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短短两字,却如同重磅炸弹一样炸响在众人心中,所有人几乎是同一时刻微微侧目,不敢直视眼前这个男人。
能够“无耻”到神王这种境界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且不说那被临时改嫁的公羊公主,你当着这么宾客面前,稍微含蓄一点总有必要吧?
可是神王阁下却牵着他的王妃,丝毫不估计世俗的眼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喜堂。满堂宾客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公羊美若突然掩住脸,羞愤地哭着跑了。
“这也太……”十八代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要如何来形容此刻的心情。过了好半响,才转头对着一直站在她身侧的阎无畏道:“我说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还真用不着我出手!”
阎无畏嘴角抽了抽,原本想打击一下这个自信满满的丫头。你出手只会越帮越忙什么的,但看到她眼中真诚的感情,他默默地将话给咽了下去。
就让她这么以为吧!
角落里,卷耳记得满脸通红,愤怒地瞪着拿还在推着轮椅的元礼,气得都要爆炸了!
元礼缩缩脖子,对着七皇子低声说了几句,硬着头皮过去给她解开穴道。
“元礼你这天刹的!你点我做什么?”一得到自由的女人,顿时炸开了锅,抄起手掌就朝着这个可恶的男人打了过去。
元礼有苦难言,只能边躲边往外逃,将她给引了出去。卷耳追着他,仍在不停地咆哮:“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姑爷怎么将新娘子让人了?那以后还让这公羊公主怎么做人啊?”
“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所有人心中都有这么一个疑问,不过让他们更加好奇的是,这卷耳到底是谁的人?怎么听着像是在拆她家主子的台呢?
元礼受不了地折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一下将她再次点住。世界瞬间清净。
喜堂上,辛宇默默地看着四周的宾客退尽,没有人上来与他说恭喜,但也没有人上来嘲笑他。但是他已经不在乎,这种情况不是他所能控制,但是去是他所乐见。
“花司寇,能为你做的,怕是也就只有这些吧。”辛宇在心里默默地讲着,轻轻抚上轮椅的轮子,打算驱车离开。
但还没走动几步,就发现车子忽然轻起来。转头一看,发现是有一位小斯在帮他推车。
小厮恭敬地讲道:“是王妃吩咐,让奴才将安庆王爷推倒客房休息。”
辛宇被突然册封,府邸自然还没有安排下来。此刻他也不好回皇宫,所以只能暂居端王府休息一晚。花司寇倒是想得周到。
“多谢。”辛宇淡笑着讲道。对于一个从小就被人欺负的落魄皇子来说,如今这样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了!
而花司寇被辛芮带着,直接回了寝房。这男人说话还真一板一眼,说睡觉,还真是一本正经地睡觉。
花司寇看着这个安静躺在床上的男人,嘴唇抿了抿,心里那只藏着的猫爪挠得更加起劲起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上前,魔抓就朝着他的脖子伸了过去。
“别闹。困。”辛芮的声音有些疲惫,淡淡地讲道。
花司寇上前,蹲在床前,两只手全部放在他的脸上,使劲地揉起来。这要是让外人看到,定要惊讶地眼珠子都掉出来。普天之下敢这么对待辛芮的,怕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辛芮的眉心皱了皱,伸出手抓住那两只恼人的小手,闷闷地讲道:“不闹,睡觉。”
说着,伸长手臂将她来起来,提拉到床上。
花司寇被迫趴在他身上,却浑身都不舒服。试着扭动了一下,发现被他抓得更紧了一些。想了想,对着他讲道:“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这样什么都不说话就睡觉,谁睡得着啊!”
辛芮叹了口气,身子动了动,让出床来让她睡到旁边。果然女人都不好糊弄,元礼那笨蛋这次的主意可真够烂的。
他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开口:“不关我事。”
他也够无辜的了。在飞仙瀑被折腾地精疲力尽,听到赐婚的事情都压根没时间顾及,只能让元礼传个话回来。
见这副情形,那家伙肯定没将话说清楚!他决定一定要让人好好调教那个笨子,连个话都不会说。
远处在被卷耳追杀的元礼突然打了个喷嚏,有苦难言。当侍卫还要管主子的感情事,有比他更累人的侍卫吗?
花司寇翻翻白眼,对他这个解释简直郁闷到极点了。
“一句不管你事就将一切都给推了?辛芮,你是不是老早就想好怎么对付我了?”她凉凉地问道。
辛芮脸色一变,从牙齿缝里挤出两字:“不是。”
看他这一本正经回答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撒谎。这男人一说话,就会回答地非常快速,花司寇都相处出经验来了。
想了想,也觉得没必要纠结这种问题,只问道:“那你说说,这临时换新郎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辛芮已经学会面不改色,更加淡定地回道:“这是元礼的主意。”
可怜的元礼,就这么被无辜地卖了两次,连哭的心思都没有了。
花司寇直起身子,将他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忽然趴下,将头埋在他心口,闷声道:“那就睡觉吧。”
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在喜堂上,他已经表现地那么明确,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妻子!
抓着他问个不停,想再次确认,只不过是因为害怕。她不敢相信而已!
辛芮被她突然的动作惹得浑身一震,突然有些别扭起来。先前也是这个动作,是自己强迫她躺的,那时候并没有其他感觉。但这一刻,他却发现全身血液突然沸腾起来,突然有种想要爆发的冲动。
花司寇愣愣地看着地下空荡荡的床铺,半响没回过神。
这家伙不是说要睡觉吗?这好好的人那里去了?想了好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她发现,这男人的表现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相比较他们这边的平静,皇宫和容府可是要紧张多了。
辛庆延气呼呼地回到皇宫,将自己闷在书房,只留了太监总管,谁都不见。
“皇上,七皇子那边……”太监总管小心翼翼地问着,胆颤不已,今日这场闹剧,可真是让皇家丢尽了面子。可是端王却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辛庆延憋着口气,愤怒地讲道:“那逆子也是昏了头了!”
太监总管不知他这是在骂端王还是七皇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辛庆延平息了一下,总算有些平静下来,叹了口气道:“也罢,如此也好。朕今日册封了小七,就按照规矩来吧。将东郊那座府宅修葺一下,作为安庆王府。”
“不让七王爷离开京都吗?”太监总管小声问道。按照惯例,皇子被封王以后,是要离开京都去驻地的。只有金尊神王才能够留在京都。
“过段时间再说。如今东翎公主肯定有很多不满,如若一下子就让他们去驻地,怕是连东翎国主那边都说不过去。给公主裳些东西过去,别让人说我们北辰怠慢了人家。”
他说起就来气,辛芮那臭小子尽给他出难题。当初自动请旨娶花家那废材就已经就够让人大跌眼镜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
“娶花司寇是为了那件事情,但是拒绝娶东翎公主又是为什么?”辛庆延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着,外面有人禀报,太监总管出去听后回来讲道:“皇上,探子来报,容府有些动静。今日朝中许多大臣都偷偷去了容府。”
辛庆延顿了顿,讲道:“看来那老贼是撑不住气了。也罢,朕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将这天翻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不敢大意,派人去时刻注意着容家那边的动静。
容元昌本人实力并不强,但是出了个容红殇,就不得不令人小心了。朝中许多人正是看中这一点,才临时倒戈。
容府内,并不比今夜的端王府冷清。暗处来了许多人,全奔容元昌的书房。
“人都到齐了?”容元昌冷冷地扫了一圈众人,问道。
容海急忙上前,恭敬地讲道:“禀主子,人都到齐了。”
“好,那我就说说。今天端王府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容元昌冷声问道。
“是,我们都知晓了。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也实在让人意外。”神王的性情历来古怪,但是会对一位废材这样痴情,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容元昌沉声问道:“你们也发现其中的问题了是吗?端王何许人也?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废物这样尽心尽力?这其中让人深思啊!”
“相爷的意思是?”有人小声地问道。
容元昌双眼一眯,讲道:“这样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花司寇身上有值得他这样做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呢?”有人着急地问道。这个问题其实大家都在疑惑,只是谁都没想通而已。
容元昌忽然笑起里,意有所指地讲道:“那个传说,未必是空穴来风。花家与长生之谜有关,而花家这个废物,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催眠师!”
“什么?”众人惊讶地愣在原地,他们都不敢相信,如过传说真是真的,那他们……
容元昌自然知道他们脑中在想什么,冷声讲道:“就算是真的,你觉得她有机会成长吗?老夫绝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催眠师的强大毋庸置疑。以往他们都是持怀疑态度,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提早认清现实,就能够避免悲剧的发生。
“相爷的意思是?”有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依照曾经金尊强者的花司寇的心思,向来是有仇必报,一旦被她得势,那他们这群人就一定没有活路,此刻这个方法是最好的。
容元昌笑着讲道:“这件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会安排好。今日让你们前来,就是想通知你们,我们的那件大事,可以行动了!”
众人神情一震,每个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待他们离开之后,容元昌慢慢踱到窗边,对着外面淡淡地讲道:“出来吧。” 痞妃催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