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到!”
太后坐在宫寒凌的寝殿中,旁边的宫寒凌在屏风的另一边更衣。
“不知朕不在的这几日里,母后过得可好?”宫寒凌问道。
太后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甚好,就是心里一直惦记着不下,不知陛下在北疆过得如何。”太后道,“不知陛下一回宫,便操办宴会,是为何意?”
“不过是,嘉奖这次保护朕的人,和提供粮草的人。”宫寒凌道。
“先皇的传统里,可从来没有邀请尚和楼的人这样的规矩。”太后道,“哀家方才看到陛下列举的名单,里面竟然有尚和楼的墨翎公子,是为何意?”
“墨翎公子在朕前往北疆的过程中,一直派人护卫,可见双方的关系缓和。”宫寒凌不过是讨个形式,才向尚和楼递请柬的,因为他有意与尚和楼合伙,没想到墨翎就这么答应了。
“尚和楼是出了名的和朝廷作对的人,方才丞相已经递了奏折,让陛下尽快断了和尚和楼的来往。”太后道。
“这事情,朕都不知,母后是从何得知的?”宫寒凌走出了屏风,看到太后微变的脸,缓缓走过去。
“不过是听到了太监的议论,陛下不在的这几日,丞相一直在御书房认真工作,可不曾怠慢过。”太后说。
过了一阵,公公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块玉玺。
“陛下,这是从行李中拿出来的玉玺,完好无损。”公公说道。
“御书房是朕的书房,为何席炎不在自己的府邸上工作,或者是朝堂上处理,非要在朕的御书房中呢?”宫寒凌问,“这是朕的位置,席炎在朕的位置上工作,似乎有篡位之嫌。”
“陛下多虑了,丞相一直忠心耿耿,此番陛下出征,想必席子邈在一旁竭尽全力辅佐,才能让陛下毫发无损。”太后又道。
“朕毫发无损,更是因为朕从未放弃学武,若无武功,朕怕是回不来了。”宫寒凌道。
还竭尽全力辅佐,这席子邈干的什么事情,他可都一清二楚,眼前的太后和席炎在宫中合伙做什么,他亦是清楚的很,只是一直找不到把柄,所幸说些刺激他们的事情罢了。
“对了,母后,明日,朕也请了东乙山庄的人。”宫寒凌道。
“陛下应该查明了这东乙山庄的真实身份。”太后听到东乙山庄的名字,皱了皱眉。
若不是这山庄横插一脚,这国库中的千万两白银可都是她和席炎的了。
可是如今,那东乙山庄垄断了京城的粮草生意,几乎是宫寒凌的强力臂膀,这山庄的主人一直不清不楚,今晚,她也要好好看看这主人是什么样的。
到时候,找机会下手。
“朕早已查明,并清点了欠下他们的钱财,派人去国库取钱了。”宫寒凌道。
听到这里太后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国库……东乙山庄,这宫寒凌是故意的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陛下既然在北疆和他们谈妥了价钱,回来自然是要兑现的,这钱财派多些人去送,免得在路上出了差池。”太后道。
“已经安全送过去了,并让公公在山庄宣旨。”宫寒凌道,“母后放心,这些事情,我都处理妥当。”
“那么,陛下,飞燕郡主的事情,你知道吗?”太后问道。
“不知,是何事?”宫寒凌假装不记得了,随后注意到太后的怒火,“朕想起来了,是尸体的事情,是吗?”
“正是,哀家那日见到飞燕郡主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似是惊吓过度,还望陛下尽快查明,让飞燕郡主安心在宫中居住。”太后道。
“如今,这飞燕郡主住在哪里?”宫寒凌问道。
“回到自己的府邸住了。”太后道,“昨晚哀家让飞燕在哀家的寝殿中睡下,但是今日一早便自己跑出宫了……”
这姑娘,前几日教的礼数忘得一干二净了。
宫寒凌听到这消息,心中却很是高兴,这不是正合他意吗?本来就不喜欢她住在宫中,若是席落岚回来了……
“朕现在事物繁忙,这皇后亦是没有下落,飞燕郡主的事情,朕已经托人去办了。”宫寒凌道。
“莫非飞燕郡主没有皇后重要?”太后道,“皇后私自逃宫,这本就是要罚的,如今没了下落,陛下却依然将此事放在第一位,反倒忽视了跑出宫的飞燕郡主,这不是本末倒置?”
“母后怕是糊涂了,郡主与皇后相比,自然是皇后更加重要。”宫寒凌喝了口茶。
“糊涂?皇后的事情,交由羽林卫处理便是,丞相这几日亦是让羽林卫去寻,也有了些线索,陛下何必为了这样的罪人操心?”太后问。
“只要朕不定罪,皇后永远都是无罪之人,再者,朕方才去羽林卫处询问,他们竟都不知要去搜寻皇后的消息,太后这么一说,若真有搜寻皇后的命令,收不到,会是谁的职责?”宫寒凌问。
太后皱紧眉头,瞪了眼宫寒凌。
“怕是哀家记错了。”太后道。
“母后,今后说话还需谨慎,方才那句话,很可能会让忠诚于朕的丞相,人头落地。”宫寒凌道。
他巴不得席炎赶紧人头落地。
太后紧蹙眉头,喝了口茶。
“母后放心,我派的人,调查的向来仔细,不会像丞相一般,粗心到连找皇后的命令都没有下的。”宫寒凌道。
“皇后逃宫,本是失礼之事,这若是派羽林卫去外寻找,的确会引起一些不好的猜测,这坊间早就传开了关于皇后红杏出墙的谣言,还请陛下慎重行事。”
太后依然不希望宫寒凌亲自去寻找席落岚。
这席落岚,一辈子都别回宫了,最好死在外面!
“母后,若是羽林卫能轻而易举地找到皇后,那朕当初就不会力排众议让皇后成为如今的皇后了。”宫寒凌道。
太后放下茶杯,沉默良久。
不知这宫寒凌今日是怎的,竟然敢和她抬杠!平日里不都是一言不发的吗?
“哀家有些乏了,就先离开了,陛下若是得空,还希望多多关注飞燕郡主的事情。”太后道。
“朕自有想法,恭送母后。”宫寒凌行了一礼,送太后离开。
太后走出了宫寒凌的寝殿,上了软轿,神色极差。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