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没用一炷香的工夫就把案子破了,不禁心慌起来,也想来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韩玉简和夜未凌一行人是最后到的,匡兴走在最前面,他走到小翠尸体前,把盖在上面的白布掀开。
“老夫听闻贵府前些日子出了桩命案,特意来看看其中有何蹊跷。经老夫一番观察,似乎发现了点不寻常的事,下面是老夫的一点拙见。”
大堂里鸦雀无声,都想听听匡兴发现了什么。
“首先老夫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如果你走在路上,突然有一个人从后面用绳子勒住了你的脖子,你会做何反应?”匡兴不急着解释,先问了众人一个问题。
“当然是反抗挣扎咯,难不成就什么都不做的等着被勒死吗?”
“对啊,那不是真成二傻子了,不对,二傻子都没这么傻哈哈哈。”下人们纷纷说出自己的想法。
匡兴捋了捋胡子接着说道:“说得对,如果挣扎,就必然会造成皮下出血,勒痕处细看会有血丝向两旁蔓延。既然如此,请大家再看死者颈部的勒痕。”
大家一股脑儿涌到尸体两侧,仔细一瞧,这勒痕并没有出现匡老先生所说的情况啊。
“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死者的勒痕是规整清晰的,也就是说如果死者真是被勒死的,那么死者生前并没有进行挣扎,大家觉得可能么?”
“当然不可能了,就是个猫啊狗的也会挣扎啊。”一个丫鬟说道。
“所以,我可以断定,小翠并不是被人勒死的,而是在被勒之前就已经死亡了。我之前听说大家怀疑是夫人勒死的小翠,那既然小翠已死,夫人又何必再去多此一举呢,所以害死小翠的另有他人。”匡兴看了一眼司辰歌和小兰,这两人自他进来便神色慌张鬼鬼祟祟的,肯定和小翠的死有关。
就在大家还等着听匡兴指正谁是凶手的时候,小兰“噗通”跪下了。
“求老爷夫人降罪,小的知错了。”
“怎么一回事,快说。”韩玉简叱问。
小兰恍惚地开口道:“小翠确实不是夫人所杀,那日夫人命我去查看情况的时候小翠已经被冻死了,我刚想离开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二夫人。二夫人用我的性命威胁,让我帮助她陷害夫人。我们用红绳在小翠的尸体上伪造证据好坐实夫人杀人的罪名。”
“呵,小兰,你现在有脸讲出这种话来了。”夜未凌轻笑一声,“之前我对你那么好,我真是没想到你会反咬我一口。”
“夫人,小的真的知错了。这几日来小的夜夜梦到小翠来向我索命,吓得晚上眼睛都不敢闭。”
突然司辰歌冲到小兰面前,她大声咒骂道:“你这贱人,我定要剥了你的皮,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说,是不是夜未凌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说啊。”说着作势要上去掐小兰的脖子。
“放肆,这夜府哪里轮的上你来撒泼,还把不把我这个老爷放在眼里。”韩玉简猛地一拍桌子,茶杯摔落在地。
“可是这贱人毁我清白,老爷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小兰,你接着说,你还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司辰歌害死了小翠?”
小兰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韩玉简说道:“回老爷,小的突然想起来一个细节。那日二夫人给我的一段红绳是从她柜子里拿出来的,那段绳子是从一整团上面剪下来的,现在那团绳子应该还在二奶奶的柜子里。
“那你又怎么能证明全府上下只有二奶奶有那段绳子呢?”
“老爷可还记得,年初的时候,皇上赏赐给了您许多布匹和缎绳,老爷你又让夫人把这些布匹缎绳分发给小妾们。小的记得清清楚楚,这红色缎绳只有一团,正是给了二夫人。”
“来人呐,去司辰歌房中搜。”
方才的两个小厮立马去往司辰歌的住处,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团红色缎绳跑了过来:“禀老爷,这是小的在二夫人的房间搜出来的。”
司辰歌看着眼前的情形,吓得瘫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再也狡辩不了,人证物证具在,她连一点胜算都没有。
“老爷,妾身真的没有想要害死小翠啊,妾身只是想要给她些小小的惩罚,没想到小翠如此不抗冻,妾身冤枉啊!”司辰歌还在垂死挣扎,她不相信韩玉简会一点不顾往日情分,只要她使出苦肉计,韩玉简一定还是会原谅她的。
韩玉简却完全不这么想,他见司辰歌这种情形下居然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还在寻找各种借口,只觉得这个人恐怖极了:“闭嘴,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死到临头居然还不知悔改。那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却被你活活摧残致死,你真是心肠歹毒。我今天必要杀了你,来人啊,先把这个女人拖到柴房,等候发落。”
小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想到老爷下一个要惩罚的对象就是自己了,吓得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她跪着爬到夜未凌面前,伸出手拉住夜未凌的裙角哭诉道:“夫人,你看在我跟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就饶了我把,小兰日后必定做年做马,来报答你的恩情,求您网开一面吧。那日小的也是在司辰歌的威逼之下才从了她的,求夫人念念往日的情分吧。”
夜未凌把小兰的手一把拍开,冷冷地说道:“情分?你现在来和我说什么情分了,你和司辰歌一起陷害我的时候怎么不顾及一点情分。如果是个与我没有什么交集的人这么陷我于这种境地我还不会这么愤怒,可这个人是你小兰啊。正是因为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我更加接受不了你对我的背叛!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留一个不忠心的人在身边,简直是养虎为患。”
小兰见夜未凌心意已决,也不再苦苦求情,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来人啊,把这个贱婢也给我押下去,要杀要剐听候夫人发落。其他不相干的人也退下吧,我和匡老先生还有话说。”
下人们见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也都各自去干活了。
韩玉简转身对匡老先生说道:“今日之事我替夫人多谢先生出手,晚辈之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为了表达我的谢意,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满足的绝不吝啬。”
“不必了,不过老夫倒是有两句想要送给老爷你。”
“晚辈洗耳恭听。”
“这一世得个知心人不容易,还望老爷好好珍惜啊。”匡兴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
韩玉简不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