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起身,浑身酸软而疼痛,似乎在告诉她那一切并不是梦,可是她却真实的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除了那酸疼,身上并无异样,雪白的亵衣依旧穿在身上。
柔暖的阳光从窗缝间流泻而入,微风轻荡,涌进荷香阵阵,披衣而起,发篷乱而松。
幽灵般的来到池塘边,贪婪着呼吸着这晨曦的清新空气,露水打湿了鞋尖,泛着潮意,也激棱棱地让她打了个冷颤,睡意全无,人已完全的清醒过来。
是梦吗?为什么她口齿间依旧是淳于吻的气息,那欢爱的味道还弥留着。
却想不出所以然来,重重的叹了口气,权当真的是梦吧。
“诺儿,怎么起得这么早?”
“不早了,娘也起来了啊。”回头看着娘,穿戴整整齐齐的,发梳了低髻,一支木簪子插在发间,是身上唯一的饰物。
她呢,一头的乱发,还没来得及梳。
“娘给你梳梳头吧。”
“嗯。”看着娘拿在手中的梳子,伊诺有种幸福的感觉,有娘真好。
轻轻的散开一头乌发,瀑布一样的泻在身后,娘仔细的梳着,从小到大,娘最喜欢给她梳头了。
水中的倒影里她静静的坐着,梳发的娘专心致志,她心无旁鹫的看着娘的动作,优雅动人。
岁月的痕迹并没有让娘老去,她依旧光鲜美丽如昨,真羡慕娘的自在啊。
“娘,这两天那武太守的媒婆还有来吗?”
“昨晚嬷嬷过来了,说是再也不会让那媒婆进屋了。”
“怎么?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唉,随她去吧。”
“只是娘请来管理的一个嬷嬷而已,不应该让她欺在我们的头上。”伊诺第一次气愤了,对嬷嬷,她真的很失望。
“是啊,最近香间坊的生意也不好,姑娘们都快散伙了。”
“不对啊,晚上还很热闹的,虽说接客的少了,但是姐姐们的才艺表演赚来的银子却没有少过。”半月前,她还看见帐房里盈余颇多呢。
“诺儿大了,有心帮娘打理一下生意吗?”
“伊诺没经验,不敢揽下这差事啊。”
“娘想帮你攒一些嫁妆,然后风风光光的把你嫁一个好人家。”
“娘亲不要诺儿了吗?诺儿还想多陪娘几年呢。”伊诺撒着娇,她的未来还是未知数,那一生的良人将是谁呢?
突然想起淳于,面上酡红,却被娘瞧了个正着。
“诺儿有心上人了吗?”
“没有。”哪里知道淳于的心意,倘若说了而人家无心,她岂不是糗大了。
“待娘着人帮你找个好婆家。”
“娘,又来了,伊诺不嫁。”
“女儿大了,不中留的,娘还想抱外孙子呢。”手中的发已梳好,整齐如画。
伊诺红了脸,就势跑开,“伊诺不要听了。”
“诺儿,呆会儿吃过了早饭,来娘房里一下。”
这丫头,话还没说完就跑了,长不大的孩子,总让人操心。
“好的。”她随口应着,人已跑出好远。
回房内,换了衣衫,将那亵衣随手抛在地板上。
忽然,她赫然发现那亵衣的一角上竟有一朵红艳,是血迹吗?
这血迹,从哪来?
梦里?
不对,难道那梦竟是真的。
心下骇然,忙收了亵衣在柜子里,门还未关,一颗心已纠结,淳于,昨夜真的是你吗? 倾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