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
梦里是席落岚。
还有他的家乡。
总有一天,他会摆脱这一切的耻辱,回到那个地方。
此时,席炎坐在御书房内,坐立不安。
都这么多天了,他设立在宫寒凌身边的那个副官,没有任何回信给他,这是为什么?
难道宫寒凌发现了副官是他的人?
不,如果发现了也不敢把他怎么样的。
这副官是他的人,在席子邈的兵权没有收回来之前,宫寒凌的任何命令,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由此看来,东乙山庄的那个粮草,绝对不能送过去!
商队缓缓在山路间行进,朱志义打了个哈欠,看着不远处一览无余的平地。
“阿辽,你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敌人。”朱志义说。
离开东乙山庄已经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少天,他们一路快马加鞭,马夫也是轮流骑马,没有丝毫要休息的迹象。
一路上,朱志义也发现了不少埋伏的敌人,甚至有一些,已经对他们发动了攻击,所幸是他受了点轻伤,这商队,还是可以继续行进的。
“这似乎是朝廷的人啊,一路设下埋伏,摆明了不给我们过去!”阿辽说,“为什么给陛下的粮草,他们都不给我们送?”
“这个你无需知道,夫人让我们把这粮草还有这信一起送过去,我们就要办到。”朱志义说,“还有,现在你是主力军,你可要好好看着。”
“我看着了。”阿辽看着朱志义手上的伤口,咬紧牙关。
要不是……要不是朱志义替他拦下那一刀,现在他可能已经过了鬼门关了。
“看着我的伤干嘛?觉得愧疚就给我去好好干活。”朱志义皱了皱眉,“快去!我们得赶紧过去,不然陛下的军队可都要饿着!”
“不用你说!”阿辽吼了一声,然后没再说话。
朱志义知道阿辽心中很是愧疚和不甘。
“不要把你心里的事情表露无遗,凡事都要给自己留点余地。”朱志义叹了口气。
席落岚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打了个哈欠,老刘送了封信过来。
“夫人,才能去往北疆的商队,快到麒麟镇了,他们一路快马加鞭,没有一丝停歇。”老刘说道。
“很好。”席落岚点点头,然后拿起信件,“这朱志义和阿辽相处的这么样?”
“似乎,很平静。”老刘如此描述。
然后,席落岚拆开信封,打开信件,看了看。
“朱志义受伤了,现在看着周围的,是阿辽……”席落岚说,“看来他们的关系的确在慢慢好转啊。”
“这前几封信都在说他们关系很差,天天吵架,可能那次的袭击让他们对双方的影响都有所改观吧。”老刘说道,“还有,夫人,近几日还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的好。”
“怎么说?”席落岚挑眉,“医者不是说了吗?我没事……这着凉也没多久就好了,药都不用吃。”
“那也不信,我给你炖了燕窝,待会送过来,夫人先躺床上,不要再坐在外面了。”老刘态度很强硬,“对了,那个姑娘呢?”
“她啊,去进城了,说是有什么事情。”席落岚自己爬到了床上,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前几日的噩梦。
还有任千澈的事情。
难道,那日救起她的,是任千澈?
想到这里,席落岚总算是想起来了。
她来到这具身体之前,是任千澈救起了她。
席落岚摸了摸脑袋,难怪任千澈看到她会游泳的时候,神色如此怪异,原来他是知道的。
如此看来,这席飞燕也是清楚以前的席落岚的性子的,还以为她很好对付。
对了,这席飞燕近几日怎么都没有派人过来?
“姑姑,这……这碗自己滑下去的!”看着地上摔碎的碗,席飞燕知道自己今日遭殃了,她看着地上的碎片,然后看着面无表情的姑姑。
“这碗又不会自己长脚跑了,你当我是老糊涂呢?”姑姑抬眼,看着席飞燕。
“你这么说,我就告诉太后听!”席飞燕尖叫。
她快疯了,今天走了一天的路,全是要顶着这个碗。
“郡主,太后明说了,奴婢教导您行诗书礼仪,务必严厉。”姑姑说。
听到这句话,席飞燕马上看向羽古。
羽古对上席飞燕的眼神,知道她想说什么。
“太后娘娘是特意叮嘱姑姑的,觉着郡主若是住在这宫中,还是要懂些规矩,再者,这以后可能要和亲,过去了,也不能失了礼数,所以,还请郡主听从姑姑的话。”
“我是郡主,凭什么要听她的话!”席飞燕指着姑姑,“我在家中,亦是有先生教导,亦是有姑姑教授琴棋书画,姑姑教我的,我都懂!”
“可惜,你这终究不是宫中的礼数。”姑姑皱了皱眉,“这哪里来的野丫头,这么不听话。”
“你说谁野丫头呢!”席飞燕一肚子火。
“郡主息怒,若是今日不能带着这碗走过这条线,是不能用膳的。”羽古说。
“对,这是太后的命令,若是没能教会郡主走路,奴婢也不能吃饭的。”姑姑又拿起一个碗,“还请郡主认真练习。”
席飞燕看着那碗,心生恐惧,后退了一步。
“郡主拖着也没用,这是必须练习的。”姑姑往前走了一步。
席飞燕看着那个碗,最终不甘心地接过,然后顶在头上。
羽古看到之后,暗地里松了口气。
“郡主学习的如何?”太后从御书房回到自己的寝殿里,有些疲惫地坐在位置上,看到姑姑在殿内等候许久,便询问道。
“娘娘可想听真话?”姑姑询问。
太后知道这姑姑在宫中呆了许久,也随她说了。
“说。”太后说。
“郡主称自己在家中便学习了琴棋书画,但让她弹奏一首曲子,她弹不出,画一幅画,更是不会,女红,一窍不通,就连那简单的走路,都要从头学起,十足的野丫头。”姑姑说道。
听到这句话,太后皱了皱眉。
“琴棋书画都不会?”太后惊了,这席炎之前不是说过吗?席飞燕不都学过?
“是,都不会。”姑姑说。
太后摸了摸额头,然后喝了口茶。
“你觉得,陛下回来前,她能不能看上去体面些?”太后问。
“不能。”姑姑说了真话。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