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微微一愣,仿佛经历了凤桑般缓缓开口,“轮回做人?人有七情六欲,有贪婪的欲望,烂掉的黑心,恶心的做事方法,若我做人,我不会像现在这样怡然自得。”
“我没有仙法,无依无靠,被人欺凌无人搭手相救,被人辱骂还骂不还口,被人伤害种种却无能为力。更可笑的是,那些女子们自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爱情,明明伤当然那么重,却还因为男子的一点关心而沾沾自喜。”
“明明是微不足道的口头承诺,却如白痴般深信不疑,到头来被欺骗了,轻则出家为尼仿佛看破红尘,重则自寻短见恳求来生不要再遇见负心汉,这种事情人间处处都发生,你觉得我可能放着自己悠然自得的半仙不当,反而去那人间受苦吗?”
司徒亭立就这么呆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如她所说,这个世界上最能把人伤于无形的就是那所谓的爱情。
女子所说的一切都是人间存在的,最黑暗、最肮脏的面目,可是最后的结果不一定是坏的,出于本能的,司徒亭立想告诉女子这个世界上也有好的一面。
“也不一定,这个世界上也有善心,爱情也有好的结果,即便是过程曲折跌宕,可经历了这些之后他们的情反而经得起考验更值得在一起不是吗?”
“……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些呢?”女子柳眉轻挑,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司徒亭立闻言一愣,随即脱口而出道:“我拿自己和你证明。”
“怎么证明?”女子倒是不意外司徒亭立的回答,她不是没有见过多少负心汉这么说过,可那最终的结果呢?
司徒亭立不经过思考便直接回答,“你想让我怎么证明,我便怎么证明。”
司徒亭立的话落,女子没有说话,美眸微斜看了司徒亭立许久,那颗冰封的心突然动摇了几分,女子突然直视司徒亭立。
“你若能等我数十年,不得娶妻,不得与任何女子接触,另外,我要你真的剃发修行,遁入佛门直到你的头发再次长到如今的长度,若你能坚持,我便与你爱一场。”
司徒亭立瞳孔微缩的怔在了原地,她从未想过,也不敢奢望这女子会和自己好好来一场爱,他觉得这女子怕是动情都是很难得。
而如今她却说,过了轮回,他完成要求,他们就来一场爱情,司徒亭立鹰眸无神的看着女子,更多的是不确定,“此言,当真?”
“当真。”女子平静的眸子不再之波澜不惊,那双笼罩着水雾的眼睛如海底的珍珠,光亮的耀眼,纯洁的照射在人的心底。
女子轮回的次数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是头一次,她和人许下承诺,她想,她应该是动摇了,动摇了那不该动摇的心。
可为什么,偏偏是眼前的这个人呢?
司徒亭立长得俊逸不凡,可细细相处下来,这男子却没有表面的冷峻,在她面前,最多的是无奈和被动。
“好,今日我便剃度,明日,我定会包你无恙。”司徒亭立目光灼灼,他决绝的起身,说下了他此生的第一个承诺,第一个对女子的承诺。
女子微微颔首,语气温和了几分,她亦起身,司徒亭立比他高,但二人不过是几分只差,她气若幽兰的吐出一句话,如梦幻泡影,如阵阵兰花香,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我的名字,兰俏。”
即使是这样,这句话还是被司徒亭立听到了,他薄唇微勾,露出邪肆张狂的笑,微微低头看着女子,和女子不同的靡靡之音响起,司徒亭立不想让女子忽视他的名字,“我的名字,司徒亭立,你叫我亭立。”
月光之下,亭子之中,二人之间,美眸和鹰眸对视,冷峻和清冷相觑,最终女子淡然一笑,扭头看向了百朵兰花。
一夜之间,几句话之间,情就这么来的突然,来的措手不及,只是不知道,这情来的突然,去的……是否慢些。
“方丈,我要剃度。”司徒亭立揭下发套,墨发散下,好看的眉头决然的舒展,鹰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亮光,冷峻的面容上是唇角的上扬。
年过五十的方丈早已白发苍苍,在这虽不是很大却也不是很小的兰亭寺中广积善德,因此虽然年纪已大,他的声音依旧洪亮沉稳:“施主既要求,老衲也从不会拒绝。”
随着司徒亭立的墨发一撮一撮的散落,司徒亭立没有丝毫的后悔,他甚至庆幸,庆幸他能够来到这兰亭寺,能够认识这兰亭寺的兰花仙子,能够为兰俏立下誓言。
素色袈裟的他清寡淡然,他双手合一,尊敬的拦着方丈,“方丈,可否让我守在兰花苑中。”
“自然。”方丈微微低头心知肚明那兰花苑中的兰俏,如今他们该历的劫也来了,他自然是不能多插一脚。
司徒亭立闻言掩不住笑意的颔首,随后回到了他的屋子。
“主子,您脖颈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南越眼尖的从司徒亭立的脖子上面发现了剪发的碎发,不解的问道。
白若风闻言第一时间从主位起身,看了一眼南越手上的碎发之后略带震惊和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亭立,你剃度了?”
“什么?主子要当和尚!”还未等司徒亭立回话,一旁本就和南越一样不解那碎发的南肖就眨巴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主子,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司徒亭立无视他的白痴属下,对白若风点头,淡然开口,“明日我会搬到兰花苑中住,你们谁也不许过来同住,没事也不要来打扰我。”
“主子,你为了躲皇上也是够拼的了。”南越咽了一口口水,为司徒亭立竖起了大拇指。
司徒亭立眉头皱了一下,却是没有说什么,他们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兰俏不那么认为就成。
“兰花苑?就是有很多兰花的那个地方?”白若风抓住重点,皱眉问道。
“嗯。”后者毫不避讳。
白若风的心“咯噔”了一下,怎么说司徒亭立已经发现女子了,怪不得那女子说兰亭寺的客人很多,“亭立,我们单独聊聊吧。”
“南越南肖,你们先退下,没有允许不准进来。”司徒亭立淡然吩咐道。
“是。”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