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府皱眉,他这额头上,可就渗出一头冷汗,勉强壮了胆子道:“床榻上那女子,还不快快下了床榻!皇上在此,你还敢在那儿躺着?简直是目无王法!”
苏衡行这儿猛的伸手,拍了拍这王启华的肩膀,也明显感觉到这家伙的身子颤了颤。她的嘴角挑起道:“喂,她可是朕的女人,自然要躺在朕的床榻上了。王知府,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帮朕鉴定,朕容忍你在外面叫嚣,又容忍你观赏朕相中的女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是你还有什么其他过分苛求的话,朕恐怕真的会容不下你!”
这话里可满都是威胁的口吻,从苏衡行的嘴里说出来,还很有霸王之气。
王启华左右为难,也自知骑虎难下,只得哼了一声道:“既然皇上如此说,那臣只好亲自上前验证了……”
王启华这儿也是得独上一把,既然枫柒桦有可能是生了重病,可能也做不出什么威胁他性命的事儿来。他壮了胆子,对苏衡行行了一礼,便一步步的挪近床榻。
苏衡行的心,也随即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瞧着这王启华走向床榻的背影,可真恨不得把桌案上的茶杯整个儿的砸到这家伙的后脑勺儿上。
但王启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已然克服了恐惧,猛的抬起掀起了床榻上的床帐。
“啊!皇上,他是什么人啊?”床榻上传来女子惊异的呼声,那女子拉起了被子,挡住了大半个身子,低着头,似乎是被陌生人瞧了身子,羞涩的脸也尽数埋在了被子当中去。
尽管如此,但那薄薄的被子,可没法尽数遮挡这姑娘玲珑有致的身材。
姑娘遮着脸庞,瞧不出容貌,这王启华也决计没有胆量去扯掉姑娘挡着脸颊的薄被,但仅瞧了这一眼,也知道这绝非是枫柒桦,枫柒桦怎么说也是一男人,决计不会有这种凹凸有致的身材。
王启华的脸色微变,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他满心以为这床帐之后藏着的,会是枫柒桦,他瞧了这儿画面,一时之间竟然没了主意,呆在原地。
“王知府,你看够了么?这女子到底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对朕龙体大大不利之女呢?”苏衡行斜挑着嘴角,轻声踱步到王启华的身侧,目光也落在床榻上那女子的身上。
“臣要瞧见这女子的容貌方可。”王启华切齿,冷冰冰的说道。
苏衡行的心咯噔了一下,暗想这家伙还真是执拗到有些过分了。
王启华或许也见苏衡行的脸色有变,越发执拗地说道:“或者让这女子下了床榻来,臣方才看的清楚。”
苏衡行侧身在床上坐了,用身体挡住了那姑娘。那姑娘也是极会配戏,身子一软,整个人都趴在她的后背上,柔声道:“皇上,这男人是谁啊,为什么会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奴家很怕……”
姑娘躲在苏衡行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美目来。
“王启华!朕的女人可是并未着衣,你提出这种要求,未免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朕已经一让再让了,难道你真的以为朕怕了你了么!”苏衡行伪装出粗犷的嗓音,怒喝道:“还是你以为,朕真的没有时间调兵遣将,来剿灭你的这支叛军么?”
从苏衡行坐在床榻上的角度,余光已然能够看到藏在床榻上、被褥后的枫柒桦,只要王启华再踏前一步,定然可以看到。苏衡行也瞧得见,枫柒桦已经捏紧了长剑剑柄,若是王启华真的胆大包天的前进一步,枫柒桦的剑,可瞬间就能够刺穿他的咽喉。
但杀王启华容易,诛灭路水城的叛军难。
苏衡行掌心已经出了汗。
王启华对枫柒桦自然是恨之入骨,就算枫柒桦化为灰烬,他也自信能够认得出来。那女人躲在苏衡行的背后,露出双目,他已然可以确信,这双眼睛决计不属于枫柒桦。
而且以他对枫柒桦的了解,枫柒桦也绝对不可能为了活命而装扮成为女人。这房间之中除了这床榻之外,再无可以藏人的地方,他此刻已经有些相信,枫柒桦并不在这厢房之中。
他退后一步,跪下拱手说道:“皇上息怒,臣绝无反叛之意。”
王启华的反应,让苏衡行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语气仍旧保持着冰冷道:“那你还要瞧朕的女人的身体么?”
“臣不敢,此次是臣唐突了,但臣也只是忠心为君,还请皇上能够赎罪。”王启华已经放弃了继续查下去的念头。
毕竟继续执拗下去,真的激怒了苏衡行,只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宫中的人,可没默许他可以杀了苏衡行。
苏衡行还是头一次在这么阴冷的夜里,出这么多汗。
王启华离开的时候,苏衡行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她很想泡一热水澡,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枫柒桦翻身从藏身的地方坐了起来。那姑娘也匆匆的从床榻上跳到地上,跪在苏衡行面前,额头杵着地板,不敢抬头。
“银素,你这是干嘛,你帮了朕,朕还应该好好感谢你呢。”苏衡行这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银素,有些疲惫的开口。
“奴婢之前不知皇上的身份,多次冒犯皇上,还请皇上赎罪。”银素所指的,自然是在后厨时候说的那一番话。
苏衡行当然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瞧这丫头执拗不肯起身,就上前拉她起来道:“是朕故意隐藏身份的,又怎么会怪罪你呢?”她说着,忍不住望了一眼枫柒桦,又道:“好在这次有惊无险,我想王启华那家伙暂时不会起疑了,丞相你可以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
“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枫柒桦的眸色仍旧是显得有些空洞。
要知道银素这家伙只是穿了淡淡的薄纱,这小丫鬟的身材可是叫任何一男人瞧了都会冒鼻血的。苏衡行这儿还担心枫柒桦那家伙会偷瞄呢,哪儿知道这冷酷的家伙,连正眼都没瞧银素一眼。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