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宫内,白狐正坐于椅上阅文,忽听宫外有声音。
“皇上驾到……”李荣的嗓音远远传来。
“皇上!”正在阅读的白狐自椅上腾起,“啪”地将书放下,面上顿时显出欣喜之色,提着长裙向外奔去。
于枢担心其摔倒,一路紧随其后,不时叮嘱道:“娘娘小心啊!”但语气里也是高兴不已,毕竟皇上已几日未来了。
穿过最后一道回廊,远远见着宫寒凌携一众人走了过来……
白狐愣了片刻,面上微僵,踌躇原地不复前行。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跟在后面的于枢在跪地行礼的时分拉了拉杵在一旁的白狐。
白狐回过神来,收了笑容,这才行礼道:“皇上吉祥。”
宫寒凌觉察到她的变化,走上前,双手微扶了扶她道:“无需多礼。”
“皇后娘娘吉祥。”方正龙和其他一行人向白狐行礼。
白狐看了看他们,有些奇怪方正龙一副神情不大好的样子看着自己,言道:“方将军不必多礼,方将军忙碌国事,为何来我毓宁宫了?”看了看宫寒凌,又看了看方正龙。
宫寒凌看着她不语,方正龙则是半面怒容,开口道:“老臣如今已来,娘娘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白狐听见此话甚是不解:“方将军话中有话,若是与本宫有关,倒是所为何事?”
宫寒凌看着白狐,有些迟疑道:“岚儿,今时你可找过方将军女儿,方天琪?”
“我……”白狐被他突兀的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确实因为宫寒凌被方天琪吸引之事找了她,只因她有几分嫉妒方天琪,心里醋味正浓。
宫寒凌见她垮掉的表情,有几分失望道:“你去过?”
“嗯……”白狐漫不经心的答道,如果宫寒凌只因她过去说了方天琪几句,而跟着方正龙一道来问罪于她,那她实在是心冷了。
“敢问娘娘,为何去过如意轩找了老臣女儿,琪儿便重伤不醒了啊?”方正龙满眼辛酸泪。
白狐正愁闷无言,听到方正龙的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
如水的双目有几分圆睁,嘴唇微张,愣在原地,有些呆呆的看着他。
宫寒凌见她一副诧异呆愣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肩,轻轻道:“岚儿,可是你伤了她?”
“原是来此问罪来了。”白狐听着宫寒凌的话,面上顿时冷道,“皇上,臣妾绝未伤她分毫。”
方正龙听白狐矢口否认之辞,从袖中掏出凤簪道:“那为何娘娘的凤簪上沾我女儿血,还遗落在如意轩?”
白狐见那凤簪,往袖中掏了掏,果然,那凤簪不见踪影,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被方天琪算计了。
“皇上,如今人赃俱获,皇后娘娘虽贵为一国之母,但……”
“够了!”白狐上前,冷冷地看着方正龙,怒道,“仅凭一个凤簪,便怀疑本宫?还来我毓宁宫闹事,方大人你好是放肆!”
方正龙一脸决然道:“微臣不敢,但如今证物在此,小女重伤昏迷,还请皇后娘娘体谅一位父亲担忧生死未卜女儿的心情。”
“方将军何苦在此揪着本宫不放。”白狐面上清冷,转头对宫寒凌道,“皇上如何看待此事?”
宫寒凌面上为难,看着白狐道:“朕方才查看方天琪伤势,有被用内力打伤,那手法……倒是……与你不差一二。”
“臣妾说没有,皇上信吗?”白狐满是质问。
“皇上!”方正龙见宫寒凌犹豫于白狐辩解之辞,声色满含怒意道,“如今皇上不愿听从证据,事实,却要听信这祸人妖后的一面之词吗?皇上……”
“住口!”宫寒凌面上一片冰寒,冷冷地看着他道,“方将军先退下,朕不日自会给方将军一个交代。”
方正龙见宫寒凌面上现出难看之色,虽心有不甘,却再不敢言,只得跪礼道:“老臣告退。”便携着一群人离去。
“皇上……”白狐看了看宫寒凌,欲言又止,她想为此解释,可见他一副冷容,无比厌烦之感,心底渐渐生出一股子失望。
宫寒凌努力平了平怒气,看着白狐道,:“到底所为何事,你去了如意轩,难道真因为梨雨桥引蝶一事便去找她?”
白狐皱眉,半晌,还是解释道:“臣妾虽为此事而去,但并无伤她之意,何况她今日摔倒,自言毫无不适,而且举止反常。”
“至于臣妾凤簪为何在如意轩,还因其被伤,皇上应该明白为何才是?若不是她有心害我,臣妾实在难想其他缘故。”
“可她如今重伤未愈,昏迷不醒,证据确凿,你叫朕怎么说?”宫寒凌反问道。
白狐听他此言,不禁大失所望,转而自嘲一笑:“那皇上也认定是臣妾所为了?如今证据确凿,臣妾百口莫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席落岚!”宫寒凌听她如此决断,不由怒火中烧,忍不住吼道,“为何你不能好言商量,朕已不胜其烦了,你可否识大体一点,冷静说话?”
“臣妾如何冷静,莫名受冤于一介新晋小小秀女,臣妾贵为一国之母,竟如此窝囊!”
白狐面上通红,委屈难掩,却满面毅然,“皇上难道不是有了新欢忘了我么?若是被新人迷了眼就尽管忽略臣妾罢了。”
宫寒凌听闻此言,更是气急,一把抓住她道:“你说什么,当初选秀不是你让朕去的?如今倒提此事,既然如此,当初何必一副宽容大度之态,倒是做与谁看?”
白狐看着他满眼失落,心里凉了大片,半晌不语,面上一派冷然。
“在皇上眼中原是如此看我的,既然如此,臣妾无话可说,恭送皇上,皇上请回吧!”说罢,行了个礼,转身背立于宫寒凌,再无他言。
宫寒凌当下也是盛怒,见其如此,不由决然,转身而去。
白狐听见他离去的声音,立于原地,许久,头也不回的朝寝宫方向走去,可眼神木讷地望着前方,一步一步尽是虚浮。
随从的于枢有些担忧地扶着她,轻唤了一句:“娘娘……”
白狐只是仰面不语,可气息尚不大平,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于枢抬头看了看她,发现她眼中水泽渐现,有滴晶莹在眼角悄然滑落。
“娘娘……没事吧!
“嗯,没事。”白狐闷闷答道。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