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越缓缓走到宴厅中央,向皇上行了礼。赔罪道:“臣失礼,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见夜凌越死而复生,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责罚他。便连忙命人扶他起来,又吩咐赐座。见夜凌越行为举止皆与常人无异,便问道:“你方才怎会中毒,可知究竟是何人所为?”
夜凌越说道:“皇上赐的酒太过香醇,臣觉得口齿留香,一不留神方才喝多了酒,也没看究竟是何物有毒。只不过恍恍惚惚记得,在臣中毒前,拾得一不寻常物,不知是何人所失。”
说罢,夜凌越从袖内拿出那枚精致的匣子,举起来示于众人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便知,这就是秦天玄的心爱之物。当时他追求宫未漓未果,人尽皆知,这小匣子大家也都知晓是何人所物。这下,秦天玄的嫌疑最大。
秦天玄心里已经慌乱的不行,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还是强装镇静,装出一副自己也很吃惊的样子说道。
“这不正是我的匣子吗!究竟是谁想要诬陷我!我秦天玄虽然素日与你夜凌越不睦,但也绝不会作如此下三滥的招数。”
夜凌越也不答话,抬了抬眼皮,说道:“我还没说这匣子里面是什么,你这般紧张作甚。”
这下秦天玄是真的慌了,他冷汗涟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缄默,静观其变。
夜凌越向柯圣峰招了招手,对皇上说道:“这匣子里有些许可以的白色粉末,不知是不是毒害我的物品,还请皇上同意,让柯大夫查验。”
皇上点点头,说道:“尽管查即可,朕在这里,绝不会让一人蒙冤,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害人之心的人。”
柯圣峰接过匣子,取出自己制药的银匙,只稍铲了些许白色粉末,这银匙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透漏着剧毒的气息。
柯圣峰拿起旁边的酒,往银匙中滴了两滴,这白色粉末迅速溶解,散发出一种异样的香味。升腾迅速,味道持久,让近旁的人都嗅到了这奇妙的味道。
柯圣峰将银匙里的酒滴在一块生肉上,这肉起初没什么反应,过了不出树苗人,便如变戏法一样迅速溃烂腐蚀,发出腥臭的味道,就好像下一秒这肉里就会爬出许多蛆虫一般。众人无不变色离席,吓得着实不轻。
柯圣峰向皇帝行了礼,说道:“正如皇上所见,此物便是毒害夜大人的毒粉。臣行走边陲多年,此物称作断肠散,唯有西北边陲一簇蛮夷卒才能制得如此剧毒。除此之外,天下再无人能做出这样的毒来。”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柯大夫果然妙手回春,如此剧毒还能让人死而复生。着实是杏林高手。”
话音刚落,众官员里突然有人大喊道:“西北边陲,那不是秦大人曾驻守的地方吗?秦大人在那里扫伏了蛮夷,平了战乱后,回来还受皇上封赏了呢。”
秦天玄眼前一窒,顿时六神无主,失了方寸。他说道:“臣的的确确是受人污蔑,臣是冤枉的啊,皇上。”
夜凌越也不看他,只悠悠地吐出一句话:“臣方才醒来时,听到秦将军说自己有十万大军,可皇上只给我们每人三万,算上这些年的损伤,为何你竟不减反增,一下多出三倍有余。莫不是想谋逆?”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这是众人都不知道,也没有想过的事情。
秦天玄何时拥有这么多兵力?这样一来,岂不是想颠覆皇权,意图谋逆?而这话不是出自别人,是秦天玄自己脱口而出的,并无人栽赃陷害,想来一定是真的。
秦天玄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方才竟一时失了方寸,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去。这下自己岂不是把自己害了吗?
秦天玄感到阵阵眩晕,但仍然狡辩道:“我方才口误,没有计算准确,的确是三万大军。一丝一毫也不多。”
夜凌越嘴角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继而逼问道:“如此说来,泯镇招兵一事竟不是你所为?我从宋军包围圈逃脱时路过那里,那里的知县说,你奉皇上之命特来泯镇招兵。不知是不是皇上所令。”
皇上并没有下次命令,国家战乱,百姓食不果腹,皇帝又怎能强行征兵?皇上心里有些愠怒,他没想到自己的心腹居然假借圣旨,暗地里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势力。
要知道,皇上生性多疑,这下无论如何,他都会觉得是秦天玄想要谋逆啊。
而秦天玄并没有谋逆的意思,他只是想私下多扩招人手罢了,以便胜过夜凌越。杀夜凌越个措手不及。
秦天玄自知此事再无逆转的机会,便干脆全部承认:“对,是我故意下毒害你。夜凌越,我恨毒了你,你为什么不死在那个不毛之地。你偏偏回来夺我的一切,我心爱的女人,我的地位,我的声望。统统被你收入囊中。我不服!”
夜凌越冷笑一声,说道:“我何时想要夺你一切,是你自己心胸狭隘,难以消化罢了。”
话音刚落,魏武及锦衣卫押着两名侍从上来,粗暴地将二人推到在地,说道:
“启禀皇上,这二人便是秦大人派来毒害夜大人的杀手。他们已经招了,这一切都是秦大人亲手操控的。”
那名侍女哭的梨花带雨,说道:“皇上饶命,夜大人饶命啊,奴婢是受孙公公的指使才不得不这样做的,孙公公将奴婢的父母双亲禁锢起来,说若是不照办,便杀了奴婢的父母啊。”
孙公公一听自己被出卖,也连忙推卸责任:“奴才也是受人指使啊皇上,秦大人说若奴才不这样做,便要剁去奴才的双手双脚,做成人彘啊。”
秦天玄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现在自己孤立无援,什么罪名都安在自己头上。气的失了理智,拿起手中的刀一通乱砍,砍死了这两个人。
秦天玄杀红了眼,转身向夜凌越刺去。却被一群锦衣卫当场拿下。夺了他的武器,五花大绑起来。
夜凌越将其囚禁在自己王府里便放任不管。秦天玄托人问了好几次自己被如何处决,都得不到准确的答复,秦天玄最终惶惶不可终日,犯了心病,惊悸而亡。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