苏衡行问的极其自然又亲切,云烟自然也猜到了她是担心自己父亲的事情。故而就拍了拍她的肩,豪情万丈地回道:“放心吧没事的,我爹那边……若是我现在就回去的话,只怕到时候会逼婚,倒不如找个借口先留在这里,这样婚事也可以想办法去作废。”
苏衡行见她有了思量,便也没有拒绝:“你可以在此处安心住下,至于婚约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从长计议。只要那高公子也在此处,想必你也不会过于为难的……”
云烟点了点头。
两人按照心里打算的安排,到了午时之后,粥铺就开始忙碌起来。
因为天气渐渐回暖,已是冬末,再加上眼下她们所居住的已经不是一个小镇,而成为了一个县开始,这里的灾民就渐渐少了很多。大家既然已经过上了舒适的日子,那么田氏粥铺自然是有了生意。
只是苏衡行自然没有想到,甜沫竟然会招了这么多客人过来。
下午本是最懒散的时辰,可是因为有不少人上门想吃甜沫的关系,故而苏衡行也陷入了忙碌。云烟一直都在粥铺帮忙,而田远则是负责照顾好云儿。
云儿是田秦氏的儿子,对于田远,苏衡行倒可以因为自己失忆的关系而糊弄过去。可是孩子呢?尤其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若是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娘亲与往日不同了,应该会有什么想法的吧……
鉴于这点,云儿的一切都是由田远在打理。毕竟她也相信,田远能够将云儿照顾的很好,毕竟云儿是他的亲生儿子,不是吗?
只是,一直让苏衡行感到不安的,自然是当日所遇到的王宏。直觉上来说,她觉得王宏应该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可他是说,苏衡行会自己主动去找他,那就不太可能了。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苏衡行就让田远自己多留个心眼,顺便将云儿也照看好。
等到粥铺的事情全都忙完之后,苏衡行也终于有时间可以开始计划婚约一事。
当晚,粥铺关门之后,阿飞便将阿峰上交后回来了。只是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怪异,屡屡欲言又止,让人看着就十分难受。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真的不能发生任何的意外。
于是苏衡行就直接对着阿飞问道:“侍卫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云烟在一旁附和:“对啊,阿飞,你这几天真的很奇怪。还有……我让你把阿峰给带回去,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阿飞挣扎了一番,见云烟探究的目光,实在受不了,便直言说道:“哎,小姐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在路上碰到老爷了,老爷这几天就会赶到田州县。可小姐你……”
阿飞本来话就少,此番在路上自己碰到了突发情况,回来更是满脸愁容,甚至就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云烟听着,越听越糊涂:“慢着,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在放逐阿峰的时候碰到我爹了?然后我爹是说,这几天要到这里来?”
说到此处,阿飞用力点了点头。然而,云烟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不可能吧,我爹很少会出远门的,若他真的来到此处,应该也会给我一封书信提前告知于我,这次又怎么会这样?你确定他是来田州县找我的吗?”
阿飞再一次点头:“不过有一点小姐不必担心。老爷的意思可能是……田州县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故而才会到这里来一趟,至于会不会让小姐走,那就不一定了……”
话虽如此,可他真正担心的是,他家老爷会趁热打铁,冲着这个时机到田州县让云烟与高公子的婚事尽快以及顺利的完成。
但他并不打算直接告诉云烟,生怕云烟会觉得为难。
阿飞毕竟也是从小就跟着云烟当侍卫的,两人虽然不亲近,可到底也是主仆关系。这一点阿飞认得很清楚,更何况,云烟对府中的下人一般都比较亲切,是以没有什么下人会特别讨厌这个极富有亲和力的小姐。
能帮一些,是一些吧!
云烟可能没有想到这一层,可苏衡行心思十分剔透,她见阿飞神色眉宇之间依旧带了几分愁容,心里也猜到了几分。不过那高公子的婚事其实苏衡行已经想好了方案,故而她也不是特别焦急。
只是在这个消息确认以后,她的计划又该提前了。
“云烟,你明日可有空?不如你把那高公子约出来踏青?”
“这样不好吧?我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云烟说着,又想到苏衡行之前答应过自己的事情,便连忙说道,“我明日就将他约出来。只是……之前我将他直接扔在荒郊野外,眼下也不知道他在田州县落脚了没有。”
田州县虽然比以往好了太多太多,但毕竟仍是一个小地方,这种穷乡僻壤,想必那高公子也是住不惯的。
苏衡行听着云烟的话,心里微微思量,随后点头:“恩,那就先这样决定吧!之后的事情之后再安排,只不过在让他悔婚之前,我必须见一面这个高公子,才能真正的攻其厉害。”
第二日,苏衡行一如既往的派粥。只是在午时之前,她将所有的小菜全都分开来放,并交代了一下田远:如果客人想吃什么的话,可以自行端着小菜。
这种就有些类似于现代的自助餐了。
一切全都办妥之后,苏衡行就带着云烟出去,想去见识一下那传闻之中的高公子。
“我昨晚已经让阿飞去打听过了,这高公子还真的就住在田州县里,就在附近的客栈里。”
云烟拢了拢眉,“我是真的没想到,像他这样纨绔世家的公子,竟然也会愿意住在这样的地方。”
苏衡行耸了耸肩,跟上。
二人到了客栈之后,便想掌柜的打听有没有姓高的公子入住。
问了好几遍掌柜的,掌柜的皆是不肯说明。毕竟这有关于他客人的讯息,他自然也不方便透露。眼看着就要无功而返的时候,楼上忽然款款走下了一名男子。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