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尘听了这话,面上一怔,随即红了脸。
玩儿游戏什么的……听起来好羞涩的……他咬着下唇,心中惴惴,像揣了只小兔子。
苏小狐看他这副反应,很是莫名。
一起斗个地主而已,他又在羞涩些什么?
不一会儿,门外那宫女便将苏小狐需要的东西拿来了。
那是一沓宣纸,一个砚台和一只毛笔。宫女将这些东西放在桌案上后就轻轻退出去了。
苏小狐走到桌案边,将那沓宣纸抽出几张,来回翻折,再沿着折痕撕开。不一会儿,她手上便有了数十张大小一样的宣纸。
木青尘不知她在做什么,十分好奇的走上前来观看。
只看苏小狐在那些宣纸上写了“一……”“二……”“三……”等,还些了一些“相……”“后……”“王……”之类的字。
苏小狐一手字写的娟秀潇洒,那双素手十指纤纤,白嫩若葱管,木青尘看的入了迷。
“好啦。”苏小狐拿着那沓宣纸对他挥了挥,木青尘这才回过神来。
木青尘实乃天赋异禀骨骼清奇,苏小狐教会了他规则后,不过几局他便胜了她。
木青尘诚惶诚恐,觉得自己赢了当朝君王乃是大不敬,心中一下慌了神,慌张的抬眼去看苏小狐。而苏小狐却满脸惊奇与笑意,颇为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才,天才。”
苏小狐如是称赞道。
木青尘又同苏小狐战战兢兢的玩儿了几局,这才明白苏小狐的称赞是真心的,并且好像并不太在意输赢这事儿,这才放下了心。
苏小狐又教了他几种玩法,二人一直玩儿到了第二日清早。
门外,扶枝正唤着苏小狐洗漱梳妆去上朝。苏小狐放下手中的牌,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喊扶枝进来。
扶枝一进门,见床上摊了一堆奇怪的宣纸,而那被褥虽乱,却完全不是睡过的痕迹,便明白自家主子又不知做了什么不和章法的事儿。
在房中替苏小狐洗漱梳妆完毕后,二人走在去上朝的路上,扶枝小声问苏小狐:“陛下,您昨夜同他做什么了啊?”
苏小狐转头笑吟吟地对她说:“改日朕也教教你?”
扶枝登时红了脸,嗔怪的看着苏小狐:“陛下,怎么总是这样乱开玩笑!”
苏小狐偷偷冲她吐了吐舌头,复又迈着沉稳端庄的步调朝前走去。
这日,纳兰娉婷突然来宫中探望苏小狐。
自二人上次因为聂喻书的事在纳兰府中不欢而散后,苏小狐便再也没有见过纳兰娉婷了。
其实苏小狐并不想同任何一个人将关系闹的太僵,她不再见纳兰娉婷,不过是因为她心虚。
抢了别人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她能不心虚吗。
是以听到纳兰娉婷来宫中的消息,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想避而不见。然而,她又想,自己日后同唐锦卿总还是要在一处的,纳兰娉婷也早晚会知道他们的事情,与其日后再去道歉,倒不如现在和她讲清楚的好。
也不知唐锦卿去和她说退亲的事没有,若是没有,她此次说了也好。只是不知唐锦卿会同意她私自这样做吗?苏小狐犹豫了一会儿,又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做了。
就在她犹犹豫豫的这段时间里,纳兰娉婷已经到了。
同过去一样,纳兰娉婷温婉大方的行了个礼:“参加陛下。”
苏小狐笑了笑,指着对面的座椅道:“坐吧。”
纳兰娉婷福了福身,优雅的坐下了。
此次她前来,还是不想同苏小狐把关系闹的那么僵。私人感情归私人感情,纳兰家还是要在朝中生存的,她如此通透,怎么可能连这种事情都想不通、放不下。
再者,因为唐锦卿退亲的事情,纳兰成德也是大动肝火,因为朝中的重要眼线一下子没有了,他还得重新安插势力,其中牵扯的事情颇为复杂。
纳兰成德势力因着唐锦卿这么一变动,野心又倏尔变大了。
纳兰成德此时正在朝中各处动着手脚,她为了协助自己的父亲,来苏小狐这里买个乖,遮挡下视线也是好的。
“陛下,上次府中一别,是小女的一时情绪太过冲动,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宽宏大量,原谅小女。”纳兰娉婷理了理长发,笑道。
虽然于聂喻书一事儿,纳兰娉婷实在狠毒,但也是事出有因,这因还出在她自己身上,苏小狐也没什么脸去责怪纳兰娉婷太多。
而自从唐锦卿剖白了心迹,还说了要与纳兰娉婷退亲的事情后,她的心中更是对她多了许多愧疚与心虚。
现下纳兰娉婷说出了这样的话,苏小狐反而感到更加心虚了,犹豫着到底说不说退亲的事儿。在这二人关系刚有机会缓和的关头,她说出这话,着实煞风景了些。
可是……
苏小狐暗暗叹了口气,还是说道:“那件事情朕也有许多不是,朕给你道歉了。你能原谅朕就好。”
纳兰娉婷听了这话,抬手将身后婢女手上的盒子拿了过来,递给苏小狐。
“这是做生意的叔父从西域带回的胭脂盒水粉,陛下若不嫌弃便收下罢。”
苏小狐倒也不好意思拒绝,便拿过了盒子来看。
那盒中俱是精致的瓶瓶罐罐,先不论那胭脂盒水粉怎么样,光是盛着它们的盒子就足够夺目。
苏小狐拿出一只白玉盒子,那盒子上镶着几颗圆润饱满的珍珠,造价应该颇为昂贵,但却毫无奢华之气,反而有种清雅之感。
打开盒子,是一层细腻的胭脂,色泽饱满而幼嫩。苏小狐看了很是喜欢,颇为真诚的向纳兰娉婷道了声谢。
纳兰娉婷笑了一下,笑容透着些许苦涩:“陛下用的开心就好,锦卿看了也会喜欢的。”
纳兰娉婷这么一句话,惊得苏小狐手中的胭脂盒子差点掉下去。
什么情况,她已经知道自己和唐锦卿的事了?苏小狐的心思千回百转,还没想好什么话来接,就听到纳兰娉婷接着说道:“虽然不该问的……但到底还是忍不住……锦卿的伤,还好么?”
前面的话和面对苏小狐的态度都是她装出来的,唯独这句话和她此刻面上关切的表情没有半点作假。
纳兰娉婷明白,她到底还是放不下唐锦卿,尽管恨他,可是也爱。
而苏小狐听了纳兰娉婷这话却一脸茫然。
纳兰娉婷见苏小狐这副茫然的表情,不由拧了一双秀眉,问道:“陛下什么都不知道?”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