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至少也给这女人点台阶儿下吧!——
苏衡行这么说着,长孙袁若却也不搭茬,只是媚眼如丝的瞧着她。瞧的苏衡行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瞧长孙袁若这架势,今儿似乎就要扑倒她的节奏。
锦儿啊,你这丫头死哪儿去了,还不快来救驾?
苏衡行脑袋里想着锦儿,勉强的露出点牵强的笑来,随后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咳咳咳!”
这酒水辛辣呛鼻,苏衡行这儿没准备,登时被呛的要紧。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长孙袁若一脸紧张靠过来,用金丝手绢为苏衡行擦拭着嘴巴。
“没……没事,这御膳房怎么搞的,干嘛上这么辛辣的酒?不知道朕……”苏衡行倒是有点怒气的,紧皱眉头说道:“不知道朕不胜酒力么?”
“皇上。”长孙袁若边帮苏衡行擦了嘴角的酒渍,边淡笑道:“这酒,当然是要辛烈一点儿,才值得去喝。皇上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至于连这点酒,都喝不下的吧?”
苏衡行愣了愣,忍不住的多瞧了长孙袁若一眼,总觉得她这话,似乎是话中有话的样子。
她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紧,难道我表现的太明显,让皇后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哈……哈哈,笑话,这点酒,当然是醉不倒朕的,只是刚才没个防备,才被呛了。来,皇后,朕跟你再饮一杯!”苏衡行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把戏给演下去,提起酒壶,模仿着长孙严的模样倒酒。
长孙严的举手投足,可都透着男人的霸气劲儿,模仿他的动作去做,总不会出什么差错。
长孙袁若连忙端起酒杯,跟苏衡行碰了,仰头喝下去。
这女人倒也是很能喝酒的,这一杯酒下肚,神色自若,又道:“皇上也别只顾着喝酒,御膳房今儿的晚膳倒是做的很用心呢,皇上您尝尝,这可是地道的鲁菜,红烧大鲤子……”
长孙袁若自顾热情的望苏衡行的碗里夹菜,苏衡行这儿却有些坐立不安了。
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得找个办法脱身才成!苏衡行又开始了大开脑洞之旅,打算找到一绝妙的主意。
只是这主意不太好找,主意还没想出来,她这已经是第五杯酒下肚儿了。
这酒的度数很高,加之苏衡行本来就是一酒量低的人,这几杯酒下肚儿,脸颊上已经有些泛红了。
“对了,皇后,不知道你今儿邀朕来,是有什么事儿么?”苏衡行想不到什么绝妙主意,只要强硬的先把话题从喝酒上转移到别的地儿去。
长孙袁若跟苏衡行喝同样多的酒,只是她的脸色不见有任何的变化,至少在喝酒这一方面,她是个不容小觑的女人。
“自然是为了皇上的火药一事。”长孙袁若有意压低了嗓音,但那似乎是会说话的眼睛,仍旧带着笑:“臣妾已经召集到了最优秀的能工巧匠,只是他们对火药这个词完全不理解,臣妾也说不清楚。臣妾想着,若是皇上亲自跟他们讲解的话,总能够让他们明白。”
苏衡行一听这儿,来了精神道:“是啊是啊,朕去跟他们说啊,他们在哪儿?”
“为了掩人耳目,臣妾都把他们安排在了地下宫殿里。”长孙袁若轻巧的说道。
苏衡行这儿就豁然起身了,只是因为喝了酒,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没起好,又摔坐回去,道:“既然如此,咱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啦,快去地下宫殿。朕可等不及要见他们了……”
“皇上何必着急,难道在皇上来这儿,只是为了火药的事儿,半点也不为了臣妾么?”长孙袁若这话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这话可一下就戳中了苏衡行的软肋。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女人整天的守活寡已经特不容易了,要再这么伤人家的心,那也太残忍!
“当然不是,朕……朕当然也是要来跟皇后一起用晚膳的嘛!没看到朕也让御膳房的人把晚膳送到这里了么?”苏衡行重新坐下来,讪讪道:“那咱用完晚膳之后,再去地下宫殿,可有一样儿,这酒可不能再喝了,朕晚上回去,还有不少奏折要批阅。”
苏衡行原本以为长孙袁若听她说晚膳之后还要回去,定会不悦,但长孙袁若却仍旧是喜上眉梢,道:“酒便不喝,喝多了,对皇上的身体也没好处,便让臣妾好好的陪皇上用完晚膳吧!”
苏衡行如释重负,这要是喝醉在这儿,那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但奇怪的是,酒虽然没有再喝,但苏衡行的脑袋也越来越晕,即便是在坐着,整个人也几乎摇摇欲坠。
难道是刚才喝的酒,这时候才反过劲儿来?可是那酒怎么可能这么厉害,御膳房向来都知道我是不能喝酒的,怎么可能忽然送来酒劲儿这么大的酒?
苏衡行来不及细想,豁然起身,却碰翻了手边的碗筷。
碗筷跌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皇上!”长孙袁若发出惊悚的喊声:“皇上您怎么了?您的脸色?”
“皇后,朕忽然想起来了,朕还有一件要事没有处理,朕……朕必须先回去了。来人哪!摆驾!”苏衡行知道不能够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此刻她甚至已经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长孙袁若。
“皇上……皇上……”
她勉强听得到长孙袁若的喊声,却没力气去回应。她仅是凭着本能认清方向,往凤翔殿外去走,但走没几步,面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栽倒下去。
长孙袁若跟出来,看到晕倒在地的苏衡行。
她没有去扶她,目光里却是透着冷漠的光,嘴角挑起的笑,也如同这夜里的月一般的冷。
此刻的凤翔殿外院儿,空无一人,原本那些宫女太监,这时候也全部消失不见了。一阵子之后,从黑暗里走出一人影,身穿的是宫女的服饰。
“皇上,醉倒了?”
“叫人把皇上扶进去,对外就说,皇上是在本宫这儿喝酒喝的大酔,要跟本宫在这凤翔殿前院儿跳舞,哪儿知道跳到一半儿,却跌倒在地,不省人事。”长孙袁若说这段话的时候,脸颊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