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还记得昨儿个喝醉之后,跟臣所说的话么?”长孙严那了那坛女儿红,二话不说就把封子给撕了去,酒香味登时弥漫了整个牢房,长孙严嗅着酒香味,漫不经心问道。
苏衡行这儿也正倒着茶,听了长孙严的话,也就漫不经心的说:“都说已经喝断片儿了,哪儿还能记得?我说什么了?”
“皇上你说你喜欢我,还说要立我为妃,立我为后。”长孙严说这话,同样是漫不经心的。
苏衡行这儿可就漫不起来了,小手一抖,热茶浇在脚背上,要不是穿着鞋子,那还不得立刻成了烫猪蹄儿了。
“什……什么?我有说那种话么?哈哈哈,是喝醉了,果然是喝醉的关系!”苏衡行打着哈哈,挠着后脑,磨磨唧唧的说道。
“臣不知道皇上说的是真是假,但接下来臣所说的话,是真心话。”长孙严这般说着,仰起头,喝了一大口酒。
苏衡行这心跳的跟敲了鼓似的,心跳的节奏完全乱了,几乎要跳起小苹果了。
“即便皇上不是皇上,还是曾经的那个小丫头,臣也不会喜欢皇上。”长孙严说这话,脸色是阴沉的道:“所以,皇上还是把皇上的喜欢留给别人吧?臣是习武之人,说话自然没有那么婉转,若是得罪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苏衡行好像又断片儿了,虽然没喝酒。
好久才打了个哈哈,说话的声音也是干干的,道:“我……我也只是把你当成好朋友的嘛!不对,是好兄弟!要比朋友的感情更深厚的多……”
后面的话,她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喜欢了那么久的家伙,竟而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拒绝了她,这对她来说,还真的是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才能够接受的事实。
好在苏衡行这儿也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很会自我安慰,否则穿越到这莫名其妙的朝代、面对那一群莫名其妙的群臣,早就崩溃了。
长孙严只是沉默,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在喝酒,喝酒的动作仍旧透着将军的豪爽与潇洒。只是在苏衡行这儿看来,他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我一定会救你出去。”苏衡行也识趣的把话题引到另外的方向去。
“直接的证据指向我,你要怎么替我洗清嫌疑?”长孙严在喝了一大口酒之后,朗声道:“我的那个副将,一口咬定是我吩咐他去做的,只要他不改口,我这罪名恐怕是没办法摘掉的了……”
“我看你的将士都很忠于你,怎么偏偏这个副将要背叛你呢?这实在是有点奇怪。”苏衡行的推理细胞被调动起来,越想着,越觉得这其中似乎是有些不妥当的地方。
“哈哈……”长孙严干干的笑了两声道:“这世界奇怪的事情多了,若是每一件事都搞的清清楚楚,生存反而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苏衡行细瞧了长孙严的脸颊,未见有什么异常。她的手臂支撑了膝盖,豁然起身道:“我这就去提审你那副将,我就不信,不能从他口中撬出真相来,只要他肯为你作证,那你就有救了。来人哪!”
“别白费力气了。既然他已经选择背叛我,那一定是有特别的苦衷。”长孙严抬头凝视苏衡行道:“正如你所说,我的将士,对我极为忠诚。除非遇到极其棘手的问题,否则不会背叛。”
苏衡行自然明白长孙严的意思,但若就这么放弃这条线索,始终有点可惜。
典狱长以及狱卒弓着腰过来,站在牢房外面,听喝着苏衡行的吩咐。
“带朕去孙临其的牢房。朕有话要亲自问他!”苏衡行朗声喝道。
这话说了,却没惊起半点的涟漪,那人群里,没一人说话,都是低着头,脸上也瞧不见任何神色。
“你们没听到朕的话吗?朕要你们带朕去见孙临其!”苏衡行拔高了语调,再次重复了要求。
那典狱长这时候才缓缓的抬了头,但眸子仍旧是下垂的,垂着眼皮道:“回皇上话,只怕皇上是见不着他了,他在昨晚已经重伤不治,一命呜呼了……”
“什么?”这消息对苏衡行来说,那也算的上是晴天霹雳了,这唯一能够翻盘的证人也死了,那还有什么线索?苏衡行随后是怒从心中起,喝道:“你们这些混蛋是怎么做事的!他可是要犯,你们怎么能够让他就那么死了?你们……谁来承担这责任?”
苏衡行这次可是真的怒了,嗓门前所未有的大。
那站在牢房外的一群人纷纷跪下来,面有惶恐的神色,嘴里喊着:“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啊!”
苏衡行这怒气恐怕是没那么容易消了。只不过她天生就不是做暴君的料子,就算是在这么生气的情况下,也没考虑把这一干人等都给砍了。
苏衡行是没打算砍了他们,但这伙人一个个汗如雨下,好像感觉自己下一秒钟就要命丧黄泉似的。
“皇上息怒啊,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啊!——昨晚……昨晚是丞相的人来提审了孙临其,丞相的人来,我们岂敢违拗啊!等那人走了之后,我们再进牢房瞧时候,孙临其已经……皇上,这事儿真的与我们无关啊!”典狱长磕头如捣蒜,还没忘了一边为自己开脱。
“枫柒桦,又是枫柒桦,那家伙,为什么偏偏要跟我做对!”苏衡行只觉得浑身一阵的无力,晃了晃朝后倒去。
身后的长孙严扶住了她。
她回头时候,正瞧见长孙严那坚毅的双眸,透着精锐的光芒。
“皇上不必如此愤怒,枫柒桦要对付的不过是臣一人而已。只要臣死了,枫柒桦一定会息事宁人。”在这些小吏面前,长孙严自是要称呼苏衡行皇上。
“朕不会让枫柒桦得逞,朕,这就去找枫柒桦!朕要质问他,为什么要害死唯一的证人!”苏衡行这股气儿卡在胸见,那叫一不吐不快,推开长孙严,不顾长孙严的劝阻,摆驾回宫。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苏衡行离开大理寺的时候,对长孙严留下这句话。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