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纳兰成德可是将唐锦卿视作是自己的人,派他在朝中做了不少事情。
虽然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唐锦卿,但唐锦卿终究是知道纳兰家不少秘密。
而如今,他却对苏小狐动情了,甚至与纳兰娉婷退亲……
苏小狐若知道了纳兰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会不会像除掉沈永丰那样除掉他?
纳兰成德心神大乱。
纳兰娉婷聪慧剔透,看纳兰成德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定是为纳兰家在朝中的地位担心了。
其实这些事儿,在唐锦卿告诉她,他喜欢的是苏小狐之后她就想到了。
唐锦卿喜欢上别人和她退亲倒也算不得什么天大的事儿,真正重要的事情,是唐锦卿和苏小狐站到一条船上后,朝中势力被牵连后的波动。
要知道,唐锦卿作为暗卫,和曾经纳兰家未过门的夫婿,可是知道朝中不少秘密。如今他若彻底和苏小狐站在一条战线上,加上苏小狐的手腕和林阡陌等人的扶持,朝中图谋不轨的势力可能会被铲除许多。
这其中就包括纳兰一家。
纳兰成德和纳兰娉婷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他们都明白,是时候为纳兰家的未来谋个新的出路了。
唐锦卿作为暗卫,从前做任务时也经常受伤,是以纳兰成德这顿闷棍虽然也很痛,但实在算不了什么。
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过去的二十几年中,不也常常有这样的时刻吗。
此时已是傍晚,暮色四合,四处都是炊烟,袅袅升腾。
唐锦卿看着这烟火人间,觉得很是美好。树叶绿的那么好看,太阳最后的一丝光线是那么微妙,就连炊烟上升的姿态,也优美无比。
他的后背很疼,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但一想到他已经同纳兰娉婷退了亲,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面对苏小狐,他就觉得无与伦比的开心。
就这样一路踉踉跄跄的回了宫,他来到自己的住处,想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
然而,他看到房间门口却站了个小宫女,一直焦急的四处张望。
看到步履维艰的唐锦卿后,她连忙跑了过来。
“陛下一直在找你呢,都让我在这儿等了大半天了,你快去寝殿找陛下吧!”因暮色四合,唐锦卿又穿着深色衣服,那宫女并没有发现他受了伤,此时只一心想带他去见苏小狐,完成自己的任务。
唐锦卿听苏小狐一直在等她,便不想让她着急,也没得及清理伤口,而是直接在衣服外面罩了一件深色的外袍便匆匆和那小宫女过去了。
到了寝殿,果然看见苏小狐不住的四下走动,似是有点焦急的模样。
见唐锦卿来了,她急忙遣散了屋内其他人,走上前去。
“你怎么突然一天都找不着人,有什么事要做也不打个招呼。”苏小狐拧着眉,似是娇嗔似是埋怨的说。
唐锦卿今天也不知去了哪里,宫里就是找不见他的人。苏小狐又不记得自己给他安排了什么事做,便一直胡乱猜测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越猜越觉得慌张。
现代通信技术是多么方便啊。苏小狐在无数次眺窗远望时如是感叹。
唐锦卿看苏小狐这副焦急的样子,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出去有点事而已,我也不可能时时都在宫中的。”
苏小狐闷闷的开口:“你要去做什么,至少同我先说一声啊。”
“是是是……”唐锦卿轻轻拥住苏小狐,“下次一定说。”
苏小狐依偎在唐锦卿怀中,拿脑袋蹭了蹭唐锦卿的胸口,然后伸出手去抱住他。
然而,就在她抱住唐锦卿的瞬间,她感觉到唐锦卿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还小小的吸了一口冷气。
苏小狐放开唐锦卿,疑惑的去看他。
这一看,才发现在暖黄的灯光下,唐锦卿额上都是汗,唇色苍白,太阳穴处的青筋也十分明显,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苏小狐拿手帕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颇为担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唐锦卿挑起眉毛,似是不解,反问:“什么怎么了?”
苏小狐皱了眉,抬手去捏唐锦卿的脸颊,沉声道:“还在这里说瞎话骗我!你这是欺君之罪知道吗?”
唐锦卿见状,也不好再瞒她,只得道:“无妨,背后受了点伤而已,过几日便好了。”
苏小狐一听,就要去脱唐锦卿的衣服。
“让我看看。”
唐锦卿脸都红了,慌忙制住苏小狐不安分的手,轻声说:“这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女子突然这样去脱男子的衣服,像什么话。”
唐锦卿这番话说的软绵绵的,根本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苏小狐挣脱开唐锦卿牵制住她的手,瞪圆了眼睛说道:“又不是没见过,看看怎么了?”
唐锦卿的脸又红了些。
好吧,见是见过了,可终究……
就在唐锦卿脸红的时候,苏小狐已经趁他不备脱掉了他刚才罩在外面的深色外袍。
唐锦卿还没来得及止住苏小狐,苏小狐的手已经触到了他身后那片被血液浸染的布料。
感觉到手指触及之处有奇怪的潮湿的感觉,苏小狐疑惑的将手指收了回来。然而一看,却被惊住了。
手上潮湿而粘稠的,俱是猩红的血液。
苏小狐微张了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唐锦卿见了,慌忙拿手掌盖住了她的眼睛,柔声道:“别看。”
然而,那盖住苏小狐双眼的手掌,不一会儿就接到了潮湿而温热的泪水。
唐锦卿将手掌移开,只见苏小狐一双眼红红的,不停的落下大颗的眼泪。唐锦卿最害怕她哭,此时也是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一遍一遍的告诉苏小狐,没事的,没事的。
苏小狐吸着鼻子,将那沾满血的手掌拿到眼前又看了看,带着哭腔对唐锦卿说道:“让我看看吧,让我看看。”
唐锦卿心都软了。
“不要看了,一点小伤而已,看了你又要哭。你别看这么多血,其实一点都不疼。”他轻轻揉了揉苏小狐的头顶。
苏小狐听他这么说,一扁嘴,哭的更厉害了。
“你不给我看,我就哭给你看!”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挤出大颗大颗的泪水,“朕能哭到明年你信不信!”
唐锦卿叹了口气,对这喜欢胡说八道的小姑娘感到很无奈。
“胡闹。”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