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婆婆捧着一碗汤走了过来,笑眯眯的问左左箐:“姑娘,你喝汤吗?”
李湘凤低头瞪着那碗汤,只见汤中有许多的虫子正在不断的翻涌着,老婆婆脸上的皮肤已经被岁月划伤了,那脸上满是沟壑,左左箐手里的夜明珠仿佛照过了她的皮肤,照站她那生着虫子的骨血与肉体,李湘凤捂着唇,躲在左左箐的身后恐惧的缩着脖子。
苏邑将左左箐挡在身后,淡道:“她不爱喝汤。”
“东婆婆,给我来一碗汤,多加些骨头。”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冥币递给她。
“那正好,喝这个,这个是新盛的。”东婆婆将汤递给小姑娘,李湘凤眼睁睁的看着这姑娘将碗里的虫子一并喝了下去,她捂着唇,忍着反胃的冲动拧着眉宇不作声色。
“告辞。”苏邑朝东婆婆微微作揖,牵着左左箐的手走在鬼来鬼往的大街上,李湘凤不安的抱着左左箐的手臂,惶恐道:“妹妹,我们……我们不会是来到地府了吧?难道,我们已经死了吗?”
左左箐朝着这姑娘的脸上就捏了一把,她皱着眉直呼疼:“你轻点,唉,会疼,我们不是做梦啊。”
苏邑冲是走在左左箐前一步的位置,他与左左箐十指相扣,右手手中的乾坤扇紧握着,整条大街似乎格外的热闹,只是每一个人所用的东西都不一样,每一个人都可以透过皮去看他内里的虫子。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长街的尽头,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苏邑微微皱眉:“这里是江北城,但不全是江北城,李姑娘可知,昊天镜具体在哪里?”照他们这么找下去,也不过是白忙活。
左左箐目光落在地上,有些诧异的瞧着地面上的箭头:“会不会沿着这路上的标志就能找到了?”
“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不是说每一处都是机关重重的吗?”这姑娘摇了摇头,盯着地面的标识一脸不解。
但是左左箐却很明白,这些标志,都是考驾照的时候用得着的,像前方有雾,前方有坡一类的标识一清二楚。
“万一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呢?万一她其实就是想让这个东西被自己人拿到手呢?别说这么多了跟着我走。”左左箐琢磨着地上箭头半响,站起身来。
苏邑将一片薄薄的蚕片塞进左左箐的嘴里:“不要随便乱走,跟在我的身后就好。”
“唉,这是什么?”左左箐将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这东西很薄,似蝉翼。
“没什么,含在嘴里就可……”苏邑看了眼远方那条即将转弯的巷子微微拧了拧眉,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里的空气显然也是有限的。
“我认识路标,你跟在我身后就行了,我告诉你,这个人是我们那个世界的,这样的标志也真是的绝了,不知道是哪个奇芭整出来的。
李湘凤扯了后左左箐的衣袍,小声道:“那是冰蝉玉翼,含在嘴里可以去空气里好些不好的东西,你难道不觉得呼吸顺畅了很多吗?世间只此一块呢。”她的眸子里染满了羡慕。
左左箐将玉拿了出来……苏邑又将玉塞进了她的嘴里,剑眉微拧:“既然你知道,那就带路,我们要尽快出去。”
“放心,包在我身上,走。”左左箐笑眯眯的低头看着脚下的线路跑,跑到尽头,那里放着一个九宫盒,盒子里放着许多中国字,大意就让她拼一个八个字的诗句出来,左左箐看了眼一旁的尸体,挑了挑眉:“我告诉你,这就是中国字,所以说,你要是到我们那里,不识字就是文盲。”
她下意识就拼出了一句话,青山不老,为雪白头。
苏邑目光灼灼的瞧着她,沉默了半响眼前的石门突然打开了!于那室内,放着一面小小的镜子,镜子很奇怪,左左箐伸手去对那镜子时手却穿过去了,可是她明明看见自己的脸!
耳旁的人声音越来越小,她陷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里。
苏邑突然出现在她的身旁,他牵着左左箐的手急道:“那些人都是鬼,阿左,快跟我离开这里。”
“不是,我嫂子呢?她怎么没跟上来?”左左箐急得四处张张望,却见凌空而飞的鬼魂朝着左左箐扑了过来,左左箐握着苏邑的手拼了命的朝着前面奔跑。
“不过是一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咱们先跑出去再说。”苏邑紧紧的握着左左箐的手,他的手就像是生在了左左箐的手上,莫名的,左左箐连甩都甩不开。
她四处张望,却见李湘凤满身是血的站在左左箐与苏邑的前端,她扯着左左箐的手指着苏邑吼道:“他已经死了,妹妹,你快离开他,你快跟我走,他已经死了。”
左左箐瞪着这两个人风中凌乱:“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鬼?我们不是拿到昊天八卦镜了吗?”
左左箐猛的跌入了另一个世界,于那里,鸟语花香,一个七岁的小姑娘与一个少年正坐在小院子里,男孩正低头认认真真的看着手里的书,女孩子正在一旁扑蝴蝶。
突然,那个男孩抬起头来,左左箐看见了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着紫金色的长袍缓步而入,她朝着小男孩伸出手:“澈儿,时辰到了。”
“哥哥,你就要走了吗?你才陪了我一小会呢。”小小的左左箐抱着欧阳澈的手不肯松开,欧阳澈低头揉着她的发,垂眸轻笑道:“那哥哥晚些再去看你好不好?”
“嗯,你要说话算话!拉钩。”小姑娘伸出手指,笑眯眯的瞧着欧阳澈。
欧阳澈转身与那个女人消失在了庭院里,左左箐四处张望,却见这个小女孩笑眯眯的瞧着她:“姐姐,你会飞吗?”
她的心里猛的惊出了一把汗,她四下张望,却发现自己正停在半空中,于是点了点头:“会。”
“那你飞过去帮我看看哥哥好不好?我想知道哥哥住在哪里。”小女孩也不扑蝶了,坐在欧阳澈坐过的位置,认认真真的拿着手中的竹简书细细的看了起来。
左左箐朝着那两人离开的华贵马车飘了过去,马车里少年一口血突然喷出来。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