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在情急之中把她才生下来甚至于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的宝宝给忘记了,“阿瑞,孩子。”这一被抱起,已经牵扯到了她身上的伤口,可她,只能忍着,他们绝对不能落入眼前这些人的手里,否则,她与西门瑞雪从此就再也没有自由了。
才要踏出门的西门瑞雪因着之若的请求只得二度折回了病房,婴儿床上那小婴孩睡得正香,他一点也不知道此刻正有人打他父亲和母亲的主意,西门瑞雪来不及看那小婴孩,一手抱着之若,一手一捞就将婴儿捞到了怀里,婴儿被放在之若的身上,压着她的伤口更痛了,咬着牙,之若催着,“快走。”
“不许走,否则,我就开枪了。”蓦的,就在这时,那被西门瑞雪的轻功震住了的女人才清醒过来也才反应过来,急忙摸出了枪阻止西门瑞雪带走之若。
西门瑞雪才不管什么枪不枪,他也不明白枪所代表的意思,未做任何停留,他还是往外冲。
可就在这时,医院里突然间警铃大作,紧接着就是这病房的房门被合上了,西门瑞雪冲过去,他推了推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如果不是他抱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这门他一定废了。
刑飞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现在,不止是实验室的人发现之若和西门瑞雪了,可能连院方也有所察觉了吧,是的,两个人的血液根本与这个世界的其它人的血液不一样,经过了两天两夜,再检测不出来可就是院方的无能了,都怪他现在才想到两个人的血之所以融和的原因,如果早想起来,他是拼死也要早将他们带出医院的。
不行,他要先放下他对西门瑞雪的敌意,他答应过要照顾莫言一辈子的,所以,他不能见死不救,因为,那个阿瑞虽然功夫好,可他显然不明白现代的这些高科技的东西,伸手一拉病房的窗子,他相信以西门瑞雪的功夫他可以从这窗子跳下去的,不过是七层楼罢了,应该难不倒他的,“从这里离开,快。”
西门瑞雪有一瞬间的迟疑,可之若却不迟疑,她低声道:“从窗子走,阿瑞,相信刑飞。”她是真的相信刑飞的。
“好。”感激的瞟了一眼刑飞,西门瑞雪已经纵身一跃就跳到了窗台上,“之若,闭上眼睛。”
这房子太高,这是在他们古代所绝对没有的,窗外的景致也在这一刻尽收眼底,可西门瑞雪根本来不及欣赏,他现在只能离开,为了不吓到之若,所以,他让之若闭上了眼睛。
头有些热,脑涨的让才醒过来不久的之若已经感觉到了麻药过后她身体的痛。
“快跳。”眼看着那屋子里的女子已经扣动了手枪的扳机,刑飞急切的催着。
西门瑞雪应声而跳,那迅速下坠的感觉让之若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相信西门瑞雪有本事让她安全,她会吓坏的。
“不许开枪。”耳边,依稀听得自己病房里刑飞阻止那些人开枪的声音,可她现在已顾及得刑飞了,欠着刑飞的,如果她此番还能活着逃过这些人,那她将来一定会尽可能的还了他的。
可是枪声丝毫也不因为刑飞的阻止而停下来,两声枪响就在耳中,震得之若的耳膜有些涨痛,睁开眸子就向头顶望过去,却是一滴血飞快的落下再滴在了之若的脸上。
那血,应该是刑飞的,“刑飞……”大骇的喊道,她吓坏了。
抱着她的西门瑞雪在她出口的时候身体猛的一颤,似乎是不满意她又唤了刑飞的名字。
“阿瑞,救他,我要你救他。”低吼着,却是气若游丝,只一边说过每一个字一边喘息着。
“闭嘴。”冷冷的一声低喝让之若立刻就噤了声,可明知道他抱着自己与孩子已经尽力了,却还是忍不住的抬头望着那具已经倾倒在窗台上的男子露出来的头。
天,刑飞不要有事呀,他不要死呀。
西门瑞雪开始在医院的露天草地上飞快的奔跑着,“之若,我们去哪进里?”陌生的一切,让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出去打的士,我要先回家。”看来,那把钥匙她要拿到手了,否则,她没办法开始与西门瑞雪逃亡的生活。
西门瑞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抱着之若纵上了医院的外围围墙,他不按牌理出牌的居然纵身一跳就走出了医院。
“拦车,那会在马路上跑的东西就是车,拦住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西门瑞雪怔怔的望着那些不住经过自己的奇怪的小汽车,他有些抵触了,“之若,我不要坐什么车,我要骑马。”那东西让他恐慌,如果是马他就不怕了。
“阿瑞,这里没有马,你快伸手,你只要一伸手,便很快就会有车子来载我们离开了。”
“好吧。”耳中,之若已经听到了医院里的嘈杂的声音,再不走,就迟了的很难走出去了。
可无论西门瑞雪怎么拦,都没有车停下来肯帮助他们,是了,她现在就是一个病人,那些出租车司机最不喜欢载她这样的乘客了,因为麻烦,还容易出事,
来不及了,耳边又听到了枪声,西门瑞雪比之若还着急。
“送我回住处,我拿些东西就走。”
“哪个方向?”着急的问,西门瑞雪开始踱来踱去了。
“往左……”
西门瑞雪听了便飞快往左奔去,转眼就到了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
“再往左……”顾不得被风吹到了,什么产后风,什么坐月子,之若什么也顾不得了。
不过,好在西门瑞雪的速度一点也不比那些总是被红绿灯叫停的车子慢了,于是,七拐八弯间两个人到了她住着的那幢小楼,“上楼。”
终于回到了她的小窝,也终于拿到了那把本想要留给刑飞的钥匙,再从抽屉里拿出那张银行卡,之若便命西门瑞雪带着她迅速离开,从此后,这里再也不会太平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果然,在他们离开不久,就有人将之若的小窝彻底的监视包围了起来。
“阿瑞,记住这里,要救刑飞。”
“嗯。”西门瑞雪懂了之若的意思,从他听到枪响的时候,他就知道刑飞是顾念着之若的,所以,他才放手了之若与自己一起离开。
那是郊区的一幢独门独院的小洋楼,当之若虚弱的让西门瑞雪从她身上找出钥匙打开大门时,之若再也撑不下去了,又一次的昏迷席卷了之若,而在西门瑞雪打开大门踏入院门的那一刻,始终睡着而没有捣蛋的小家伙居然就醒了,“哇”的一声哭起来的时候,西门瑞雪这才有时间低头望过去。
襁褓中,一张粉嫩嫩的小脸呈现在西门瑞雪的眸中,这小娃,象之若,却不象他。
脑海里赫然想起那个叫做刑飞的男人,西门瑞雪的眉头紧皱,这孩子……
小洋楼是之若悄悄买下来的,仿佛早在之前她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似的,所以,她把这里预先安排成了自己坐月子的第二个住处。
西门瑞雪将昏睡着的之若轻轻的放在了卧室里的那张大床上,然后扭头看着小家伙,听着孩子的哭声,他有点烦。
“不许哭。”这小家伙要是自己的该有多好,可偏偏……
又是想到刑飞,可看着这孩子,他虽然有点烦却并不讨厌,想了一想,还是抱了起来,手指触摸着那小脸,滑嫩的肌肤摸起来手感真好,可就在他的手滑过小家伙的唇边时,那小嘴立刻就贴上了他的手指,舌尖一舔一舔的,让从未抱过孩子的西门瑞雪浑身一颤,差一点就将小人扔到地上,可他随即就飞快接住了孩子,同时,就在他抱起孩子的时候,孩子居然神奇般的止住了哭声,然后用他那圆溜溜的大眼睛不住看着他,这一看,竟是笑了,满是笑意的小脸上还残存着之前才哭过的泪珠。
这一刻,哭与笑矛盾在一张脸上,却一点也不突兀。
小嘴吮吸着他的手指头笑盈盈的怎么也不肯松开,西门瑞雪笨拙的抱着小家伙,明明以为是刑飞的孩子,可他,却是说不出的喜欢,逗弄着,看着小小的婴儿笑着让他是那么的开心。
可床上昏睡中之若的低吟声却打断了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间的对视,西门瑞雪转头看向之若,她的脸色煞白,虽然是睡着的,可是眉头却是紧皱着,此时正极不安稳的呓语着,口中似乎在低低的诉说着什么,“之若,你说什么?”耳朵凑到了她的唇边,细细的听着,半晌才终于听出了那断断续续始终不停的呼唤。
“阿……瑞……阿……瑞……阿……瑞……”一声又一声的阿瑞,这呼唤让他才起的心疑又顿去了,她的心里有他,所以,她昏睡中下意识喊出来的才会是他。
“之若,你醒醒。”一手抱着宝宝,一手轻轻的抚着她的手背,他现在什么也不会做,就只会呆呆的看着孩子看着她,这世界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陌生的让他无从下手。
“阿瑞……”可昏睡着的之若就只是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她就是不肯醒过来。
真着急呀,执起她的手,亲吻着,她的手指上都是属于她的味道,“之若,你醒一醒,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和孩子?你瞧,你受伤了,孩子饿了,可朕,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停的说着,只希望她能够听见,可她,就是不肯醒过来,仿佛,还在跟他赌气不想见他似的。 亡国公主太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