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瞧见是西门瑞雪,翠儿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正愁着劝不动之若呢,可现在,救星来了,就只有皇上才能让之若的高烧退了再让她喝下那苦药呢。
西门瑞雪一挥手,翠儿立刻冰雪聪明的就退了下去,而且,还随手带上了房门。
送她去拂柳山庄,不止是翠儿说的那些,还有一些事情是他不想让之若知道的,所以,便找了这个借口送她出宫,不过是要去拂柳山庄小住几天罢了,他不信说不动她。
听他说也要一起去,之若一慌,“皇上,你又不需要静养,再加上这朝政上的事情大大小小的都等着你来处理,皇上,就算要去也是之若一个人去,自不必劳烦皇上了。”
“那是朕的事,朕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到时候且在说吧。”快步的走到床前,额发染着点点水珠,来得时候走得急了,小太监撑着的伞也挡不住雨滴滴落在他的身上,让他身上的明黄衣袍上都是湿湿点点的痕迹。
“啪”,低低弱弱的水落声,刚刚好的就滴在了之若的脸上,让他下意识的就抬手欲要抹去,可他额发上的又一滴雨水又要滴落,那水滴让之若随手扬起手中的帕子想要替他擦去,于是,就在同一时间,他的手指触到了她的脸上,她的帕子也是落在了他的额发间。
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就快速的做完了所有的动作,垂下头,之若为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了,“皇上,你的头发都湿了,衣服也湿了,怎么不让福清换了再过来。”随口而语,她才染过风寒才好些了,可现在还身子弱弱的难受着。
“朕不碍事的。”脸上现出一抹欣喜,更有着几多的得意,她这样,倒是在关心着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之若,你在关心朕是不是?”
那一握,让她的手一颤,“皇上,你之前也这样关心之若的不是吗?”那夜,他是抱了她一夜,还亲自喂她喝下了药,她不想他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他与她,不过是在唯持着表面上的关系罢了。
眉头泛起轻皱,这小女人总是有办法惹恼他,便看在她大病初愈的份上先饶过她。
一手就搂过她,让她靠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的指尖不经意的隔着她的外衣滑过她胸前的一处高耸,那一滑让她的身子一颤,脸上顿时泛起一抹嫣红,潋滟欲滴。
西门瑞雪看得清楚,一倾身就抱起了她,大步的走到窗前,窗子关得严严的,却仍可听见窗外细雨绵绵的声音,很少到了秋天会这样秋雨连绵不绝的,这一年的秋真真是有些破例了,“之若,朕现在不知道要把你摆在什么位置,可朕希望你的身体能好起来,如果你想要孩子,那朕就会给你一个。”西门瑞雪一向都是随性惯了的,对女人,他从未认真过,也从未如此的表达过,可他今天对她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她有可能利用阿录给她的东西悄悄离开这个世界他就有些恐慌,为的,不止是那枚火焰令,还有一些其它的连他自己也不懂得的情愫,偏阿录那个丫头就是不肯说出她给了之若什么东西,还警告他不许欺负之若,否则,之若就会离开西锦再也不回来了,这让他不由得不担心了。
所以,想了整整两天,他绝对要用一些什么来绑住她。
如果不是心,那便是孩子吧。
他的心,连他自己都无法把握,这世上的爱情到底是什么,他真的不懂也无从去分辩。
女人如衣,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理念意识,可现在当他学会来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屡屡给不出自己一个答案。
秦之若,让他破了许多个第一次。
第一次的有些认真,第一次的想要让她为他生个孩子,第一次的想要据她为已有,第一次的不想放过她,第一次的想要时常的看到她的笑。
可最近,她笑得少了,翠儿说她脸上时常流露出来的是淡淡的忧伤,那是他伸手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抹去的。
如果不是她的身子还不允许,他真想现在就要了她,只要夜以继日的努力了,说不定她就会再有了身孕,那他,就可以用孩子牵绊她的一生了。
之若听到了西门瑞雪说过的每一个字,这似乎不象他,一点也不象,甚至让她有奇怪的感觉。
人躺在他的怀里,小手上扬就抚上了他的额头,象是在确认他是不是发烧了一样。
“朕很正常。”象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似的,西门瑞雪很自然的说道。
之若的手有些悻悻然的垂下,“皇上,之若不喜欢在宫里,如果你真的要我搬出去,那便一直搬出去好了。”刚刚,心思百转间她想了许多,既然他要送她出宫,而她又不喜欢这宫里,那么,在她穿越回去之前她为何不离开这个宫呢。
这样,也免得再见秦之蓝再见云茹兮的时候会生了尴尬。
“之若,你在怕什么?”她的问题他也想过,可他不能。
现在把她单独留在哪里都不安全,所以,她就只能在他身边,就象是这景阳宫,如果没有他的特许是谁人也不能随意进来的,就更加谈不上来向之若示威了,只上一次的云茹兮是一次例外,想起那个女人,他相信云茹兮再也不敢随意的闯进景阳宫闯进这莲香阁了。
每个人的为人处事都是有自己的底线的,如果云茹兮一旦逾越了他的底线,那后果是云茹兮所无法承担的,云茹兮是聪明的女人,便是因为她的聪明,她才能一直与他之前保持着敌对加密切的关系。
这两种关系明明是矛盾着的,可是,她居然可以维持的很好,好的让他无可挑剔,而她最为聪明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她处事的缜密性,如果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也许,他早就再不会忍受她了。
她在怕什么?
她什么也不怕,她只是不想留在他身边罢了。
想起从前那个秦之若的种种,虽然,她还没有全部都记起来属于那个秦之若的记忆,可她知道那个秦之若的心的,她喜欢的是之清。
“皇上,你明明不喜欢之若的,如果只是为了那个火焰令,又何必要强迫自己接受之若呢,之若虽然还没有恢复所有的记忆,可之若答应你,一旦记起了那枚火焰令在哪里,之若必会亲手交给你,可到时候,之若希望皇上也给之若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没有多想,西门瑞雪随口问道。
“自由。”字眼咬的很重,这两个字于她是那么的重要,也是每个人都渴望得到的,那就是自由。
没有回答,而是让吻铺天盖地的就落了下去,落在窗外的细雨如织的碎语中,说过不放过她的,他就绝对不会放过她,那个东西即使阿录不告诉他是什么,可总有一天他会找到的,女人都是水做的骨肉,他就不信他无法将她的心从秦之清的身上捞回来。
他的吻轻柔的如一掬清水柔柔的撒在之若的唇上,细细的品啄着,那每一动都让她迷醉的如伫立在雨中,感受着那份如梦似幻的感觉一样。
他的温柔让她忘记了要抗拒,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他身上的味道,紧贴着他身躯的女人身也随着他的而泛起了一抹幽香,就仿佛夜来香一样的散不去的是美好,是渴望,是一份总也挥不去的想往。
分不清自己的心,那便任由心去自由的展开好了。
可无论往哪一边伸展,他得到的都是一个女人,得到了,他就不允许失去。
手,不自觉的就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以此给自己带来安全感,他的薄唇恣意的掠夺着她的甘香,也把那香浓浓的散播在房间里在空气里,写着,属于他的印迹。
那一吻,让她忘记了所有,甚至忘记了正吻着她的是他。
只是在一片温存中感受两情相触时的喜悦。
那是一种奇怪的让之若说不出的感觉。
不知道他吻了她多久,只知道她的呼吸快要被他恣意的吻压迫的停止了。
“呜……啊……”喘息着,他却还是不放过的继续的吻着她。
可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翠儿的声音,“皇上,鸾凤宫出事了。”
吻着她的唇倏的移开,之若迷糊的抬眼,正对的就是西门瑞雪还没有来得及散去的满目的渴望,可此刻,她与他都必须要压抑着,为的不止是她的身体不允许,还有门外翠儿的告禀。
鸾凤宫里住的是谁之若比谁都清楚。
唇,一下子就冰冷了。
环在他颈项上的小手也松开了。
轻轻的笑挂在脸上,是那么的轻松那么的惬意,夹带着的还有一份无所谓,“皇上,太后娘娘出事了,我想,你该放下之若了。”
她这一说,西门瑞雪才要松开的手却怎么也放不下去了,“之若,我……”许多事,总是身不由已,这世上,太多的人都想要这帝位,却只有他才知道这皇帝有多难做,而他为的,不是权也不是利,而是一个女人。
却不知,何时才能拨云除雾走到他想要的那个终点。
身子,突然间猛的一挣,这一挣,让西门瑞雪猝不及防的就松开了手,身形落地,这一使力让之若虚软的身上薄汗顿起,盈盈的一福,“之若恭送皇上。”
他的犹疑她尽收眼底,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有着那个女人的,一个辈份上上他母后的女人。
可他,就是与那个女人有了不正常的关系。
可她,又能说什么呢。
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是。
“之若,等我。”一咬牙,说完时他已经飘向门前,不知道是不是云茹兮的刻意,可他必须要去,有些事,他不得不迁就那个女人,就比如上一次的宫变,为了迁就云茹兮,他才将一切都推给了秦家大少,不过,云茹兮也聪明的将御玺拱手奉上,她知道,如果她不奉上那御玺,死的,就是云家所有的人,当然,那绝对不包括她。
门开。
身形闪了出去。
之若没有回头,只是依然还伫立在窗前。
窗外,还是那细雨如织的秋的景致,却再也没有了刚刚那迷朦如烟的味道,她看着身着明黄衣袍的西门瑞雪坐上了轿子,看着他急急的离开了莲香阁再离开了景阳宫。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那么的唯护那个女人呢,这是她一直也无法解开的谜题。
想象着他才吻过她的唇很快就要落在云茹兮的唇上的时候,她的心恍惚一跳,随即便是抽痛,惹她的脸惨白如纸,就仿如莲池里的莲,被雨水浇打的就只剩下了狼狈,却无从去感受那份别样的痛。
转首,手抚向小腹时,她告诉自己,孩子,其实,真的不该来。
也,不该再来。
~~~~~~~~~~~~~~~~~~~~~~~~~~~~~~~~~~~~~~~~~~~~~~~~~~~~~~~~~~~~~~~ 亡国公主太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