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女子互望了一眼,退回了马车里。
“美人,跑什么,来,来接着陪爷玩啊,你们断了爷一根手指,好,好得很,爷就要你们的半条命,来陪爷玩。”这壮汉提起手中的巨剑朝着马车一剑砍了下去,一把乾坤扇从马车里飞了出来,挡下了他手中的剑。
苏邑慢条斯理的自马车中走出,稳稳的接住了手中的乾坤扇,微眯了眯眸子:“几位姑娘并非是敌不过,而是点到为止,阁下好自为止。”
壮汉低头一看,只见他那青黑色的衣袍上面数处漏洞,若是这几个姑娘再进几分,他估计连渣渣都不剩下了。
左左箐从马车里扑了出来,她趴在苏邑的背上,抬起头来莞尔一笑,于这风雪之中,那一瞬间风停雪止,整个世界迅速回暖,春暖花开,美得言语无法概括。这样的姑娘,才能配得这样容色脱俗的侍女!
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苏邑有些恼怒的将左左箐塞进了马车里:“在里面好好呆着。”
“我快呆废了,出来透透气,嘿,这位哥们,不如咱们来打一架,点到为止的练练手。”左左箐的下巴抵在苏邑的肩膀上,笑眯眯的瞧着眼前杀气凌人的壮汉。
“来战,不过,我可不会跟你玩什么点到为止。”他被砍断的小指还在流着血,那些血不曾沾到白衣侍女的身上一滴,想来,这几位姑娘也不过是陪着他玩了玩而已。
苏邑有些无奈的牵着她的手,朝眼前的壮汉淡道:“抱歉,我家夫人素来顽皮,阁下今日就当是买个教训,毕竟这世上,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够无礼碰撞的。”
“阿邑,马车里就那么一点小地方,我腿都快坐麻了,咱们去那边的林子里散散步啊,吃完了消食嘛,顺便我去上了茅厕。”她抱着苏邑的手臂,笑得春暖花开春风拂面。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笑,抵过了十里春风。
“好,依你。”苏邑牵着左左箐的手要离开,这壮汉却硬是不服,他凑上前来冷冷的瞧着左左箐。
“小娘子,方才不是还要练练吗,怎么,这会就临阵脱逃了?今日你们害我断了一指,我就要让你们断一臂!一群人打一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来一对一。”他巨剑指向马车外面空旷的车沿,于车沿上,站着十六位白衣护卫。
“织月,去会会他,必要之时,也不必的下留情了。”马车里传来了一道微弱慵懒的声音,那声音随意却不失威仪。
李湘凤坐在欧阳澈的身旁,有些紧张的纠着手中的帕子:“万一要是出人命怎么办?殿下……”
“到了望天涯之后你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不能如此良善。”欧阳澈端着茶盏喝条斯理的喝着,他眸底的余光尽数落在李湘凤那张可爱的脸上。
李湘凤莫名的想起了在水里的时候左左箐那个莫名的度气,她的脸色微微红了红。
欧阳澈挑了挑眉,突然凑近她,眸底泛起了浓浓的笑意:“我可什么也没有做,你为何脸如此红?”
“没……没什么。”她捧着脸望向窗外,却见马车外面左左箐挽牵着苏邑的手在那片竹林里漫步,两个人走在一起,是那般的相配,她眸子里渐渐染上了明亮的笑意,其实这样也好。
左左箐牵着苏邑的手将人带到一颗竹子下,一本正经的朝苏邑道:“闭上眼睛,站在这里不要动,我给你一个惊喜。”
苏邑挑了挑眉:“你想做什么?”
“你闭上眼睛,数三下你就知道了。”左左箐扯了发带子将他的眼睛蒙住,一步一步的往后腿,退得差不多了,她突然朝着苏邑头上的那一颗弯竹子踹了脚,瞬间,左左箐就被苏邑给拽到了他的身旁,积雪砸在了两个人的头上。
苏邑将蒙在眼前的发带取了下来,眸底含着几分别有深意的笑:“当真是惊喜。”
左左箐的脸色微红了红,看了眼苏邑,伸手将那个发带夺了回去,苏邑哭笑不得的拍着她头上沾着的竹叶也落雪,雪地上尽是这两个人的脚印。
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从竹林里一闪而过,左左箐猛的望向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微眯了眯眸,朝着那个人的方向就追了过去,那反应几乎是一瞬间,苏邑也匆匆跟了上去,但是左左箐不知怎么搞的,轻功简直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境界,苏邑提尽了全力才能远远的看见左左箐的身影。
“阿左!不可再追了,也许是调虎离山!”苏邑忍不住朝着左左箐的身影沉声喊,可是左左箐跑得太快了,她冲到了那个黑衣人的前面,一脚将那个黑衣人踹到了地上,黑衣人砰的一声狠狠的摔进了雪地里,他的脸色有些痛苦的皱了起来。
“说,谁派你来的。”左左箐提起她的衣襟,眉宇紧紧皱起。
苏邑匆匆奔到左左箐的身旁,将人扯进了怀里:“你怎么跑得这么快。”
“我就想要抓着她,没注意速度快不快的问题……小心。”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朝着左左箐洒了一把白色的粉沫,左左箐下意识里挡在了苏邑的身前,待到白色粉沫散尽时,那黑衣人已不见了,唯一能够证明他存在过的,就是左左箐从黑衣人的身上拽下来的一角衣袍。
衣袍的角落里好像是一个月字?她有些狐疑的将衣袍翻来翻去的看了一遍,像日,但是也像月,早知道就多拽一点了!
“这是什么?走,先回去。”左左箐将衣袍一角收了起来,牵着苏邑的手匆匆跑了回去。
客栈里面的人格外的安静,十六名女子面无表情的站在马车上,八匹马拉就的马车如今改成了十匹,织月见左左箐与苏邑回来了两个人顶着一头的白粉,她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朝两人轻笑道:“二位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摔进了灰堆里了呢。”
“灰堆倒是没摔进去,不过,遇见了一个黑衣人,这一块衣袍的一角你认识吗?不知道是个什么字。”左左箐将那衣料子拿了出来,递给织月,织月垂眸看了两眼,垂眸淡道:“确实是见过,这样的料子冬暖夏凉,是望天涯才会有的。”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