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邈坐在营帐前喝了口酒。
此时天色将晚,他抬头,看到这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打了个哈欠,本以为这喝酒看天的日子会过得十分惬意,但是放在这北疆,却多了些荒凉。
席子邈坐在地上,脑子里满是席落岚的音容笑貌,殊不知席落岚已经失踪多日。
到现在还没有下落,他不禁担心起席落岚的安危,但是他身处北疆,不能回到京城,若是可以,他回到京城,一定会把这整个京城都翻过来。
“我们早就翻遍了整个京城,依然寻不到皇后娘娘的下落。”这是宫寒凌收到的最新消息。
虽然在麒麟镇滞留一月有余,但他仍然没有忘记寻找席落岚。宫寒凌放下信件,想着这副官乖乖呆在这麒麟镇,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陛下,我们拦下了一封信。”一个士兵走过来,交出信件,宫寒凌接过,打开,看到里面是告知席炎,他被迫留守麒麟镇的消息,宫寒凌冷笑一声。
“这封信,寄出去吧。”宫寒凌道,“明日,即刻收拾好东西,赶往北疆,如今北疆的局势如何?”
“回禀陛下,北疆蛮族作恶多端,大将军尚有力气对付,但不知能等到何时。”那士兵说道。
“好。”宫寒凌道,“明日我们就可以离开了,不必多虑。”宫寒凌道。
总算处理完了这里的洪水,现在,就要直奔北疆了。
“对了,那东乙山庄的人呢?”宫寒凌问。
“他们说,会回到山庄,并说……”士兵犹豫了一下,“他们前往北疆的商队皆带了额外的粮草,若是缺少粮草,可以找他们采买。”
“好,这粮草也够我们用好一阵了。”宫寒凌说道,“行吧,今天先到这里,我们早些休息。”
席落岚摇摇晃晃地走出青楼,长清娇笑着目送席落岚离开。
“公子,莫要忘记奴家啊,奴家可是在这里等着呢!”长清说道。
席落岚捂着额头,感觉脑袋一阵发涨,想着这长清的酒量怎么这么好,她刚刚说了什么?
席炎……任千澈,还有那宫寒凌……
不对,讲了宫寒凌?
旁边的梅婷拼了命地扶着席落岚,一脸担忧。
“公子,这今日是喝多了吧?”梅婷道。
“啊,我们吃晚饭了吗?”席落岚突然问。
“这都三更了,我们早就吃了,就那松子鱼,你还记得吗?”梅婷感觉今晚是要在客栈落脚了,席落岚这状态,没法骑马。
“啊,对对对,我们,我们回去吧……”席落岚说。
“今日我们先不回去吧,公子这状态若是骑马,怕是要摔着。”梅婷道。
席落岚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突然觉得胃里一阵倒腾,她捂住嘴,猛地挣脱梅婷,跑到角落里开始吐。
梅婷看到席落岚吐了,轻轻捂住鼻子。
跟了席落岚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席落岚这么不顾形象。
“公子,我们先去客栈吧,这时候也不早了。”梅婷道。
“好……”席落岚也清醒了一些,跟着梅婷一路来到客栈,定了个房间,席落岚连衣服都不换就躺在床上,自己拉起被子,蒙头大睡。
“姐姐,这不能睡,你看你,衣服都没脱……”梅婷刚关上门,转头就看见席落岚翻身睡了,想抓她起来,却听到一阵鼾声。
席落岚早就睡着了。
梦里,她坐在花丛中,看着白铭拉弓瞄准不远处的梅花鹿,席落岚看的出神,那鹿迟迟不动,而白铭,迟迟没有放箭,她心里一阵纳闷,却见白铭转了方向。弓箭瞄准了自己。
“你是我的猎物。”白铭说道。
席落岚懵了一阵,那箭便射了过来,她惊声大喊,猛地坐起身,浑身都是冷汗,脑子也是一阵胀痛,席落岚揉了揉持续跳动的太阳穴,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情。
这昨日,长清好像拼命地灌酒,然后席落岚醉了,在路上吐了一地,现在躺在客栈里。
席落岚伸了个懒腰,却见梅婷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盆子。
“这是……”席落岚问。
“你昨日尚未洗漱,我今早去厨房给你打了盆热水,让你自己重新熟悉一番。”梅婷拿出了一面镜子,“公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席落岚揉了揉双眼,然后接过铜镜。
然后心中暗暗感叹,镜中之人真是邋遢。
“快收拾一下,别让老刘担心了。”那梅婷拿了镜子催促道,“还有,我给你买了桂花糖糕,首先你得把醒酒汤给喝了,然后我们下去吃点好吃的。”
“是是是。”席落岚还想那晚些时候找那长清算账,都不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算盘,竟然把自己灌醉了。
然后,她翻了翻自己的口袋,确定没有物事丢了后,喝完了醒酒汤,便下楼了。
这楼下的人都在饮茶聊天,席落岚和梅婷找了处地方坐下,老板马上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昨天睡得可好啊?”老板问道。
席落岚摆摆手,梅婷微微一笑。
“我们要桂花糖糕……再来两碗豆浆。”梅婷道。
“有那松子鱼的话,就打包一份松子鱼给我,再来一碗米饭。”席落岚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感觉现在肚子饿了。
梅婷看着席落岚,席落岚看着天花板。
看来是饿坏了。
任千澈打了个哈欠,旁边的大夫有些不满地看着他,然后把了把脉。
“殿下,把脉的时候不要打哈欠,这样容易误诊。”大夫说道。
“还有这种说法?”任千澈问道,随后,大夫重新给他把脉。
“这风寒,似是痊愈了。”大夫说,“当然,不可轻举妄动,这今后啊,天冷与否,切不可再落水里。”
“晚上出门记得带几个侍卫,免得出乱子,殿下落水,还需静养一段时日,老身这给殿下开了个方子,派了药童去煮了,还望按时服下。”
“是是是。”任千澈点点头,然后大夫收拾好东西。
“对了,殿下。”大夫说道。
“何事?”任千澈问。
“这是为何落水?老身听闻,殿下从小知水性,此番落水,似乎不是意外?”大夫说道。
“这……的确不是意外。”任千澈想起席落岚那一脚,便说道,“不过,此事无伤大雅。”
“那便好,殿下还是少去市井中为妙。”大夫叮嘱完之后,收拾东西离开了。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