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道理,朕竟然无言以对!
枫柒桦将苏衡行送回了寝宫,锦儿扶着苏衡行去里间更衣洗漱。
当她从里间走出时枫柒桦竟还在,吓得她下意识里就裹紧了衣袍顺便多穿了几件!
此时枫相正慵懒的横着修长的身子躺在软塌上,手中还拿了一本书,素白的衣上也沾着斑驳的血迹,分明是恐惧不安的颜色,可是沾在他修长的身上却仿佛是梅花映雪,分外好看。
枫柒桦似是睡着了,睫毛覆盖着那双平日里总是不动声色的眼,少了些淡漠,多了几分温和,啧啧,这削薄的唇,这高挺的鼻梁,她凑近了看那张脸,依旧是白玉无暇貌美如花。
枫柒桦的眸子突然睁开,吓得苏衡行一脚踩着衣摆扑进了枫柒桦的怀里。
“皇上,那两个刺客…逃走了,臣什么也没有看到,臣告退。”白默涵瞧着叠交在一块的两个人语珠顿错,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老白,你听我解释啊!”她七手八脚的从枫柒桦的身上爬了下去,结果手一用力按错了地方,枫柒桦一对剑眉紧紧的拧起,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手,拿开!”
听着这痛苦的声音苏衡行低头一看,完了,按着丞相大人的……咳。
“那个,你怎么样啊?要不还是找温如初来给你看看吧,你要是不好意思,我也可以代劳的,唉……枫爱卿你别走啊!——”瞪着枫柒桦步伐怪异匆匆拂衣而去的身影,苏衡行倒在龙床之上傻咯咯的笑了起来。
白默涵守在门口,默默的看了眼在龙床上滚来滚去傻笑的小皇帝,只觉得苍蓝大国前景堪忧。
月华影投纱,清风卷素帘,山脉千峦,叠障相衬,晓风朗月,三更已过。
苏衡行偷偷摸摸的抱着两个苹果爬出了寝殿,一路轻巧机警的避过了守卫与御林军,朝着隔壁丞相大人寝宫进发。
到底是伤了一个男人立足的根本之一,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不知道那奸相会不会提前弄死她?为了匡扶苍蓝大义,所以她觉得自个好像有必要去道个歉什么的。
她缩着身子靠着一扇窗子啃了两口苹果,
咦?清风朗下,房间里面似乎有声音?
她有些狐疑的竖着耳朵听墙角。
声音很小,她听得不大清楚,于是悄悄的取出匕首挑开了窗子,看着里面桌案上的那一本《苍蓝政法例要第一卷》她才反应过来,哦对,这里好像就是丞相大人的寝殿了。
她偷偷摸摸轻手轻脚的入了屋子里,房中灯盏幽暗不明,透过薄薄的屏风依稀可见枫柒桦那宽厚笔直的背脊,水声缓缓的拂动中带杂夹着几分诱惑人心的闷哼,性感至极的嗓音吓得苏衡行一个哆嗦。
那屏风中的人猛的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影在昏暗的灯盏下水雾纠集,她慌乱之中四处躲藏,听着那枫柒桦穿衣的声音她一咬牙,钻进了床底下。
枫柒桦面无表情的出了合欢花交相印影的八尺屏风。
躲在床下的苏衡行见枫柒桦脱了鞋子,随着床缓缓的下塌了些她一颗心猛的纠了起来,月华从窗口折入大殿之中。
她在床底下呆了半个时辰,见上面好像没有了什么动静,于是七手八脚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看了眼正在熟睡的枫柒桦目光落在桌子旁的药盒上,一张包子脸微微带红。
“皇上舍得出来了?”幽凉的话自苏衡行的身后传来,吓得苏衡行整个人一瞬间就像是炸了毛一样的退开三步远。
见枫柒桦坐在床上眸光幽寒,苏衡行有些不大自在的咳了两句:“那个什么,我就是来跟你谈谈人生!”
枫柒桦站起身来,神色慵懒的望着忐忑的苏衡行:“是吗?那么,皇上要怎么谈?”
“咳,那个什么,朕思前想后的想了大半夜,我决定在皇宫里招五十个人成立一支特种战队!由我亲自来训练,你看怎么样?”
苏衡行随口扯出一件事,如今的苍蓝对于苏衡行来说简直就是百废待兴!偏偏满朝的老古董要么听不懂,要么死活不愿意!
“特种战队为何物?敢死队?”枫柒桦拧了眉,脚步有些怪异的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
苏衡行坐在桌前自动拿了一盏茶牛饮了一口:“也可以这么理解,这支队伍直接归我管,可以去查案啊,比如哪些人贪了该给百姓的钱啊,再比如,要去敌国做些什么任务啊之类的,都没问题啊!——”
“皇上所言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自先帝以来便设有伏令司,皇上所说的特种战队用处与伏令司是一样的,所以不必再多此一举。”
“再挖一条通南北的大运河那是带动南北的经济,有什么不好的?你哪里不懂咱们可以商量的嘛!”苏衡行捧着茶杯欲哭无泪。
“北归北燕,皇上一旦挖通,北燕便能乘船直至江陵,届时若两国交战,灭苍蓝便是易如反掌。”枫柒桦端起茶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苏衡行:“那直接把北燕并了不就行了吗?我们要的是一个一统的长久的苍蓝!再说了,你就知道在这世间除了苍蓝与北燕就没有其他的国家了吗?海的尽头是什么地方?山的尽头又是什么地方?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看见枫柒桦一脸平静的模样苏衡行突然觉得畅快了,她放下茶盏退至窗口,扯着龙袍在枫柒桦满眼诧异的目光中爬了出去,还顺便相当友好的替他将窗子合上。
窗外月凉如水,虫呜寂寂,林间有流水般的薄雾静静流淌,她轻轻悄悄的穿梭于花园之中,偶尔轻行经过一位大臣的窗口,但闻其中话语凿凿取词切切,几个声音同时炸起议论不休。
“你看看那皇帝在丧殿里办的都叫些什么事!若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当真咱们这些辛辛苦苦的大臣在朝中是空食俸禄!”这声音愤恺得很,又有点耳熟,至于是谁,她不大记得了。
“下官也觉得大人所言甚是,这朝中如今是丞相的天下,丞相要护着皇上,你我也无可奈何,可是若是这公事上出了差错,那就谁也怪不得谁了!”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