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贵妃娘娘窒息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臣实在是……”张太医跪伏在地上,吓得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他惶恐不安的轻声禀报。
皇帝朝着张太医一脚就踹了过去,嗤笑道:“庸医!连个人都救不好!若是救不了她,朕就要天下给她陪葬!”
“皇上,娘娘是因为太冷,又处于密封的环境而导致的短暂性窒息,臣或许有一法子……”
……
于是皇帝就用了那太医的法子,他躺在被窝里,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互相取暖,这是最原始的取暖方法了!
渐渐的,左箐的身体开始变热,人也开始有了些气息。
紫竹守在太医院的外面,焦急的端着一盆烧红的碳匆匆跑了进去,屋子里点了好几盆碳,温度升得很高。
她不敢去看那软塌上的两个人,匆匆又跑了出来,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正在悬丝诊脉,他们轮流来,若是遇见脉像不一的情况就会相互的讨论。
冬初的时候突然就飘起了雪,雪无声无息,却冷入骨骼,整个长廊被油纸挡得严严实实的,诛位御医正焦急的讨论着情况,远远的便听见人扯了嗓子喊:“皇后娘娘驾到!”
众御医又得调过头来应付皇后娘娘。
“本宫也是刚刚听说皇上亲自抱着贵妃来了太医院,张太医,你是太医之首,你来说说到底是出了何事了。”皇后拧了眉瞧着正在悬丝诊脉的几个大夫,目光落在其中一个老熟人的身上。
“回娘娘,老臣也不知,只知贵妃娘娘身体欠恙,如今皇上正在里面急救。”
“皇上怎么懂得救人之法?蒙女医呢?她不去里面救贵妃,哪去了?”皇后隐隐生出几丝怒意!没想到这个贵妃这样的情况下都会被皇帝救下来,她有些狐疑的看了眼书画,莫不是这小丫头捣的鬼?
“蒙女医今日请告了病假,这会也正往皇宫里赶。”张太医低着头,不敢去看皇后那张愤愤不平的脸,也不知皇后到底是有哪点不满意,非得要让太子殿下日以继夜的学习,连同太傅都宿在太子的宫里了!
“行了,起来吧,本宫实在放心不下皇上,本宫进去看看。”她站在门口扯着衣袍张望里面,里面挡了一扇八尺高的屏风,什么也看不见!
“娘娘,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内,还请皇后娘娘三思。”紫竹与康福、书画挡在门口。
皇后秀眉拧得更紧了,她扫了眼尾随而来的新秀女华音扯了扯唇角:“那就让她去吧,正好华容乐是懂些医术的。”
“妾身遵娘娘旨意。”华音傲气凌人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三个人,一脚将人踹开,推开门便走了进去,刚进入大殿,苏邑冰冷凌厉的目光便射了过来,她瞪着伏在左箐身上的皇帝整个瞬间面红耳赤。
“皇上……妾……妾身参见皇上。”她慌乱之下紧扯着艳红色的裙摆跪了下去。
“滚!”苏邑抚了抚左箐的脸,见她的脸终于有了些生气,便松了一口气,拖出去乱棍打死的话便只剩下了一个滚字。
华音吓得脸色苍白的伏在地上:“是,妾…妾身这就滚,这就滚,皇上息怒。”她匆匆退了出去,顺手合上了大殿的殿门,整个人如同一只惊弓之鸟。
皇后一拍她的肩膀她吓得又跪在了地上。
“你看见了什么?怎么这副鬼样子!”皇后冷冷的望着她,眉宇里晕染着浓烈的怒意,她摇了摇头,看了眼一旁神色沉忧的紫竹:“妾……妾身,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皇后拧了眉,站在门口一脚将华音踹开,冷声道:“没用的东西,一点点小事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还不赶紧滚开!”
华音被她一脚踹得坐在了地上,她慌慌张张的退至一旁,神色变得格外的惶恐。
“娘娘,皇上吩咐了,您还是不要进去了吧?万一惹得皇上不高兴了,那到时候就……”华音本着与皇后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怎么也要提醒提醒,可皇后完全不放在心里!
“废物!你就只有这么点胆子!亏你爹还是刑部侍郎!”
华音垂着头,不再说话了,刑部侍郎怎么了?她爹又不负责折磨人,只是负责将案子呈报给大理寺而已。
这再者,也与她没有什么干系不是!
“娘娘,皇上吩咐,谁也不准入。”紫竹挡在皇后的身旁,面色温和而透着薄薄的疏离,礼数也算是尽到了。
小鱼傲气凌人,朝着紫竹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那清脆的声响在长廊上,混合着冰冷的风雪呜呼显得格外的冷。
她咬了咬牙,低着头温声道:“皇上吩咐,还请娘娘不要让奴婢为难。”
康福实在看不下去了,朝皇后笑道:“娘娘,皇上先前吩咐了,若是娘娘来了,还请娘娘回宫等候,太医院这样的地方,娘娘不宜涉入,免得沾了病气。”
其实康福打小就跟着皇帝,对于皇帝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话并不伤大雅,也给了皇后一个台阶下,这一场闹剧才能停下来!
“康福公公说的倒是不错,既然如此,本宫就先回去了,这里的事情就有劳康福公公托人来告诉本宫了。”皇后抚了抚手上套着的护甲,眸子里晕染着深不见底的笑意。
外头的风雪下得越来越大。
一会的功夫便将眼前的一切都冻上了一层白色,诸位御医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华音愤愤的瞪了眼紫竹,提着裙摆追着皇后的身影而去。
书画心疼的瞧着紫竹脸上那明显的巴掌印:“我去给你找些药来抹上。”
“好。”紫竹轻笑点了点头。
在这样的地方,真的去与皇后争吵的那才是真的蠢!眼下一个能够治皇后的人都不在,她一个小小的婢女,不是自找死路吗?这样的隐忍与睿智倒也迎得了太医院几位大人的赞赏,于是那抹脸的药自然就用得好一些。
她笑意盈盈的接过药,轻轻的抹着,众御医们抹了抹脸上吓出来的汗,又开始各自忙碌了起来,大殿之中左箐穿着单薄的里衣躺在苏邑的怀里。
她缓缓的睁开眼,入目就是苏邑那张焦虑不安的脸。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