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治好隐疾,让自己心无旁骛地奋斗,以便将来勾搭更多的情人,奉献出自己全部的财产和热情。
杰森豪迈地大手一挥,直接批准杜克下班。
杜克喜出望外,握住秦风的手千恩万谢地走了。
“杰森先生真是一位体恤员工的好领导!”
秦风望着杜克消失的背影,回头对杰森称赞了一句。
“那当然,我们可是一家正规守法的医学研究机构,最注重的就是人性化管理。”
杰森挺起胸膛,骄傲得就像一只井底之蛙:“不是我说,在整个法兰国,已经找不到几家比我们更关怀员工的公司。作为研究所的管理者,我可是一直把员工们当作家人看待。”
“真是一位优秀的公司管理者。”秦风装出一脸钦佩的样子:“作为员工们的后爹后妈,你平常一定很辛苦吧?”
“作为管理者,为员工服务,就是为家人服务,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杰森笑得很得意,随后抓了抓脑袋,有些疑惑不解:“只是,这后爹后妈……”他明显不懂秦风话里的意思。
“这是一种赞扬。”秦风说道:“你想啊,作为一名父亲和母亲,却要替别人照顾孩子,这是多么无私的爱!多么高尚的情操!多么伟大的精神!”
“说得好。”杰森一脸骄傲地宣布:“我就是所有勃兰特研究所员工的后爹后妈!”
“好了,不说这些了。”
秦风实在受不了杰森这幅嘴脸,抓起他的手腕:“我们还是来看病吧。”
杰森的病是寒邪入体,沉积下方导致的,并不算难治,所以也没花秦风太多时间。
大约十分钟过后。
秦风和刘易斯两人出现在了疗养区。
这个疗养区位于研究所的地下深处,是采用合金建造的一处巨大空间。
令人意外的是,虽然是地下,这里面的环境却极其高档。地板和天花板都用了液晶显示技术,呈现大地和天空的样子。周围采用很多灌木和花卉作为绿化,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喷泉,看起来挺适合居住。
这里是整个研究所安保最严的区域,也是最充满神秘感的地方。
在走廊里的各个角落都,都装着隐蔽的摄像头,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看得清清楚楚。
本来以刘易斯顾问的权限,不经过批准,是没有资格下到这里来的。
可是因为秦风治好了杰森,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当秦风提出想陪着刘易斯下来收集病例的时候,杰森并没有想太多就答应了。
这个疗养区,据说住着一些大脑有严重疾病或缺陷的患者,所以刘易斯来收集病例也说得过去。
秦风两人在一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沿着走廊缓缓前进。
走廊两边是病人居住的公寓式病房,每隔十米就有一扇雕花合金门,极其华丽。不用说,能住进这里的都是有钱人。
虽然秦风和刘易斯二人的目的是寻找老阿尔贝,但是却并不着急,而是按部就班地顺着每间病房查找过去,顺便做着记录,以显示自己在收集病例。
这样可以避免引起研究所的警觉。
不久之后。
陪同的工作人员再次打开一道房门,郑重提醒两人:“两位,这是最近新住进来的病人,身份非同一般,请两位尽快。”
“咳咳……”
刘易斯装作咳嗽的样子,用手捂住嘴巴,靠近秦风低声询问:“是这里吗?”
“应该是吧。”
秦风也不太确定,陆客发给他的研究所信息只有工作人员的资料,并没有疗养区的任何信息。显然,这里有一个单独的网络管理系统。
“总之先进去看看再说。”
秦风说完,当先迈步而入。
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最近住进来,身份又非同一般,这个病人是老阿尔贝的可能很高。
两人很快走进病房,刘易斯还是像先前一样,顺手将房门关上。
工作人员对于这个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一动不动地等候在房门外面。
“果然是他。”
两人穿过一间小会客厅,茶几上的盒子里放着一张崭新的病历卡。秦风拿起来一看,正是戴格乐家族的上任家主——阿尔贝。戴格乐。
“让我也看看。”刘易斯接过秦风手中的卡片,稍微看了一眼,迅速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阿尔兹海绵综合症(俗称老年痴呆症),没道理啊?”
身为顶级脑外科专家,刘易斯一下子就看出不对。
“如果真是这个病,只能用药物控制,就算送到这里来也没用啊。”他十分困惑:“以阿尔贝先生的财力,完全可以呆在家里治疗啊。”
“确实是这样。”
秦风点头同意,两人都是医生,交流起来没有多少难度,他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据我所知,阿尔贝先生在此之前,已经昏迷了一个月,就像个植物人,这明显不是阿尔兹海绵综合症的症状表现。”
“难道,研究所在伪造病人的病情?”
刘易斯有些不敢相信,又看了看手里的病历卡,眉头皱得更紧:“勃兰特医学研究所,代表的可是法兰国的最高水平,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失误。”
“这我就不知道了。”秦风指了指里面一扇虚掩的房门:“说不定答案就在这里面。”
“我们进去。”
刘易斯放下病历卡,迫不及待地走过去。
房门被轻轻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瘦削身影。
老人穿着一身蓝色条纹病服,有一头茂密却苍白的头发,脑袋无力地偏在一旁。
他背对着房门坐着,面前一整堵墙全是液晶成像的3D画面。显示的是大堡礁海底,有无数的珊瑚礁,各种五颜六色的鱼类在里面游来游去,扑面欲出,美轮美奂。
老人似乎看得津津有味,对于身后进来的两人浑然不知。
“终于看到一个不是躺着的了。”
秦风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感慨。
刚才两人一路走来,看到的那些病人全都躺在床上,陷入昏迷,就像植物人一般。
整个房间都充满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
这些人,秦风和刘易斯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大概是进来的时间太久,他们连病历卡都不需要了。
“阿尔贝先生,你还好吗?冒昧打扰了。”刘易斯一进门就礼貌性地问候。
可是阿尔贝好像完全没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阿尔贝先生,阿尔贝先生……”刘易斯声音越来越大。
阿尔贝还是没有回头。
两人相视无奈,只能绕过轮椅,走到阿尔贝对面。
阿尔贝的脸颊已经完全凹陷下去,老态龙钟。他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皱巴巴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他虽然在看,眼睛却无神而呆板。
即使秦风两人已经站在身前,他依旧毫无反应。
“阿尔贝先生。”
秦风试着将手掌在阿尔贝面前晃了晃。
阿尔贝空洞的视线似乎穿越了秦风的手掌,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仿佛他和秦风两人不是一个次元的生物,虽然近在咫尺,却永远也看不见对方。
“秦风先生,你不用再试了,他是不会有反应的。”
刘易斯说话间走到阿尔贝面前,用双手扶住阿尔贝的脑袋,全方位检查了一遍,渐渐皱起眉头。
“怎么样?”
等他检查完,秦风立刻询问。
“没有专业工具,我很难做进一步的检查。”
刘易斯摇了摇头,放开阿尔贝的脑袋,看着秦风叹了口气:“虽然我觉得事情很蹊跷,但是不得不说,他现在这种情况,真的和阿尔兹海绵综合症很像,而且还是晚期。”
“那该怎么办?”
术业有专攻,脑科这方面的问题,秦风也得问专家。
“他现在的大脑对于外界的应激反应已经退化得很严重,基本处于消亡状态……”
刘易斯一讲起病症,立刻变得极其专业,滔滔不绝:“所以,必须有一件对他来说最刻骨铭心的事情,在他面前反复讲述,才有可能引起他的反应。”
“他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事情?这谁知道?”
秦风一脸懵逼,有种很无力的感觉。
这个世上,每个人最刻骨铭心的事情都不相同。
可能是第一次恋爱,也可能是第一次大宝剑,更可能是第一次和五姑娘约会……各种各样,包罗万象。
有很多人,这一辈子最刻骨铭心的事情,恐怕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一定知道,外人就更无从得知。
事情一下子变得非常棘手。
“怎么办?”
秦风拍着脑袋,神色有些焦急。
他想起穆纯欣对他说的话,安东尼奥三兄弟今晚就要进行最后的谈判,说不定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想要帮到安德烈,只有抬出老阿尔贝。
可是阿尔贝现在这个痴痴呆呆的样子,对外界刺激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算抬出去,又能有什么卵用?
“咦?不对!”
一道闪电划过黑暗,秦风灵光一闪,一把抓起阿尔贝的手,然后放开。
没有任何意外,阿尔贝的手臂就像软面条一样,直接垂落下去,仍旧一动不动。
秦风反复试了几次,都是同一个结果。
“不可能啊。”秦风大惑不解:“阿尔贝先生既然连手都不会动,那他是怎么在家主继承人契约书上签字的?”
“阿尔贝先生,能签下你的名字吗?”
秦风双手抚住轮椅,凑近阿尔贝的面前询问。
“签……字……”
突然,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阿尔贝竟然开口说话了。虽然有些虚弱无力,含糊不清,但是落在秦风和刘易斯二人耳朵里,无疑是一道惊雷。
“他,他说话!”刘易斯大吃一惊,看着秦风催促道:“快,秦风先生,把你刚才的话再对阿尔贝先生多说几遍。”
“我靠,这也行?”
秦风一愣,难道阿尔贝一生,最刻骨铭心的事情是签自己的名字。
他想了想,又觉得很有可能。
像这样的大家族家主,每天工作虽然繁重,但能让他亲自动手的事情却并不多。而动手最多的时候,可不就是签字吗?
“他最刻骨铭心的时候,该不会是当上家主后,第一次在文件上签名吧?!”
秦风看向阿尔贝的目光顿时有一丝怜悯和同情。
这样的人生,是该有多么无聊啊!
当上家主又如何,掌握亿万财富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痴痴呆呆地呆在这个冰冷如坟墓的地下世界。
亲人、友人、爱人,所有认识的人,全都远离了自己的身边。
秦风没有感慨太久,再次重复念起‘签名’两个字,一遍又一遍,越来越大声。
阿尔贝果然对这两个字有反应,不但口中念叨,连身体也开始哆嗦。到最后,他的脸上也开始扭曲,一脸狰狞,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
他的额头上绷起一道道青筋,像是弯曲的蚯蚓,还渗透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看起来极为恐怖。
突然,他的眼睛里爆发出恐惧的光,脑袋疯狂摆动:“魔鬼,魔鬼你别过来,我签……我签字,不要吃我,啊!” 女神的首席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