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简和陶祤回到府中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司辰歌早了他们一步到家。
“老爷你回来了。”司辰歌表面装作无事发生,内心却是忐忑不安,她完全猜不到接下来韩玉简会怎么处置自己。
“嗯。”韩玉简也不在明面上与她为敌,毕竟自己还有更进一步的计划,犯不着现在就和她翻了脸。
“老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先退下了。”
“慢着!”司辰歌刚要退下就被韩玉简叫住了,她内心一阵激动,看来老爷对她还是有旧情的,她这么想着。
“去把夫人请来大堂,我有事要和她商议。”
“夫人,今天我把叫到这儿来,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从今日起,我打算遣散府中所有小妾,从今往后,她们就都是自由身了。我也会给你们每人分发些银两,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一旁的夜未凌满脸惊讶地看着韩玉简,他可从来没有和自己商量过这件事,看来是给自己准备的惊喜,她这么想着,就连眉梢都带上了笑意。可是转念一想,他这么做怎么向皇上那边交代呢,假如因为这个事惹怒了皇上,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老爷,虽然你能为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可是这毕竟是天子的意思,我劝你三思啊。”夜未凌虽然也希望韩玉简能每天就陪在她一人身边,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可是要他因为这样就触犯天子的威严,她实在是做不到啊。
“只要能换得夫人一笑,为夫做什么都值得。”
“可是,我真的不愿意你去冒这样的风险,其实我们现在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好呢,只要我明白了你的心意,你有多少小妾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老爷,虽说我不该多这句嘴,可我还是不得不劝您一句,打消了这个念头吧,我只求你平安无事,其他的我都不再奢求了。”
“可是夫人,我之前亏欠你的已经太多太多了,我只想尽自己所能让你过上你想要的日子。”韩玉简内疚地说。
夜未凌依偎在他怀里,眼里充满柔情:“可是老爷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小妾们已经在府中过惯了富贵日子,若要真叫她们到外面去生活,岂不是太过残忍了么。虽然我与她们之间从前有颇多嫌隙,可是要让我叫她们出去受苦我还是于心不忍呐。”
韩玉简听了夜未凌的一番话,内心愧疚又心酸,这个女人愿意这么默默地陪在他身边,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啊,这也使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去,把其他小妾们也都叫来大堂,我有事要说。”
下人们猜不出韩玉简要说的是什么事,只能去招呼所有小妾过来集合。
小妾们全都到齐了,大家都在低头窃窃私语,没人知道老爷把她们召集起来是所为何事,因为从她们进府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今天,我把大家都叫到这儿来,是有件事要向大家宣布。从今日起,我打算遣散府中所有小妾,从今往后,你们就都是自由身了。考虑到你们养尊处优惯了,出去生活可能会感到不适应,所以钱财方面,我绝不会亏待了你们,毕竟你们也都跟我了这么些年,我定会给足你们银两让你们下半辈子的温饱不成问题。”
众小妾一听这话,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没一会儿全都哭得梨花带雨了。
站在最前面的小妾哭哭啼啼地说道:“是不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够好,没能达到老爷的要求,老爷你说出来我们改就是了啊,何必要说出遣散人家这样的话来。妾身们倒不是害怕那外面的清苦日子,只是不能陪在老爷身边,替老爷分担忧愁,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呀。”
“是啊是啊,老爷,我们全都能改全都能改,只要您说我们一定改。”其他小妾也都跟着应和起来,顿时整个大堂里都是哭声,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行了行了,都别哭了,不是你们的原因,都别瞎猜了。”
众小妾一听这话哭得更加伤心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哭诉道:“那是为了什么啊?老爷这么无缘无故的就把妾身们遣散了去,可真是好比拿刀在妾身的心口划啊。”
韩玉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本就是皇上恩赐于我,这样守在一个不爱你们的人身边又有何意义呢?与其浪费大好年华在我身上和这诺大的夜府中,还不如拿了钱财,找个好人家去过自己的好日子。”
小妾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韩玉简的话,哭哭啼啼个没完。韩玉简原本还在耐心规劝,听她们这么一哭闹,只觉得脑袋发胀,他一拍桌子吼道:“和你们好言相劝硬是不听,偏偏要在这哭闹个没完,成何体统!谁要是再不识抬举,那钱财也莫要再领了。”
站在最后面的一个小妾想了片刻就噤了声,看来离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如果现在因为哭闹搞得领不到钱财,那下半辈子靠什么生活呢?
还有几个不开眼的仍在哭闹不休,企图用这种方式留下来,毕竟在这夜府中养尊处优惯了,要她们出去过那清苦日子是绝对过不来的,所以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们是绝对要争取的。
韩玉简却不想再听她们的哭诉,转身对管家说:“管家,这里谁不在哭闹的,你便把银两分发给他们,若是一直要哭闹的,那便留她们在这大堂哭个够吧。”说罢一甩袖子回书房去了,夜未凌见木已成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跟在韩玉简身后离开了。
有两个识大局的见韩玉简一离开,便停止了假哭,对管家说道:“管家,我们的钱财要到哪里去领?”
“就在我这边,你们先回房将要带的行李理好,离开时来我这领取各自的钱财就好。”
那两人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若无其事地回房去收拾行李了。过了不一会儿,其他几人也都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继续纠缠不休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遂转身回屋了。
过了约莫有两三个时辰,夜未凌走到大堂,看看是否还有人在哭闹,结果一看大唐里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寂静。她唤来管家询问道:“这些人呢?”
管家一脸嫌恶地回道:“你和老爷一离开她们便散了,要我看就是在逢场作戏。没多久就都来我这领了钱财离开了。”
夜未凌勾唇一笑,她倒也没觉得多意外。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