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古见太后如此,便慢慢后退一步,转身去厨房放杯子。
太后终究是放心不下席飞燕,本想着去御书房找正在处理政事的席炎,路过席飞燕的寝殿的时候,愣是让人把软轿停下来,自己走进了这里面,看着席飞燕。
看到席飞燕被戒尺打的时候,太后觉着心疼,但转念一想,若是宫寒凌回来了,看到席飞燕这般不守规矩,那么席飞燕在这宫中只怕是如履薄冰。
此时,席飞燕很是排斥这女书上的一字一句,想着自己背这些有什么用?又不能拿去用作小伎俩,她恨极了这惩罚她的姑姑,想着找个办法把她打发走。
可是,这姑姑一看就不是一个好收拾的,她冷冷地看着席飞燕,看到她双眼中的叛逆,手里的戒尺再次砸在了席飞燕的手上,疼得席飞燕的手拿不住书,书本落在了地上。
“把你这眼神收起来!”姑姑说,“这哪家的姑娘,不管你和谁关系好,到我这里,就是要学规矩的,不可乱了方寸!这眼神,不要再让我看见!”
席飞燕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看着手上的红印,然后慢慢抬头,看着姑姑的眼神。
“看着我也没用!快把这书背了,不然今晚都不要吃东西了!”姑姑说。
过了一阵,羽古再次端了一杯茶走进来。
“姑姑,这几日真是辛苦了,来喝茶。”羽古说道。
席飞燕看着这茶杯落在姑姑手里,然后一脸不敢置信。
这是她的侍女啊,怎么现在又给这姑姑端茶倒水了?
“郡主,背书啊。”羽古皱了皱眉,轻声提醒。
席飞燕咬紧牙关,只好又捡起书,看着这树上的内容,想尽办法塞进脑子里。
这无论如何,等到这课上完了,她非要修理了这姑姑才甘心!
太后看到席飞燕又被打了一下,知道她不肯跟着姑姑,这姑姑可是教导了不少皇家贵族子弟,以严厉著称,想着这姑姑教导席飞燕应该全无问题,却不曾想到。
席飞燕不想学的东西,又怎可能有入了她眼睛的道理。
想到这里,太后摇了摇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羽古走出来,看到太后准备离开,便行了一礼。
“郡主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希望陛下回来之前,能让她懂些礼数。”太后说道,“这姑娘怎么跟个野丫头一样……”
“娘娘还请放心,我们会好生教导着。”羽古让太后放心,随后,再次端着杯子离开。
太后重新坐上软轿,朝着御书房前进,心里思忖着怎么和席炎说这席飞燕的事情,殊不知这席炎正在写信给席子邈,告知席落岚失踪事件的进展。
席炎知道太后差不多时候来了,也知道太后最见不得的就是“席落岚”这三个字,便放下所有事情,开始写家书,想着待会派人寄出去。
这席落岚失踪已久,席炎倒不是很担心,只想着这席落岚生性温顺,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在京城里随便一翻,总能翻到她的藏身处,可是这都找了几天了,也没有找到。
“你,把这封信,寄出去。”席炎找了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将写给席子邈的家书交给他,“切不可被人发现了。”
“是。”那手下知道席炎这信件意味着什么,也没有走寻常路,飞身跃起,跳上这御书房内的顶梁柱上,随后沿着那梁柱,走到窗户旁边,跳窗离开。
“不过也是奇怪,我离开了这么久,席炎那边可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席落岚吃了颗花生,准备给自己倒杯酒,被梅婷拦了下来。
“姐姐还是少喝酒吧,今晚我们可是要干正事的。”梅婷说道,“不然你喝醉了,长清找谁说去?”
“那倒是。”席落岚其实不愿意,这花生不配酒,那怎么好吃呢?
可是今晚要入京找长清,抬眼,这时候也不早了,是时候准备些衣服了,席落岚拍了拍身上的碎屑,然后站起身。
“你说这长清是因为什么事才找到我的啊?”席落岚说,“我这可是踢了两个人下水,最近也不是很敢入京。”
“姐姐今日穿白色的衣服便是,那次灯会不是穿了鸦青色吗?若是穿了白色,扮成那翩翩少年,很是好看,又有谁能认出你是当日推郡主和世子下水的呢?”梅婷说。
“你这话说的好笑,为何换了白色衣服,他们就认不出我了?”席落岚道。
梅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没敢继续说下去,但席落岚嫣然一笑。
“没关系,这段时间,他们可是在自己房中养病,没什么时间听那眼线的话,再者,眼线也不会时时盯着我。”席落岚道,“现在,还是很安全的。”
虽然她心里不这么认为。
听到这句话,梅婷却放下了心。
晚上,席落岚找了老刘拿了几件男性成衣去换,拿着把折扇,骑马入京,今日不是什么大日子,也没有什么大型集会。
这集市早早的散了,全城最热闹的便是那青楼一条街,席落岚找了个地方绑上马,和梅婷再次走进去。
跨过了俗脂艳粉来到了长清所在的青楼,走进青楼,却看见长清正坐在一旁喝酒,没有人走过来。
“今日竟然不上去弹琴,真是蹊跷啊。”席落岚顺势坐在了长清的旁边,一时间,全场的喧闹声荡然无存,这突如其来的几近让席落岚觉着奇怪,“你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不过是说,今日陪我的公子,要娶我回家。”长清喝了口酒,“这场上,就公子您最是勇敢了。”
说罢,那长清便趴在了席落岚的胸前。
“哎哟,公子,你可真是要娶长清回家啊?”老鸠看到席落岚,马上走了过来。
“不,不是,我是听闻今日有长清弹曲子,便走过来了。”席落岚有些慌张,然后看到长清,发现她有些醉意,便和梅婷对视一眼,带着长清进了房间。
可是进了房间之后,却见到长清又恢复正常了。
“你这是……”席落岚看着长清,有些不解。
“怎么?没见过姑娘们装疯卖傻吗?”长清似乎上道了,这姑娘们做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她翘着腿,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楼下的酒,跟水一样淡,哪能让我醉了?”
“……”席落岚一时语塞,然后抢过长清手里的杯子,自己一饮而尽。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