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洛漓并没有拒绝,任大夫将自己后背受的伤给处理好,然后穿好衣服,说道:“谢谢。”
大夫将两件干净衣服放在了浅洛漓身旁,说道:“这是两身干净的衣服,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就穿上吧,我看你们的衣服都还没有干……”
浅洛漓淡淡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说:“怎么会嫌弃,谢谢还都来不及,刚才是我太着急了,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因为与浅清流大战一场的缘故,再加上左箐突然的受伤,浅洛漓此时有些疲惫,整个人的气场都很弱,像是如果不撑着的话,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一般。
“要不然你换完衣服,就先休息一下吧,我看你有些太过疲惫……”
大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浅洛漓制止了,浅洛漓一直看着沉睡中的左箐,握着左箐的手,担忧的不能行。
“大夫,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浅洛漓默默的问。
大夫上前把了把左箐的脉,然后又看了看左箐后脑勺的伤,想了想说:“外伤应该很快就会好,可是这脑后的伤……估计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看起来很深,而且沾了水,怕是今天晚上会发高烧,还是小心为妙,等会儿我去熬一些消炎的汤药,让她服用下去。只要伤口不感染发炎,高烧退下去之后,就会醒来的吧!”
明明自己就是个神医,面对左箐脑后的伤口,此时却无计可施,浅洛漓恨死自己了。
“这位公子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我估摸着这位姑娘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你要陪好久,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大夫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轻易答应去休息的,一定会守护着这位重伤的姑娘,可是,该提醒的作为大夫,也还是要提醒的,若是两个人都倒下了,可不好了。
浅洛漓并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左箐,心里再想办法。
“医馆里面还有个房间,不如你讲姑娘抱进里屋去休养吧,这大堂人来人往的怕也是不好养伤。”大夫说着,指了指医馆的里面,“去吧去吧,你正好也可以休息休息,不过小心一点,尽量不要碰到姑娘脑后的伤口。”
浅洛漓礼貌的道了声谢,没有拒绝,轻轻的抱起了左箐,就往医馆里面走去。
左箐此时静静地沉睡着,面无表情,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般,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
浅洛漓握着左箐的手,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便悠悠的睡了过去。
左箐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般,虽然表面上沉沉的睡着,但是意识却异常清醒,不过自己这是在哪里啊,左箐摸不着头脑,忍着浑身的剧痛,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这场景好像很熟悉,在哪里见过,只是左箐怎么拼命的想,也想不出来,反倒是越想脑袋越疼,终于,左箐疼的忍受不了了,跌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左箐听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抬起头四处张望,却怎么也见不到一个人,周围空荡荡的,但却一直都能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果然不出所料,后半夜的左箐发起高烧,浑身止不住的痉挛,浅洛漓被惊醒,摸着左箐的额头,死死地皱着眉。
掰开左箐的嘴巴,浅洛漓想要喂给左箐一颗保命的神药,这药丸得来不易,但是浅洛漓丝毫没有觉得可惜。
但是左箐此时人在昏迷状态,再加上浑身止不住的痉挛,药丸根本吞不下去,就算是这药丸入口即化,但却还是从左箐的嘴里掉了出来。
浅洛漓没有办法了,将药丸放到了自己嘴里,含化了之后,轻轻地将左箐扶了起来,吻上了左箐的唇。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浅洛漓的嘴唇在触碰到左箐冰凉的嘴唇时,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再经过了极强的心里暗示之后,浅洛漓轻扫左箐紧扣的牙齿,将药汁喂进了左箐的嘴里,接着伸出舌头去触碰左箐的舌根,左箐虽然昏迷,但是身体的应激反应还是有的,所以喉头一紧,将药汁吞咽了下去。
喂完药片刻,浅洛漓才感觉到口腔里药丸的苦涩,但是口中的苦涩,远远比不上浅洛漓心里的苦涩。
是啊,左箐遇到自己之后,总是受伤,而且不停地受伤,受越来越重的伤……是不是自己真的是她的灾星呢,自己应该要离开她才对吧……看着病床上了无生机的左箐,浅洛漓的心里一直这么想。
“左箐,你快醒醒,等你好了,我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再也不与你相见。左箐,左箐……”
奇怪,是谁在叫我的名字?左箐心想,这个人的声音就好像是催眠曲一般,越听越觉得困,身上的伤却不那么痛了,可是自己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一样,整个脑袋晕晕沉沉的,所有的痛都集中在了脑袋上。
就这样,在梦中的左箐也沉睡了,现实中的她,睡得更加的沉了。
左箐就这样昏睡了三天三夜,到第四天清晨的时候,还没有一丝要清醒的迹象,这让浅洛漓有些心急了。
这三天以来,左箐烧退了,身上的小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大伤口甚至已经结痂了,可是后脑的伤口却一直不愈合。
什么灵丹妙药仙草,能吃的都给左箐吃了,就连左箐脖子上挂着的神器,浅洛漓都没事儿摸一摸,可是左箐还是不醒。
“大夫……”浅洛漓想着可能是自己对于医术的造诣还不深,所以想请教一下医馆的大夫。
大夫把了把脉,也没什么好说的:“按理说姑娘应该醒了,脉象很平稳,而且小伤口都已经要愈合了,可是脑后的这么伤口……是不是因为这个伤口,姑娘才……可是这伤口,已经用上药了,不应该啊……”
确实不应该,但为什么左箐不醒呢?
“这样吧,看姑娘现在的脉象平稳,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说不定是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体需要休养,睡觉是最好的休养方式,让她再睡两天,若是还不清醒……我们再想办法,可好?”大夫看着浅洛漓,试探性的询问。
浅洛漓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点点点头,虽然在听大夫说话,但是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左箐。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