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炎坐在自己的府邸上,看着仆人刚刚递上来的账单,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
不可自制的发抖。
“这是那个楼的。”席炎问。
“听那小厮说,是……最大的那间青楼。”仆人说道,“那群公子说了,让您买单,没有留下实名。”
“怕是个熟人。”席炎怎么也不知道还有哪位挚友会天天往青楼里闯,“罢了,从库房里取些银两,给他们吧。”
席炎说完之后,仆人就照做了,而席炎放下账单,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现在他心里也不踏实,总觉得有人想坑害他,这罪魁祸首就是宫寒凌。
现在宫寒凌让朝堂上半数臣子闭门思过,全部都是他的亲信,估计都以为他随时都可以批阅奏折,只要是他批阅的,写什么都没关系。
现在倒好了,明日早朝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孤军奋战,说什么都没用。
他只能自己绞尽脑汁的思考。
连个挡箭牌都没有。
罢了,先早些睡下了,不然明日早朝赶不及。
随后,席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
第二日,早朝。
席炎站在下面,闭门思过的大臣众多,如今站在朝堂之上的,只有十个人。
十个人。
“你们今日,有没有什么需要上报的。”宫寒凌还在上面批折子,头也没有抬起来过。
“这……”所有人面面相觑。
闭门思过的事情传的老远,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事情该不该说,只好选择沉默。
就怕今日不是闭门思过,而是砍头了。
“朕有这么可怕吗?”宫寒凌又问了一句。
所有人没有回答。
“若是没有,朕就有个提议。”宫寒凌放下手中的奏折,“朕想改革。”
大臣们抬头,有些不知所措。
“关于民间的一系列改革,比如官位的减少,直线管理,我想更直接的听到远在边关小镇的事情。”宫寒凌又说道,“不知道你们是否有意见?”
“不妥。”席炎马上开口了。
“为何?”宫寒凌本以为席炎会支持自己。
若是改革成功了,这是一个极佳的成绩,这样所有人都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这改革,不是很妥当,如今陛下的民意稀缺,又不知能不能精准的实行,还请陛下三思。”席炎说道。
“为何民意稀缺,莫非这天下的人都觉得朕不是一个好皇帝?”宫寒凌问。
“那也不是,只是觉得,如今突然出一个改革,会让他们觉得很不舒服。”席炎说道。
宫寒凌隐隐觉得席炎的话有些奇怪,这改革的详细内容还没有说出来,这席炎就极力反对。
“臣也觉得是……”既然丞相说话了,他们也不敢得罪丞相,就顺着丞相的意思说了。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宫寒凌接下来想说什么。
席炎把宫寒凌所有的后话全部堵住,宫寒凌这个提议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这也间接让宫寒凌觉得。
席炎似乎不再是自己的好帮手。
更像是一块绊脚石。
“既然这样,我再思考一番,退朝。”宫寒凌说道。
席炎见宫寒凌还不死心,想着今日不是个办法,只有这么十个人,还不知道是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那就算了。
等到所有人闭门思过结束了,再做决断。
宫寒凌抬头,看着席炎的背影。
“丞相,今后就靠你了啊。”大臣和席炎客套一番,随后离开了。
席炎笑着送他们离开,想着待会去找席飞燕聊聊天,却见到自己的仆人飞一般地跑过来。
“老爷,老爷!”仆人喊道,“郡主,郡主跑了!”
“什么?”席炎听到这里,“带我去后宫!”
“是!”仆人喘着粗气,带席炎前往席飞燕的寝殿。
“这好端端的,怎么人就跑了呢?”太后也站在席飞燕的寝殿里,皱眉思索,“趁着宫中混乱的时候跑出去的?”
方才她准备去席飞燕的寝殿里看看,却看到席炎的仆人拎着饭盒站在寝殿门口,脸色惨白。
随后才知道席飞燕失踪的事情。
过一会,席炎走进寝殿。
“如何,有消息吗?”太后马上问。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席炎说道,“走了多久了?”
“走了……一个晚上了……”寝殿里的侍女跪在地上,声音很小。
但是太后和席炎都听得见了。
“就不应该让她出去散步的。”太后咬紧牙关,“快,去北境世子的府邸找找!”
“我已经让人过去了,你放心。”席炎安慰道,但是在大早上的,他也不能把太后抱在怀里,只好语言上安抚了一番。
“我如何能放心,飞燕根本没有出过京城,她在外面会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太后说道。
此时,席飞燕已经来到了麒麟镇,看到那唯一的客栈,也是皱了皱眉。
“这客栈怎么看上去这么脏,都没有的寝殿大。”席飞燕说道。
客栈老板看到席飞燕这般嫌弃,有些不悦地看着她。
“小姐可别这么说……”雨荷
“喊什么呢?我是郡主,郡主!”席飞燕大声说道,“本郡主可不愿住在这里,问他们,北疆怎么去。”
雨荷见席飞燕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无奈,只好问旁边的老板。
“老板……”雨荷赔笑道。
“过了那座山,有条河,坐船过去就是了。”老板说道。
“还要爬山?你们这里难道连一条干净的路都没有了吗?”席飞燕问。
“爱走不走,不走拉倒,我们这穷地方就这样,不然你就把你头上手上的金银首饰都给我们,说不定还能造一条路出来!”老板说道。
“哎哟,这破脾气……”席飞燕看到老板这样,有些不满。
“破脾气怎么了?不爱住就滚,别在这里嫌弃来嫌弃去的!”老板吼道。
“就你这破客栈啊,迟早倒闭!”席飞燕被雨荷强行拉出去。
“滚吧你!郡主!”老板拿着扫把席飞燕赶出门,席飞燕不满地甩开雨荷的手。
“刁民,都是刁民!”席飞燕愤怒地跺了跺脚,“这山在哪里?”
“在……应该在那边……”雨荷说道,“可是,印象之中,北疆是不需要过河的啊……”
“可能他们把钱全部用在了挖河上。”席飞燕冷笑一声,“走吧,早点到千澈那里,早点休息。”
此时,老板喝了口酒,旁边的客人就开始调侃了。
“老板啊,你可真狠啊,明明半个时辰的路,你非让她们多走一天,那条路还这么凶险。”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