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飞燕不是不愿意去太后殿,她总担心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自从连续两次撞见席炎和太后在一起之后,席飞燕就越发不敢去太后殿请安,怕是两人之间有私情。
席飞燕喝了口茶,抬眼,看着空空荡荡的寝殿,周围连个侍女都没有。
当初宫寒凌还在的时候,她还有些忌惮,因为宫寒凌不喜欢自己,如今宫寒凌出征,太后和席炎都在,她在宫中可以高枕无忧。
任何她不喜欢的东西,她都可以让他们消失,可是唯独那最讨厌的人,她没有办法剔除。
此番去灯会,看看那席落岚在不在。
“走吧,去太后殿。”席飞燕说道。
“是。”宫女说道。
宫寒凌看着桌上的信,皱紧眉头。
“陛下在想些什么?”副官在旁边问道。
“这字迹,有些眼熟。”宫寒凌说,“这封信是什么时候的?”
“回陛下,这封信是五百里加急。”副官说道。
“五百里……”宫寒凌算了算,“原来,这麒麟镇,离那山庄这么近。”
“那山庄在京城不远处,似是最近才起来的,这附近还有商队经过。”副官说道,“只是这庄主,从未见过。”
“是何人?”宫寒凌问。
“很是神秘,未能查到。”副官说道,“陛下是有意和他们合作?”
宫寒凌看着这字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又很陌生,想到席炎在朝中想着从国库中正大光明地取钱,宫寒凌就很生气,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那席炎得逞。
就连太后也是如此。
如今席落岚没有下落……
想到席落岚,宫寒凌下意识看了看手里的那封信。
“陛下?”副官在旁边轻声问道,感觉宫寒凌对这封信很是上心。
“回信,问问他们,这粮草何时能送到。”宫寒凌说,“那我的玉玺过来。”
“是。”副官点头,然后离开。
席炎看着御书房空空如也的抽屉,冷笑一声。
“找不到?”太后问道。
“陛下甚是聪明,这玉玺,随身携带。”席炎说,“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写出紧急召集令。”
“这玉玺竟然随身携带,就不怕被人偷走吗?”
“证明他防备的人,在宫中,在身边。”席炎说道。
太后喝了口茶,然后站起身,走到席炎旁边,轻轻为他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
“该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不是他的,带走,也还是要自己双手奉上的。”太后说道,“哀家可从不着急,丞相,耐心等待便是。”
席炎看着太后,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娘娘说的是。”席炎说道。
席飞燕坐着软轿来到太后殿门口,一位宫女走了出来,行了一礼。
“郡主,太后娘娘不在寝殿中,还是请回吧。”宫女说道。
“不在寝殿中?”席飞燕皱了皱眉,然后走出了寝殿。
“郡主,我们待会去哪里?”宫女问道。
席飞燕自然不会在太后殿上等着,太后不在寝殿,还能在哪里?
只会出现在有席炎的地方,她也不便打扰。
毕竟那是两个人的事情。
“出宫吧,去看灯会”席飞燕说。
这么肮脏的事情,她真不愿意继续去看,也不愿意去刻意了解,席飞燕回到自己的殿中,披了一件衣服便离宫。
此时,席落岚和梅婷在画舫上玩了好一阵了,看着灯谜,席落岚欣慰一笑,仿佛今晚是她最放松的一晚。
今晚,她不过是一个富家公子,出来游玩,不是皇后席落岚,不是东乙山庄的夫人。
这样,很是轻松。
想到这里,席落岚转过身,始终没有发现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人。
不知为何,今晚总有一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让她觉得很不适应,甚至觉得脊背发凉,她今夜如此乔装打扮,难道还会被人看穿?
“这定是她。”任千澈喃喃道。
“真的和皇后很像啊……”旁边的侍卫也暗暗感慨。
而梅婷也玩腻了,两人一起下了画舫,转身,终于看到了任千澈,席落岚看到他的那一刻,身体微微一抖。
任千澈也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和席落岚的撞上了,慌忙转移。
“公子,怎么了?”旁边的梅婷问道。
“走,现在,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席落岚拉着梅婷就往前走。
“哎哟,这位公子,看你找的如此英俊潇洒,不如让我给您算一卦?”席落岚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算命先生猛地迎上来。
“没兴趣。”席落岚心里急的厉害,生怕这附近还有什么人。
这被谁盯上不好,竟然被任千澈看到了!
“哎哟,公子,你这样就不好了啊,这大好日子里,不赏点小钱?”算命先生再次拦住了席落岚的去路,瞅准了席落岚一定会给钱。
“没钱!”席落岚粗鲁地推开了算命先生,快步离开。
“哎哟,看你穿着这般好看,却不顾及我们这些节日还出来讨饭吃的老百姓,真是……”算命先生继续死缠烂打,结果席落岚不理会算命先生的话,径直离开。
这一切,都被席飞燕看在眼里。
“郡主……”旁边的宫女也有些不敢置信,“刚刚那个是……”
“你,去跟着她。”席飞燕没有理会宫女的问题,而是吩咐旁边最信任的侍卫。
没想到啊,没想到席落岚还在城里,当初宫寒凌把这京城封起来,翻来覆去找了一遍都没能找着,这会竟然自己出来了。
席飞燕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而席炎坐在御书房,尚不知道这灯会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坐在书房中,磨墨后,用毛笔蘸了墨水,在信纸上写信。
“趁此机会,抓住军需官,切不可让他找到别人合作,不能给陛下丝毫出路。”太后说道,“若是有了出路,陛下拿到了兵权,下一个,就是你了,丞相。”
“娘娘的话,臣铭记在心。”席炎说道。
“你这是作甚?”太后看着席炎写的信,“写给军需官?”
“是,再奉上一些礼品,不知军需官是否会动心呢?”丞相问道。
太后略有担忧地看着席炎写信。
“不要让自己露出马脚。”太后说道。
“臣明白。”席炎说。
这次,他一定要说动军需官,粮草可以找商队出高价买下,但是这军需官,绝对不能放走。
一封信写完,席炎在末尾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