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行微微愕然,实在没想到,这大家千金竟还有这样的气魄。
“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小姐,阿峰从小就在你身边长大,从小就看着你的,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姐好吗?”
“为我好?如果不是你在我爹的面前胡乱说话,我会与高公子定亲吗?”
“与高公子成亲有什么不好?对于小姐这样尊贵的身份,高家才是能与小姐站在一起的名门大户。”
“你错了,这种纨绔子弟有什么好的,我告诉你,我情愿跟这个书生在一起,我也不会跟高公子成亲的……”
云烟说着,就直接拉过了一旁的书生,她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一脸无谓地盯着阿峰。
尽管知道是赌气的话,可苏衡行还是有一丝十分别扭的感觉。
其实这个书生谈吐不凡,但眼下一身粗鄙衣裳的他这样并肩与云烟站在一起,给人的感觉还真的是有些不协调。
苏衡行一边想着,一边偷偷地动了动身子。
他们吵架归吵架,可别把田远给害了啊。
从她穿越以来,一直都是田远在照顾自己。说到底,这田远也是个老实人。如果死了的话,苏衡行一定会怪自己的!所以,这个田远真的不能有事。
尤其眼下那阿峰双眸都充血了,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谁知道他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就把田远给抹了脖子呢?
只是没想到,苏衡行才刚走两步,那阿峰已经注意到了她的位置:“我警告你,你千万别动!如果你敢动的话,你的相公……他就死了!”
“不是,你别乱来啊!杀人是要偿命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苏衡行的手心里全是汗,“这样,你先把剑放下来,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不,我只要我们小姐跟我回去!”
“不是,你家小姐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她自己的自由,我怎么管得了你家小姐。你总不可能让我把你家小姐给绑回去吧?这我真的是做不到。”
不仅她心里做不到这件事,即便是她真的有这份心,还没碰到云烟,那阿飞就会把她的手给砍下来吧?即便是想救下田远,可她不能为了救人再去害了别人啊。
仅仅是一天的相处,苏衡行心里也看的清清楚楚,那云烟根本就不喜欢高公子!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她日后的生活都会过的不快乐,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阿峰听着,随后冷笑了一声:“小姐,你看到了吗?这个田秦氏根本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她的相公都快死了,她居然还有办不到的事情。”
云烟听着,用力地咬了咬唇,咬的她的唇都快破了。
“我跟你回去行了吧?我告诉你,你最好之后再把我看的好好的,否则我要是死在马车里,你再仔细想想回去跟我爹交差吧!”
她说着的时候,声音都开始气得发抖了。
苏衡行怔怔地看了一眼云烟,有些不敢相信。
她这就回去了?
而且还要以死相逼?
不行啊,她如果死了的话,那么就死无对证了,到时候这个阿峰一定又会把所有的错全都推到她的头上来的。
苏衡行真的是无比后悔,她怎么就惹了这么一个瑕疵必报小肚鸡肠婆婆妈妈的男人?
真是倒足了胃口!
不行,她如果就这么认命了,那个阿峰岂不是到时候还要骑到她的头上来?
苏衡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照道理来说,眼下不是应该谈条件,而是应该想办法把田远给救出来。
“你先等等。”
苏衡行忽然想到了办法,声色清亮,“现在天这么黑,你随便抓了个人就说是我的相公,我相公出去茅房,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间房里?该不会……你随便找了个手下扮成我家相公,再在这里胡说八道随意要挟吧!”
那个阿峰听苏衡行这么一说,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事实上,他也不能确定他所挟持的这个人是不是田远。毕竟,他只见过苏衡行,而并未见过田氏粥铺的老板。眼下被苏衡行这样一说,之前谈好的条件都要告吹,阿峰明显就有些底气不足了。
他手中的佩剑微微松了松,苏衡行心里冷笑了一声。
很好,他开始犹豫了。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苏衡行又开口道:“不过没关系,我家相公有一个特征,就是他的肩膀上有一条疤痕,这样,你先让我确认一下你所挟持的人究竟是不是我的相公,再确定下来这个条件究竟是谈还是不谈,如何?”
事实上,阿峰所挟持的人是不是田远都没有关系。只要他挟持了一个人,苏衡行都不会让他随便杀人的。她这样开口一说,像阿峰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人,肯定就被她带过去了。问题的中心点一换,这个阿峰倒还真的开始纠结他挟持的人是不是田远了。
苏衡行正是有这样的打算。
她的话音一落,阿峰便腾出一只手,扯开了田远的衣领。
苏衡行连忙说道:“我看不清楚,能不能让我靠近一点?”
“你是想玩什么花样吧?”
“你手里的人如果不是我的相公,那倒还好说一些。但如若是我家相公的话,我怎么敢玩什么花样?天色这么黑,你就看的清楚了?即便你看的清楚,从你口中所说的那也不算。”
阿峰还想继续说话,但云烟似是已经明白了苏衡行的意思,故而附和道:“对!没错!阿峰,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怀疑过你,可是这次南迁,你做的事情实在太没有分寸了!”
苏衡行双手环胸,那阿峰手中的佩剑已经微微一松,显然是示意苏衡行上前。
于是,她就靠了过去,只是一边靠近,她一边说道:“这天真的好黑啊,我都看不清楚。”
“那你让人掌灯来!”
“也行。”
苏衡行耸了耸肩。
随后倒是那阿飞受到了云烟的授意,提着灯走到了苏衡行的身边。而正当她要靠近田远的时候,她忽然伸手,一把抓过了那柄佩剑。
刀刃锋利,这一划直接把她疼得龇牙咧嘴。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