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还真狠毒啊,前些天还很执拗的拥护枫柒桦呢,转眼之间就倒戈相向,也真是没谁了。
苏衡行忍不住白了刑部尚书林栋梁一眼。
“皇上,臣以为丞相是被冤枉的,很应该重新审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臣认为,一定是有人刻意陷害我们丞相!丞相可是国之栋梁啊皇上!”说这话的,自然是枫柒桦的死忠了。
这朝堂之上,众人吵闹着,大有动手的意思。
苏衡行这儿那叫一头疼。
“好了,别再说了……”苏衡行皱眉,冷冷的开口,阻止了这些人的吵闹道:“朕意已决。枫柒桦并非是普通的罪臣,他毕竟为我们西凤帝国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如今虽然犯罪被囚,但不能不念旧恩,将其囚禁在那些荒凉冰冷的废殿之中。”
苏衡行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暂时安静下来。
如今可不同了,枫柒桦的权利重新回归到苏衡行的手里,如今她在朝中,可是名副其实的皇上,权利达到顶峰。群臣此刻对苏衡行,是最为忌惮的。
“为枫柒桦修建楚君阁的事情,就此决定,礼部尚书,你负责此事,朕要在一个月之内,看到楚君阁建起!”
那家伙的身体那么虚弱,如果在那个冰冷的太极殿生活时间长了的话,说不定会加重病情呢!
苏衡行这般考虑着,自然是要越快越好了。
“是,皇上,微臣立刻去办。”礼部侍郎上前来,躬身领命。
“没什么事的话,就退朝吧!——朕,有些累了……”苏衡行疲惫的甩了甩龙袍的衣袖。
“皇上,关于长孙将军举行国葬之事,尚未定论,还请皇上定夺啊!”此刻,户部侍郎上前来,高声说道。
这户部侍郎张子建,可是长孙严的好友,他为长孙严叫屈,自然也是情有可原。
苏衡行这才察觉到,原来一直以来她的脑子里都装着枫柒桦,已然将长孙严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皇上啊!长孙严绝对不可以举行国葬啊!”说话的是兵部侍郎贺贤,他可是致死不休的相党:“长孙严死之前的罪名尚未确定,以罪人身份得死的人,怎么可以举行国葬啊皇上!”
“一派胡言!长孙将军是被枫柒桦那奸相设计陷害,锒铛入狱不说,还放火杀人!”张子建已经气到有些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味道:“长孙将军为国立下那么多功劳,如果他都不配举行国葬的话,那还有什么人有这个资格?”
“长孙严是否被丞相所杀,尚未定论,你这家伙……”谢贤可是军人出身,这话说不通,那可就打算大打出手了。
“够了!朕已经决定,为长孙将军举行国葬!”苏衡行为枫柒桦建造楚君阁,已经激怒了太傅党派。为长孙严举行国葬,也算是安抚了太傅一派了吧!——
她的目光冰冷的划过群臣,冷漠说道:“退朝。下午会为长孙将军举行国葬,所有大小官员,必须参加,不参加者,以抗旨不尊论处!”
“是,皇上,臣等遵命!”群臣尽皆跪拜下来,齐声呼喊。
为长孙严举行国葬,也是苏衡行的心愿。他起身,离开朝堂,去为下午的国葬仪式做准备。
西凤帝国的国葬程序极其复杂,其中仅是皇上参加的程序,就有数十个步骤。更别提那些群臣的准备了。从中午开始准备,一切都按部就班,足足接近傍晚的时候,长孙严的棺木才从将军府中抬出来。
苏衡行身为帝王,不必扶棺。而群臣两排,站在棺木的左右,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为国葬之人扶棺木。
其他官员,只是尾随,在官员之后的,还有自愿出行的百姓。一群人浩浩荡荡,尘土飞扬,伴随着丝竹之声,朝着皇城之外的已然为长孙严准备好的陵墓而去。
苏衡行骑马,走在最前。左右跟着的是白默涵以及功夫最高强的侍卫。
枫柒桦的余党尚在,苏衡行的安全可是最重要的。
苏衡行一行人刚刚走出皇城,面前却是沸沸腾腾的来了一大批人,所有人都穿着西凤帝国的军装,脑袋上带着白色带子。
这一支队伍,是长孙严的守军。
带头那人,苏衡行却是认得,是长孙严手下最得力的裨将,牟远志。
牟远志挺起手中的长枪,高声喝道:“三军听令,下马!”
牟远志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齐刷刷的下马,发出异常响亮但却整齐的声音。
所有人都对着长孙严的棺木鞠躬,动作干净干练,自然是军人的风范。
白默涵却从这其中品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他下意识的策马,走到苏衡行的马前去。
“昏君!你害死我们将军!这件事,难道想要就这么了结么!若不杀奸相枫柒桦,誓不罢休!”牟远志挺直腰板,高声喝道。
“不杀奸相枫柒桦,誓不罢休!”
“誓不罢休!”
面前三军齐声呐喊,喊声震天,几乎连整个皇城,都为之震动。
已经是入秋的季节,风很冷,呼呼的挂着,将西凤帝国的国旗吹的啪啪作响。
苏衡行的脸色难看,木然的望着挡在面前的长孙军队。
“你们……”守在苏衡行身边的白默涵,拖长了尾音,浑厚的开口喝道:“你们是想要谋反么!长孙将军乃是忠义之士,你们身为长孙严的部下,难道是想要破坏长孙将军的忠君之名么!”
白默涵的嗓音极为浑厚,即便是在三军面前,仍旧能够展现出皇城守卫军的气势。
只是离着白默涵很近的苏衡行,耳朵有点遭罪了。
“我等,并非是要谋反,只是要皇上,给我们个交代!”牟远志显然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撤军,冷声喝道:“当日皇上从将军府带走将军的时候,曾经宣称必然会还给将军一个清白!可如今,将军在大理寺死于非命,皇上难道不应该为曾经说出的话做出一个交代么?”
苏衡行抿了唇,面对牟远志的质问,有些无言以对。
白默涵切齿,死死的握着腰间短刀的刀柄。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