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二月,尽管积雪还未消融,大街上早已热闹非凡,小商贩们早早便出来赶集。一个长相平庸衣着得体的中年大妈,提着篮子在大街上采买,东挑西捡的才张罗几样东西。
路过卖发簪的大娘时,停下驻足了好一会,大娘机灵道:“这位夫人,您看看这是最新从江南带回来的发簪,样式别致,款式新颖,买回去戴定能讨得相公欢心的。”
大妈挑了好一会,选了一个红珊瑚的蝴蝶发簪,姿态栩栩如生,宛如正在翩翩飞舞的蝴蝶,大娘见大妈拿着蝴蝶发簪爱不释手的样子,笑道:“夫人不瞒你说,这红珊瑚的蝴蝶发簪真的很配您,而且整个京都我找不出如此标致的发簪了。”
“那就麻烦大娘帮我把发簪包好,一共几钱?”‘大妈’也不犹豫了,立刻让大娘将发簪包好。
“这个发簪十五文钱,因为比较罕见,所以价格嘛,就略微偏贵一点。”
大娘原本想着卖十文钱的,因为这个发簪拿货也十分贵,她见这位夫人衣着也不差,而且这手呀皮肤细致白嫩,比这脸保养的还好。想毕这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在这京都卖了十几年的首饰,这点眼力见都没有,真的是白混了,所以大娘是心安理得,坐地起价了。
‘大妈’也不和大娘多说,直接掏出十五文钱,拿上发簪就往正城门口走去,在铭记茶馆附近徘徊一会,就往茶馆里走去。
来到茶馆的‘大妈’拿出一张茶票,小二立刻毕恭毕敬的,将她带到了里室的雅间,‘大妈’驾轻就熟的开始布茶,转身步入里间,撕下了假脸皮,换上了一身粉嫩的少女冬装,从新盘了发型将新买的蝴蝶发簪别在头上。
从屏风外出来,就看见一位白衣男子负手而立,如险峰上的青松,挺拔只能远观,却无法接近,女子行礼温雅道:“参见灵公子,知画前来复命。”
男子一改那日在百花阁沉闷的声音,如冷冽的清泉的声音,带着疑惑的问:“嗯,让你家主子办的事情,这么快就办好了?”
“回禀主人,因主子昨日被分配到后厨做杂务,恰巧遇到夜未凌吩咐做补品,主子边趁机将药下到补品里了。”
知画边回答,边用分外炽热的眼光盯着,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内心默默的祈求着,主人请您回头看一下我吧。今日我画了好看的妆容,还有我这新买的发簪,和我今天特意挑的衣服,是不是特别搭呢?您喜欢吗?
“如此甚好,第二份的药已经备好,记得让你家主子随身带着。”而男子像是听到了知画的祈求,转身拿起桌上布好的茶,抿了一口,挥手让知画退下,知画在见男子转身那一刻,立刻收敛了炽热的眸光,低下头,一副中规中矩的样子,缓缓离开雅间。
灵公子细细品着知画布好的茶低声呢喃道:“何时,你才能懂我?”
此时茶馆外,缓缓飘了雪花,知画挂起面纱,撑着油纸伞,往闹市走去,阁楼上白衣男子深深凝视佳人远去,白雪飞絮显,佳人着华衣,望远去,眼眸里,尽是你,都是你,全是你。
而在暗处静静观察着两人的暗影,悄悄地避开白衣男子的视线,循着香气继续跟这知画,若不是有夜未凌的药,暗影真无法准确跟踪着知画。她的易容术真的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每一个面目都让人猜不透,也不知道那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撑着油纸伞的知画,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脚下的步伐突然停顿了一下,暗影立刻隐在暗处,不再跟踪的太近。
而知画眼角的余光,在暗处来回扫了几次,往染房的巷子走去,果不其然,不出一会,一位身着夜府婢女服饰的女子,脸带面纱,若不是那一模一样的面纱,暗影根本认不出来!
暗影也忍不住咂舌,这人的易容术简直神乎其技,就连眼睛神情都能改变,从让人惊鸿一瞥尽是忧愁到平凡无奇,看来这知画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在暗影咂舌的时候,知画拿下面纱,提着掌事让她采买的东西,回到了夜府。
暗影跟随她一起回到了夜府,迅速与影四交接一下,寻找到影一,将自己今天所见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就连影一也被暗影所说的震惊到了,看来夜府真的是卧虎藏龙啊!将暗影所说一一整理好后,将文书交给夜未凌了。
等到韩玉简回来后,夜未凌将文书交予他,夜未凌道:“暗影看到的那个在站窗外看着知画的男子,应该是那晚的白衣男子,虽然有了详细的外貌描写,但是不知道是否也易容了,毕竟没人见魏国三皇子的真面目。”
“没想到她的易容术如此出神入化,若是这么说知画已经拿到了雪蝉毒了。”韩玉简将文书放到炭火盆里烧掉了。
夜未凌不以为意的说道:“是的,现在就要看司辰歌怎么寻找机会了。我十分好奇,知画擅长易容术,那么司辰歌尼?我可不觉得魏国三皇子会派,一个草包潜伏在我们身边。”
“司辰歌?应该是魅惑之术。”韩玉简根据文书上的样貌特征描写,在书桌上描描画画。
知画将采买的东西交给掌事后,就往司辰歌的房间走去,难得的是,掌事今日只让司辰歌领了女红回来做,因此司辰歌就在房间里,敷敷衍衍的绣着那一堆女红,看到知画回来,司辰歌试探的问道:“可见着公子了?公子…可有说什么责罚的话?”
“回主子,灵公子并未说责怪的话,只是让您继续寻找机会。”
知画说完将一包药粉推到司辰歌面前,拿起桌上的女红,帮忙一起秀,一针一线仔仔细细。
看着认真工作的知画,有时候司辰歌十分怀疑知画,她究竟是灵公子的人,还是夜府的人,在夜府里做事简直就十足夜府婢女的脾性。
也正是知画的这一点,才让她的易容术到达了天衣无缝的地步,若是你变成那个人,却没有你变成那个人的感觉,一切看起来都是格格不入的,想要像谁,那你必须要变成谁,这便是知画易容的真谛。
司辰歌将药粉收好,百无聊赖的看着知画做女红,无聊到极致后,她拿出随身带着的镜子,对着镜子一会娇媚,一会哀怨,将人的各种心态都演的十分到位,也十分勾动人心,即使这媚术练得再完美,她却败在两个人的手上,一个是灵公子,一个便是韩玉简。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