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无奈道:“我需要换衣服,不然咱们怎么出城?”
苏衡行对这里不是很熟,自然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个人刚刚救了自己一命,她想还是可以相信他的,就点了点头。
陈奇把那人的外衣脱了下来,然后对苏衡行道:“快,把我背后的箭给拔出来。”
苏衡行知道带着这个箭是万万走不出去的,估计刚到街道上就会引来尖叫,于是二话不说握住箭就给拔了出来。
陈奇疼的皱紧了眉头,无奈的说道:“你可真够狠得。”
苏衡行白了陈奇一眼,在地上那人的衬衣上撕了两条,给陈奇做了个简单的包扎,但是这也不是办法,如果不上药,陈奇背后的伤肯定会发炎,这个时代如果发炎了,那么跟等死就没什么区别了。
陈奇没有再管自己背上的伤,穿上那件外衣。这样还是不行,因为他的脸上还都是血。没有办法只好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个老人,看到陈奇的样子当即就吓晕了。陈奇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发觉他只是昏了,也就没再管他。
这户人家年轻的人可能都出去工作了,所以只有这个老人一人,陈奇也懒得去细想,这样正好,他在这人家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然后拉着苏衡行就要走。苏衡行在这户人家屋里转了转,就被陈奇拉走了。
陈奇看着苏衡行说道:“你没拿人家什么东西吧,我就是想洗个脸,可不是想打劫。”
苏衡行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觉得我像是抢劫的?”
陈奇摇了摇头,笑了笑。
他们走在马路上,如果忽视陈奇脸上古怪的表情的话,那么也是一对俊男美女,所以没有多少人怀疑。他们也不敢多耽搁,低着头就往南门去。
因为不是戒严,所以南门的守卫也比较松懈,门口进进出出,人来人往的,陈奇和苏衡行很容易就混出了城门。而东厂的人还守在西门那附近转悠。但是走出了城门他们也不敢大意,一直往小路上走,一直到没有人烟才算停下来。
这时陈奇已经满脸冷汗了,他对苏衡行说道:“你回头看看有没有血迹流出。”
苏衡行还想说怎么会有血,就想起来陈奇背后的伤,她连忙转头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还好陈奇的血还没有留到脚下面。还没等苏衡行转过身来跟陈奇说话,身后就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苏衡行回头就发现陈奇倒在了地上。
说实话苏衡行真的不想惹陈奇这么个大麻烦,她还要回去就顾淮和林宛瑜呢!但是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何况这人还救过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不管不顾,她弯腰扶起陈奇,触手就是一片黏腻。
苏衡行看了看自己的手,竟然是一片血红,想是陈奇的后背上的伤口并没有止住血。
苏衡行没有办法只能加快脚步,一直往小路的深处走去,她不能去大路,怕遇见东厂的人。
这条小路究竟是通到哪里她也不知道,总之就是天快黑的时候,她终于在树林深处找到了一间茅草屋。
茅草屋里什么都有,应该是有人在这里居住,或者是这一片过路人歇脚的地方。
她也没法细究这些细节,因为陈奇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等她把危险都排除。她把人扶到床上,把衣服全部退去。
陈奇后背上的伤果然已经开始泛白,这是感染的预兆。
苏衡行打了水,给他擦了擦身子,然后把从老汉家拿的金疮药倒在了陈奇的伤口上。
这药是用顾漫身上的耳环换的,总得来说也算不得偷。
药刚倒在陈奇的伤口上,陈奇的身子就跟着一抖。
大概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所以也就没有了最开始那股子刚毅劲儿,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苏衡行皱着眉给他处理伤口,很难想的出,这人怎么能够忍受的了这种痛苦,一声不吭的就这么忍到了现在,如果一直不说,他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安不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天亮前立马离开,可是陈奇的状态显然也是做不到这点。
她有点无奈,只能先出去看了看地形,然后随便折断了根树枝当做自己的武器。
但是令苏衡行没有想到的是,天亮之后这里没有人过来,也就说这里很可能是个废弃的屋子,再不然主人也是隔很久才会过来一次。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她在附近找到了红薯,又在屋子里找到了打火石,就是没有炉具。
为了不引起火灾,苏衡行只好在河边架起了火堆,然后把红薯烤熟。等到她拿了东西回去的时候,陈奇已经醒了,就是脸色比较苍白。
苏衡行给他倒了碗水,喂着他喝了下去,一边看他喝水,一边说道:“我找到了这个屋子,也不知道她的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希望你在那时候就能下地走路吧!”
陈奇笑了一笑说道:“这屋子主人不会出现,你放心吧!”
苏衡行皱着眉看着他。
陈奇咳嗽了一声才说道:“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小时候被父亲打我我就会跑过来,不然你以为那么多的小路我为什么单单就挑了这么一条路走。”
苏衡行把红薯放到温度刚刚才拿给陈奇吃,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道:“你们有权有势人家的公子哥可真会玩,还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
陈奇也不管她的揶揄,自己说道:“我这叫居安思危,再说了,谁小时没有秘密基地呢?天天在哪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烦都烦死了……”
苏衡行不说话,她不是很理解古时候人所讲的四四方方的院子。
尽管她已经完成了那么多的任务,但是要她真的理解一个朝代的行事准则,她还不是很能够接受。大概就是经历的太多了,有点不能理解这些奇奇怪怪的设定。
陈奇的身体还很虚弱,失血过多让他非常的疲劳,所以吃了点东西很快就睡着了。
苏衡行看着他的睡脸,开始琢磨自己应该什么时候跟他说自己要离开这件事情。毕竟她还需要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