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静没有再说话。那温如初呢,也低着头,他知道这小皇帝是铁了心的要用自己的人,就没必要开口劝说,得罪小皇帝了。
他这儿整天顺着小皇帝,还没少倒霉,若是逆着这小皇帝的话,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大爷。”苏衡行前倾了身子道:“不知道你需要多少天来准备这场法事呢?”
“三天足矣。三天之后,就在这乾华殿,举行法事。为皇上排忧。”陆修静不再执拗,顺着苏衡行的意思这般说。
苏衡行拍了拍手道:“nice!”
这鬼画符的话,陆修静跟温如初自然是听不懂的了。温如初越发的叹息摇头,笃定的认为小黄上是犯病了。
“既然没什么别的事,大爷你就回去准备吧,朕还有……”
“皇上。”这陆修静忽然抬高声调,打断苏衡行的话,他那一双原本就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似乎是散发出奇异的光芒来,盯着苏衡行道:“贫道有话,要跟皇上单独说。”
苏衡行懵逼。
要说这乾华殿这时候可就他们三人,按照陆修静这意思,那是要把温如初给赶出去啊!
这陆修静,连自己的朋友都要赶走,还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家伙。
苏衡行尴尬的轻咳了几声,道:“温太医是朕的心腹,有什么……”
“皇上,不怕泄漏了机密么?”陆修静又是开口,口气之中很有点神秘色彩。
苏衡行彻底懵逼了,心脏好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的捶了一下。
难道这个道士,已经知道了我的用意?不可能啊,我们今儿才刚见面而已。
苏衡行顾不得说话了,只是直直的瞧着这仙风道骨的大爷,这时候,可不觉得这大爷和蔼可亲了,只觉得让人不由得会毛骨悚然。
“皇上,微臣告退。”温如初可是个老油条了,这阵儿就自己退出了乾华殿。
这偌大的乾华殿,可就剩下苏衡行跟老道士两人。空旷之中透着压抑的气氛,几乎让苏衡行透不过气儿来。
而接下来陆修静的话,更是让苏衡行胆儿颤。
“皇上,是要利用贫道来对付一个大人物吧!——”陆修静抖动了浮尘,轻描淡写的开口说。
苏衡行瞪了眼,但还在掩盖,讪讪的笑着说:“什么大人物啊,不过是要大爷帮我对付一男狐狸精而已,你知道了,这狐狸精最烦人了,总搅的人睡不着觉,呵呵哒……”
苏衡行不知所措,卖起萌来。
而陆修静的目光越是笃定,苏衡行的心中就越是慌乱,甚至不敢抬起头去瞧这老道士的眼睛。
“皇上是不会成功的……”陆修静的话简单直白。
苏衡行差点从那把龙椅上滑落下来,还好眼明手快的握住了扶手。
“大……大大大……”苏衡行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要对付的那个人,星运亨通,至少在三年之内,皇上是对付不了他的……”陆修静仍旧在轻描淡写的摆弄着拂尘,所说的话,也是风轻云淡。
苏衡行算是坐不住了,豁然起身,死死的咬着下唇,脑子倒也是在飞速的旋转。好久才道:“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朕只是让你做一场法事而已。”
“贫道修道数十年,最擅长的便是掐算。皇上不必隐瞒,贫道也决计不会将皇上的秘密透露出去。”陆修静定定的瞧着苏衡行道:“皇上要保守的秘密,只怕是太多。”
苏衡行瞪大了眼睛,干干的吞了一口唾沫。
这道士,还真是神了!他该不会连我是穿越过来的这件事情都知道吧!
“那大爷你的意思是,朕会在这场事件中丧命么?”苏衡行执拗的开口。
陆修静沉默了片刻,道:“皇上,贫道虽然修行数十年,略有修为,但却也不是能够准确的预测所有的事情。贫道只是想要提醒皇上,此次行为,凶险异常,还请皇上万万三思才好!——”
苏衡行脑子里把这整个计划来来回回的思量了很多次。
“绝对不会有问题,这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并不是苏衡行对自己的头脑多有信心,而是这计划是从历史上直接摘取过来的,历史上的人依靠这计策成就了大事,没理由她苏衡行就不成啊!
“那……贫道便去准备法事,一切都依照皇上的想法去做。”陆修静毕竟对小皇帝还是有些忠心。
忠君思想,在这些个修道人的心中,还是根深蒂固的。
陆修静倒是走了,苏衡行的心却是静不下来了,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都是刚才陆修静的话。
到底要不要做?不做的话,长孙严是死定了。可是万一失败了,那可真是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了……
苏衡行本来就有那么一点的选择困难症,在高中时候,就是选一橡皮,也得纠结半个小时的时间,这时候猛的要决定这么重大的问题,还真是有点头疼。
莫名其妙的,苏衡行想到了长孙袁若,她忍不住拍了大腿,心想,那个贤内助,总会帮我拿一个最完美的方法吧!
“来人哪!来人哪!”苏衡行想到这一折,立刻喊人。
锦儿推门进了乾华殿,轻声问:“皇上?”
“立刻摆驾凤翔殿!”苏衡行果断决绝道。
“凤翔殿?皇上,您不是刚从那儿逃出来的吗?”锦儿倒是有点好奇的了。
今儿早,苏衡行见着锦儿的时候,的确是用了‘逃出来’这三个字儿的。
“所以啊,我们多带点人去,把那些个掌灯宫女、引路太监什么的都叫上。咱可得设定个暗号……”苏衡行为了避免沦陷,那可是想了超级多的办法。
这儿跟锦儿商议定了,可就正式的摆驾凤翔殿了。
长孙袁若倒是没有想到苏衡行会再次摆驾凤翔殿,面露惊喜的颜色。
苏衡行对锦儿使眼色,锦儿自然是识趣的带了人在殿外守候,顺便是关上了凤翔殿的殿门。
“皇上的身体无碍了吧?昨日都是臣妾的错儿,若是皇上真因为那该死的药害了什么病的话,臣妾朕的就无地自容了……”长孙袁若低着头,几乎垂泪道。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