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样子吓坏了秦之清,“之若,你别哭,别哭,我不要了,不要火焰令了,好不好?”指腹擦着她的眼泪,秦之清心疼极了,“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都做妈妈了,之若别哭。”
那声‘妈妈’让之若恍然惊醒,她的景洵还被点着穴道呢,急忙坐直了身子,“之清,快为景洵解了穴道,他一定饿坏了。”
看到之若在听到孩子时终于有了生气,秦之清这才把目光转向景洵,手指一点,景洵的穴道随即就解了。
“哇……”一声大哭,孩子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
“景洵不哭,娘亲去为你找吃的去,乖哟。”一边抱站景洵直起身子一边看向这屋子的周遭,“之清,我们什么时候到的这里?”她突然惊觉她似乎是出宫了,可是从进宫到出宫甚至到得到景洵,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顺利的让她顿觉有些诡异了。
“到了有一刻钟了,你一直哭一直哭的。”她的恍惚他已看在眼里,看来,西门瑞雪刚刚在宫里的所为还真的是伤了她的心。
她真笨,笨的仿佛被什么附了身一样,唉,出来就出来吧,“之清,那如意馆改天你还要带我去看看,也许,那里真的有一个地窖,也许,那地窖里真的藏了一个什么人。”想起老妪的话,她开始猜想着那个人是谁了。
“之若,是谁告诉你的?”
“一个很重要的人。”之若觉得那老妪现在也比西门瑞雪重要了,至少在她临死之前她坚持要告诉自己那个秘密。
“好,安顿好了,我会再带你入一次宫。”两个人一起抱着孩子到了厨房,就在之若犯悉的不知道要怎么喂孩子的时候,她突然间发现那灶台上居然有一碗象是牛奶的东西。
心里一喜,一边拔下发上的银簪子探入那液体中一边对一旁的秦之清道,“之清,谢谢你。”他想的真周到,想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小宅子,也早就为景洵备好了这碗的牛奶。
银簪子落入了牛奶中,抽出来时那上面还是银闪闪的一片。
没有毒。
试了一试,还有点温,想来,是才放在这里不久的,一手抱着景洵,一手端着那碗牛奶,开心的又走回屋子里,“之清,真的要谢谢你了,不然,今晚上景洵要饿着了。”
秦之清微微的扬眉,他也有些困惑,这碗牛奶真的不是让他准备的,也许,是那个人。
想不到,为了景洵,他竟是心细如发。
“之若,明天我再着人请个奶妈过来,这样,景洵就再也不会挨饿了。”
唉,早知道她的奶水会没有,她就带些奶粉过来,现在,只能靠这牛奶或者请奶娘了。想不到她自己喂哺孩子竟然才两个多月,却再难体会那份喂哺的快乐了。
牛奶浸到了景洵的唇边,小嘴似乎是嗅到了奶香的味道,饿了的小家伙一张嘴就喝起了牛奶,竟然会自己喝呢,只需微微的倾斜碗沿,他就一口口的吞咽了,能吃又聪明,小男孩都是这样的吧,看他吃着,之若的心情才慢慢的变好起来。
孩子,才是她生命的延续,她又何必去在意那负心的男人呢。
守着儿子才最重要。
吃饱了,正长身体的景洵很快就睡着了,望望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之清,你还出得了城吗?”这一夜,发生了太多,只怕京城的百姓起来的每一件事谈论的就是昨夜里皇宫中又发生了什么吧。
可不管是谁胜利了都与她无关。
“之若,你先住下来,多则五六天,少则两三天,我就来看你。”
她轻轻点头,心里已然明白秦之清是要攻城了,“之清,对不起。”
“什么?”才要迈起的脚步突然又顿住了,背对着之若,秦之清问道。
“那枚火焰令,真的对不起。”不该给西门瑞雪的,可她就是傻傻的给了西门瑞雪。
“都过去了,之若,保重。”身形一移,秦之清转眼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了。
除了在安阳山。他倒是从没有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现在想想,之清对她真的不错的,可她,却错过了之清。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之若久久也无法收回视线。
这一生,她为了西门瑞雪错过了秦之清错过了刑飞,可到头来自己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除了儿子,她已一无所有。
放下景洵在床上,沉思中,目光始终也不离孩子的那一张小脸……
当太阳高高升起,院子里的桂树飘香的送进屋子里时,心里,说不上快乐也说不上难过,因为有些人,真的不值得。
她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就是不想要离开这个京城。
告诉自己是为了如意馆里面的那个秘密吧。
那个谁也不知道的地窖究竟是不是在如意馆?那地窖里面又藏着一个什么人。
就是为了这个她才留下来的。
因为,那个人一定与娘亲有关。
娘,去了那么久,她走的时候心一定是痛着的,她会舍不得自己,就象自己舍不得景洵一样。
大门被叩响的时候,她正愁着呢,因为,景洵正在床上蠕动着小身子,他要醒了,可她,没奶水喂他。
飞快的就奔到大门前,抽开门闩,悄悄从门缝望出去,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确定就是一个奶娘,因为,那胸前不一般的高耸就说明一切了,打开门,请进来,景洵的奶水就解决了。
奶娘不止会奶孩子,还会做家务,买菜、洗衣、做饭,样样都在行,于是,除了奶孩子的时候就都是之若带孩子,其它的就都交给奶娘去做了。
一天,两天。
心里乱乱的,可小院里没有任何关于皇宫里的消息,奶娘什么也不说,是很不善言谈的那种人,就只会踏踏实实的做她的家务,之清真的是选对了人。
告诉自己不该惦记的,因为真的太不值得,可一颗心却怎么也止不住的想要知道。
终于,待孩子睡了的时候把孩子托给奶娘,之若悄悄的走出了院子,院子外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人烟也少,拦住了一个人就问,“这附近有没有卖烧饼的?”其实,她是想要知道宫里的情况,却不便直接问了,那便找个店铺吃些东西,再听听那些吃东西的人都说些什么,那么,就应该什么都知道了。
“拐个弯就有一个卖烧饼的,还兼卖豆腐花,快去吧。”
之若去了,脚步走的飞快,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一样,他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封了芥沫做皇后了?
呵呵,景洵没了,也没见他出来找一找,看来,他不止是不在乎她的死活,就连景洵也不在乎了。
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如今,之若是真的见识了。
买了两个烧饼,一碗豆腐花,慢慢的吃着,她一点也不急。
这小店里人真多。
“秦家就这样没落了,听说,秦之蓝已被收监了。”
“那她二哥不救他吗?”
“她二哥是谁?”
“围城的可不就是她二哥秦之清吗?”
是呀,那天在宫里,秦之清一点也没有要救秦之蓝的意思,现在想想之若才恍然惊觉有些奇怪,因为,他们毕竟是兄妹,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可到底是流着相同的血液的。
“是又怎么样,我瞧着,也是忌惮当今皇上的,围城围了那么久却迟迟不动手,想来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是呀,宫里乱的时候他不攻城,现在皇上就要把一切都理顺好了,他就算是现在攻城也难有胜算了。”
“可我听说他手上有一张王牌,那火焰令在他的手上。”
“不可能,要是真的在那秦家二公子的手上,只怕他就早攻城了。”
“这又何解?”
“听说,只要火焰令出,也就是西锦灭亡的时候了。”
又来了,这话想来是已经传的满西锦的人都知道了。
可火焰令就在西门瑞雪的手上,出来了又怎么样,只要由他拿着,西锦就不会有事。
“我看未必,当今皇上虽然行事有些诡异,可我觉得他并不糊涂,云茹兮还不是被他给解决了吗,听说,都是为了他母妃他才忍了云家这么久的。”
“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整个京城这几天都传开了。”
“可我听说那个女人早该死了,不懂先皇怎么就留了一口气给她,然后被云茹兮一直关到最近才重见天日。”
“这你们就不懂了,那是先皇的刻意,因为,先皇恨着当今皇上的母妃。”
“为什么?”一问一答,转眼间,那两个在闲谈着的人已经来了兴致。
之若静静的听着,她发觉自己来对了,虽然不知道这些路人所说的是真是假,但万事虽都是捕风捉影的,总有那么一丁点是对的吧。
“我今儿这话可是多了,不过,却句句都是真的,我悄悄告诉你,那是因为静妃就是当年向先皇告密如妃和野男人通~奸的那个人。”
手中的烧饼‘砰’的落在了豆腐花的碗中,此一刻,之若呆住了。 亡国公主太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