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韩玉简没想到的是,玉希竟是变本加厉的提到了夜未凌。
“韩大人,不知如今躺在病床上的夜小姐可好?”玉希微笑着说。
原本还在想尽一切办法想让玉希相信自己并没有骗他的事实,可当玉希提到夜未凌,韩玉简脸色大变,脸上的肌肉几乎扭曲在一起。
本就为了夜未凌迟迟未能得到医治而自责不已的韩玉简,哪里容许其他人拿夜未凌的事情来与他说笑,甚至眼前的人说起来正是导致夜未凌身受重伤的罪魁祸首。
一股无名之火顿时从韩玉简的胸口喷薄而出。
只见惊怒交加的韩玉简猛然一把捉住正喋喋不休的玉希的衣襟奋力往外一扔,玉希话到嘴边的讥讽之语生生的止在嘴边。
“砰!”的一声闷响,本就在牢狱之中吃了不少苦头的玉希,哪里禁得住韩玉简的这奋力一摔,顿时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之上。
此刻的韩玉简所有心思都在方才玉希侮辱夜未凌的身上,哪里会有其他想法,即使已经重伤的玉希依旧未能唤醒他心中的理智。
韩玉简猛然一个箭步追上去,顿时一脚直倒玉希的面门。
“尔敢!我可是中山国的……”已经重伤垂死的玉希瞧见韩玉简仿佛不要命似得朝自己扑过来,尤其是当他瞧清楚韩玉简眼神中冰冷的杀意,顿时所有心思都被抛诸脑后了。
先前之所以敢当着韩玉简的面极尽侮辱,便是料定了对方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先不说韩玉简方才对自己所说的中山国已经降楚的事情是都是真的,即使真的是韩玉简用虚言来诓骗与他,那于情于理,韩玉简都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因为已经牵扯到两个国家的事情了,但凡有点理智的人都是不敢拿两个国家有可能交战的风险去冒险的。
玉希还未说完的话被韩玉简硬生生的给踢了回去,含怒一击的韩玉简哪里是此刻的玉希所能承受的,玉希的嘴角顿时往外滋滋冒着血迹,眼神中的精光也逐渐暗淡下去。
就在此时,原本在在等候韩玉简的鼠尾胡男人听见里面的响动之后,好奇之心顿生,当他冒着惹怒韩玉简的风险偷偷往里瞧了一眼之后,整个人吓的魂飞魄散。
原本平日表现的颇有风度的韩玉简,此刻宛如疯魔一般的将不可一世的玉希给打杀的不知生死。
虽说先前鼠尾胡男人说过是否要取玉希的性命,可也只是说说而已,或者说是想卖个好给韩玉简,任谁都明白玉希的重要性。
可想而知,如果玉希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别的不说,首当其冲他这个牢头必然会是用来开刀祭旗。
思及此处,鼠尾胡男人没再犹豫,即使接下来的举动可能会激怒愤怒之下的韩玉简,可也好过自己今后丢掉性命的风险。
“韩大人,不可啊!”鼠尾胡男人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抱住韩玉简的后背,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着玉希的重要性。
韩玉简猛然一惊,倒不是说他不清楚玉希的重要性,而是忽然被人抱住了自己的后背,自己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若是此刻有人偷袭与他,他怕是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愤怒之下的韩玉简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先前的怒火也随着玉希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冷静了几分。
韩玉简反手捉住鼠尾胡男人的手背轻轻一捏,鼠尾胡吃痛后顿时松开手,退后了几步,小心翼翼的望着韩玉简。
韩玉简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顿了几秒后低声说道:“去瞧瞧他怎么样了!”
鼠尾胡男人自然明白韩玉简口中的“他”是谁了,能有现在的结局无疑是他最希望看见的,不管玉希是否死了,至少他也是做了点什么的,否则将来真的追究下来,他可是难辞其咎。
鼠尾胡男人在牢房里干了如此之久,对于病人的死活很是拿手,几乎是刚走到玉希身边便感受出来玉希的情况。
“启禀大人,此人还有一口气。”说出这句话的鼠尾胡男人几乎是颤抖着声音的,只要玉希不死,那么今天这件事,他不但无错,反而有功。
韩玉简表情未变,淡淡的点了点头便从牢房里走了出去,今天这件事想瞒必然是没办法瞒下去的,况且韩玉简也并不打算将此事瞒下去,与其如此,倒不如主动坦白。
韩玉简从牢房里出来之后径直的赶往皇宫,宫门之外的禁卫早已经对韩玉简可以随时出入宫中的事情见怪不怪了,甚至于都没多加盘问便让韩玉简进了宫中。
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楚王脸色铁青的听着韩玉简的叙述,绕是他心思再如何强大,也没想到自己刚把这个任务交给韩玉简,他就给自己惹下如此大的祸事。
“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要对寡人说的吗?”楚王冷声说道,显然对韩玉简今天的所作所为极度不满意。
“但凭圣上处置。”韩玉简表情平淡道,仿佛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般。
楚王深深的看了一眼韩玉简,正欲发怒,随即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寡人知你为了夜未凌那丫头生气,可你应该知道,凡事应该以大局为重,不管怎么说,你这次将玉希所伤,索性他并无大碍,寡人念你平叛有功,罚俸三年,你可有意见?”
“臣并无怨言。”韩玉简拱手说道,只是眼中的表情显得极为疲惫。
楚王瞧见韩玉简的模样后,淡淡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韩玉简朝楚王作了一揖便淡然离开。
至于韩玉简在牢房里将玉希整治的只剩半条命的事情也很快传开了。
而宫中对韩玉简的处罚也只是罚俸三年,任谁都能看出来宫里面的那位有意放韩玉简一马,否则是当今这个关键时刻,换做其他人做下如此大的重罪,必然是死罪的。
虽说楚国对于韩玉简的行为有大加赞赏之人,也有许多流言蜚语说韩玉简不顾大局,更有甚者说当今的楚王无能,韩玉简做下如此不可饶恕之事,竟然只是小施惩戒。
心烦意乱的韩玉简从宫中回来之后便赶往夜未凌的病房,如果还有其他事情能让韩玉简分心的话,必然是有关与夜未凌的事。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