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楚天玄的意思是要让宫未漓去,夜凌越慌了阵脚,“皇上,内人毕竟没有受过专门训练,斗牛场内的情况怎能事先……”
夜凌越话还没说完,楚天玄就制止了他,“夜公子不用多说了,朕给夜夫人多加几位花镖手和长矛手,一定不会有事。”
楚天玄说完朝夜凌越身边的丞相使了使眼色,丞相立马会意,叹息着一声,遗憾地摇摇头,“夜公子你说你刚刚要是不拒绝皇上的圣旨,接受了官职,不就可以拒绝皇上了吗?”
夜凌越不解地看着丞相。身后的杜尚书听了点了点头,“是啊,本朝有规定,文臣和家属可以不参加任何危险活动,这要是夜公子刚刚答应了,现在就可以直接拒绝了。”
听了两位大臣的话,夜凌越看了看一脸胜券在握的楚天玄,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楚天玄这样做不过是是为了逼迫他接受官职。
夜凌越犹豫了,看了看身旁的宫未漓,下了狠心,“皇上……”
“我同意。”
夜凌越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宫未漓,看着她冷漠孤傲的模样,似乎看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宫未漓也是这般,不畏惧任何人。
这也大大出乎楚天玄的意料,他没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然会有如此魄力。
宫未漓之所以会同意,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夜凌越因为她做出违背本意的事情。况且,刚刚夜凌越也准备为她做出牺牲,她已经很满足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想和过去的宫未漓告别。那个冰冷无情,看到这种血腥场面应该无动于衷的宫未漓她不想再扮演了,现在也做不到了。
这段时间和夜家人相处,让她那颗尘封已久的冰冷的心又重新温暖了起来。
宫未漓不想再回到那个只是把她当做工具的璃花宫,她想留在夜府,留在夜凌越的身边,做他的夜夫人。
“那个很危险。”夜凌越已经顾不得是在楚天玄的面前,抓着宫未漓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宫未漓虽然心中也很忐忑,但还是笑着宽慰着夜凌越,不让他担心,“别忘了,我可是差一点就能打败你呢,不相信我的实力,还不相信你自己啊?”
看着宫未漓学着他平日里的样子开玩笑,不知道为何,夜凌越就十分心疼,“真的要去?”
宫未漓十分确定地点点头。
“好,我在这里看着你,如果有危险,我就立马去救你。”夜凌越说着抚摸着宫未漓的脸庞。
“好。”
楚依诺看着宫未漓和夜凌越如此恩爱,又看了看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发怒的楚天玄,心中窃喜。
虽然夜凌越对宫未漓的温柔举动让余紫柔很是嫉妒,但是想想马上宫未漓进去斗牛场,即便她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估计不死也得残,要是毁了容,恐怕她的凌越哥哥看都不会在再看宫未漓一眼了。
余紫柔想想都觉得过瘾。
“夜夫人,你确定吗?那可是随时可能要了性命的?”楚天玄不甘心地看着宫未漓问道。
宫未漓没有任何退缩之意,坚定地回复楚天玄,“臣妇愿意一试。”
楚天玄见宫未漓都同意了,他也就没什么好再说了,“来人给夜夫人配四个长矛手,六个花镖手。”
“父皇,这么多人在场上,这不用夜夫人动手,恐怕这牛就死了吧?”楚依诺嘲讽地笑着说。
宫未漓本也就不在乎这些,她还反倒觉得人多碍事,“皇上,一切按原来的就可以。”
楚天玄随意地摆摆手,“好,就还是那样。”
夜凌越帮宫未漓牵着马,宫未漓一身长裙坐在马背上,倒有一番巾帼英雄的气魄。
待花镖手和长矛手将表演推到最高潮,宫未漓骑着黑马快速冲进了斗牛场。
早就红了眼的公牛看到黑马立马就冲了过来,众人看着危急的情况,整颗心都跟着宫未漓悬了起来。
站在出口的夜凌越手紧紧地抓着面前的围栏,看着和公牛周旋的宫未漓,随时准备冲进去。
宫未漓手拿公布,模仿着刚刚看到的斗牛士的样子引逗着公牛。
看着一切都渐渐地步入正轨,众人也渐渐安心,夜凌越却丝毫没有懈怠。
余紫柔和楚依诺离开原本的位置,慢慢移到围栏旁,不想错过每一个画面。
楚天玄也趁人不注意伸长了脖子,看着场内宫未漓愈渐熟悉的手法。
但是一个谁也没有料到的意外发生了。
随着黑马的奔跑,宫未漓的裙摆也在风中飘舞。
公牛在每次冲过红布之后都还会再次冲向宫未漓裙摆的位置,以至宫未漓在一步步被逼退。
被蒙着眼睛的黑马似乎感受到了每次冲过来的公牛,也越发的不受控制。
宫未漓一边要躲避公牛的攻击,还要控制黑马,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
夜凌越见情势不对,想要进去,却被人拉住了。
夜凌越愤怒地回头想要发火,却看到是夜行天,“你干什么?我要去救她。”
“你是想去找死吗?你没有马,你就这样进去除了陪着她一起死,还能做什么?”夜行天见夜凌越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把将他拉下来,按着他看向场内怒吼道,“这些花镖手,长矛手都是专业的,他们才是正真的帮忙。”
斗牛场内,所有的花镖手和长矛手都上场引开公牛,帮助宫未漓离场。
场内突然一下这么多人,倒让公牛更加地兴奋起来,它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到处乱撞,两个花镖手的马都被它顶翻在地,花镖手也重重地摔在地上。
宫未漓虽然一直很厌恶这样残忍的杀死一头牛,但是眼看着公牛就要顶上正准备爬起来逃走的花镖手,宫未漓来不及驯服黑马,拿着弯头利剑,骑着尚且还在反抗的黑马向公牛冲去。
“救命啊,救命啊。”在地上爬滚的花镖手,看着向他飞奔过来的公牛,吓得直嚎。
眼看着公牛就要冲过去,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就连楚天玄都冲到了围栏的最前端。
“驾。”宫未漓骑着马,瞄准牛的颈部,冲上前把剑刺向牛的心脏。
看着停在面前不超过十公分的位置的公牛,花镖手吓地哭了。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