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淳飞身一跃,横坐在伊诺的马上,环住她的腰,那久违的沉香的味道薰得她周遭皆是。
一瞬的恍惚,随即缓过心神。
“我没事。”想要推开慕容淳的怀抱,必竟这于理不合,可是却又贪恋他怀中的那抹安宁。心思百转后,一任他稳稳的将她箍在怀中。
“你下马,向另一面山上走去,不要回头,翻过那座山在山下等我,我自会去找你。”仓促中他只能想到这些。他要为她的安全打算。这女人一定与自己有着不解之缘,否则他怎么可能在遇到危险的那一刻满心里都是她的安危。
“不,我要与公子在一起。”身下的马被慕容淳拉着缰绳躲过了几块石头的袭击。
伊诺抬首看向山上,看来这些刺客也并不熟悉山间作战,那些飞石在山间不是被树就是被灌木所阻,山上飞下的石块十之只有三成向他们砸来,选择掷石那要选择树木稀少的山间下手才是。
二十二人,其中包括她与慕容淳,除了一匹马被砸断了腿之外,并无一人所伤。
慕容淳心里暗喜,自然而然道:“伊诺,你先上山,相信我,我一定会去找你,这些刺客并不足为虑。”这一声伊诺,他叫得极为顺口,连他自己也颇为奇怪。仿佛多年的夫妻一般,叫着,让他亲切而没有生涩的感觉。
伊诺有些脸红,他的话没错,她留在这里只是增加了他的负担而已,她相信他不会丢下他不管。这样想着,伊诺轻声道:“公子,一切要小心从事。”
慕容淳骑着马向对面的山脚而去,到了,顾不得喘息,一把将伊诺抱下马,催促着她道:“快走,千万别回头,捡树木茂密的地方走。”
慕容淳说完就返回原处,他要与那二十个兄弟一起对付那山上的刺客,否则斩草不除根,这一路上他们休想安全到达西沙。
到了西沙,他一定要盘问伊诺曾经与他的关系,否则他越是在脑海里搜索她的踪迹,他的头就愈来愈痛,她的身影总是在不经意间在他的脑海里乍现,而乍现过后,却再无任何的迹象。
迷惑。
不解。
师父一定对他做了什么,否则他不会感觉好象少了一些记忆般。
这缺失的记忆会与伊诺有关吗?
再见师父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此时的情势,已不容他多想,山上的刺客早已冲将下来,漫山的黑衣人,比他预期的要多上许多。
厮杀。
手起刀落,一个个刺客在眼前倒下,却立刻又有新的冲将上来,二十人已经被三四百人所围攻。
见到有黑衣人向伊诺的方向奔去,慕容淳飞也似的挡住他们的去路,黑衣人一个个死在自己的刀下,他没有一丝的怜悯。
各为其主,他们选错了主子,给一个痛快,已经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刀落的又一瞬间,他回首一瞥,伊诺已经走到了半山腰,只要他阻住这些刺客,她就会安然无事。
恍惚间,一不留神,腿上被刺了一刀,钻心的疼痛袭来。
忍住,继续与黑衣人搏杀。
眼目所及,二十人已所剩无几,所幸黑衣人也已死伤大半,只剩下几十人依旧在不停的向他们冲杀,而他已是所有黑衣人的目标,如果不是那些手下在抵死相拼,所有的黑衣人已经全部向他攻来。
是谁,非要置他于死地。
如此狠心,他自信从小到大从未得罪过什么人。
一刀,又挑落一人,刀尖挑起那面纱,这人不是苍国人,却是他们大燕国的人。
颤然的笑,终是为了那一方高高在上的权力啊。
心已明了,自古就多有为了权力而兄弟血溅杀场的例子。
看来这人与火烧那粮草之人断断脱不开关系,他已是预谋已久,先烧了他的粮草,再断定他必会去西沙搬救兵,于是,沿途布好了埋伏,等待着劫杀。
可是这人的如意算盘算得太精了,却没有料到他早不是十四年前的小孩子了。
十四年,他跟随着师父学会了太多的武艺,这些,足以够他防身之用。
再多的人又能耐他何。
快刀斩乱麻,搬粮草要紧,他无心恋战,大吼着,一刀一人,转眼黑衣人已尽数倒在地上。
血,溅了山上的草地一片的暗红,让人触目惊心,让人心惊胆战。
最后倒下的那一人,他留了他的命,一刀挑向他的手腕,转眼手的筋骨已断,慕容淳愤然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慕容淳将来一定要纳他的命来。”
黑衣人痛得在地上打着滚,慕容淳又道:“快滚,否则我连你的脚筋也一并挑断。”
黑衣人急忙起身,向着山间跑去,速度之快如惊弓之鸟,只怕少长了一条腿般。
慕容淳向着四周一看,二十人如今已仅剩下两人,均受了轻伤,应无大碍。
慕容淳翻身下了马,与二人一起各自包扎着自己的伤口,他腿上的一刀伤得不轻,血已粘湿了裤管,从怀里掏出了金创药,递与两个人上了药,自己也上了,随手在衣角上扯了一块布,简单的包扎下。
不能再耽搁了,他不能把伊诺丢在山上,野兽,蟒蛇,而最赅人的其实不是这些动物,而是人,要杀他们的人,前面一定还有,只有四个人了,他更要小心翼翼而行,否则还没有到西沙,粮草还没有搬来,他就已经一命归西了。
忍着腿伤,牵着马向山上而行。
一路向山上望去,已经没有了伊诺的身影,她一定是翻过了这座山。
快速的向山上移动,偶尔回首望去,山下似乎还有黑衣人的影子。
看来,刺客的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多。
翻过了山,四下望着,在寻找伊诺的身影,却见有一丛草不停的晃动,一抹黑色的衣角暴露出来。
糟糕,这里也有刺客。
那么伊诺呢,她千万不要有事啊。 倾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