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里搜寻过后,霍成旭便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荀礼?”薄凉的唇瓣里面蹦出了一个人名,心思变得幽沉了起来。
他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出这个结论,毕竟齐悦就是从去荀礼家回来后才变得怪怪的。
手指按压着太阳穴,霍成旭只觉得一阵头疼。
目光落向齐悦跑进去的房间,心口也堵的慌。
“你出来,我们谈谈?”走过去敲了敲房门,霍成旭压着那一团疑云和烦躁的心情说道。
“不用了,你别管我了!”过了一会,齐悦将头抬起来,脸上依稀可见的泪痕,朝着外面说着。
被压着的声音听上去就很不对劲,而且带了点生气的成分。
闻言,霍成旭的眉心拧的更紧了,握着的手用力,青色血管凸起,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垂下了手臂。
“随你!”清冷的声音回荡在门外,一句别管刺进耳朵,霍成旭冷冷的说道。
转身走回了另一间房间,心情也变得糟糕了起来,周身散发着一股低气压,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脚步声渐离渐远,最后传来了重重的关门声。齐悦拖着身子回到了床上,眼里满是阴郁。
瞳孔在黑夜中扩张着,而外面的星辰悄然点缀夜幕,只有几缕月光散落窗台,更显得凄冷。
而室内消极的情绪蔓延到整个空气中,让人窒息。
在床上翻来覆去着,俩人都难以入睡,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加沉重。
一夜难眠,几乎是看着第二天的阳光倾洒进来的。
洗漱过后,俩人在客厅处相遇,齐悦背着包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并没有打招呼,脸上,黑眼圈明显。
而霍成旭的眼里也满是血丝,看上去休息也不好。
“上班,一起走吧。”沙哑着声音,霍成旭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不用了,今天我想自己去。”挣脱开来,齐悦淡淡的说道。
说完便兀自离开了,态度很是冷淡。
于是即使是上班之后,霍成旭也心神不宁的。
“去,查一下,荀礼的联系方式!”对着手下边的亲信说道,霍成旭打算亲自去问问荀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那一串手机号码找出来后,霍成旭便走到了百叶窗前,眺望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街道,眸光深远。
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荀礼的电话,过一会便被接起来了。
“是我,霍成旭!”
电话那头,荀礼听到声音也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是霍成旭打过来的。
“嗯,有事吗?”心下困惑着,荀礼开口问道,很是纳闷。
“你昨天,和齐悦说什么了?”冷着声音,霍成旭语气有点不善。
想到今天俩人碰面时,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心情更加躁郁了。不过更让他烦心的是搞不清她心情不好的缘由。
闻言,荀礼摸了下后脑勺,更加不明所以,心下也十分的奇怪,这霍成旭语气怎么听着有点像质问的意思。
“我没和她说什么,就是大家一起吃了顿饭而已,有什么不妥吗?”
荀礼皱着眉头回答道。
记忆回到昨天,确实没有和齐悦说什么特别的话。
“最好是这样!”霍成旭的声音中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他虽然心里还抱着怀疑的态度,终究也没有说什么,很快便挂了电话。
对荀礼终究是喜欢不来,而且更是不悦他老是借机接近齐悦。
荀礼是一口否认了这次的事,但霍成旭仍旧不相信他。
而那头荀礼看着通话结束的提示,也是一脸茫然。
……
苏婉茹自从上次的抄袭事件,在公司的名声可谓是一下臭了个透透儿的。
所以苏婉茹最近过得并不见得好什么,而且再加上抄袭事件在公司越传越广,这下全公司上下基本上就没有不认识她的了。
这也造成了她如今在公司里不论走到哪里,身后都会留下一片议论纷纷,着实是让苏婉茹有气儿没地撒,憋得紧了几乎要红了眼。
可不,这眼瞧着在公司基本上是再难混下去的样子,苏婉茹之前也找过霍老爷子,想让霍老爷子在这其中掺合上一脚也好让她有个缓口气的空儿。
可没想到这老爷子虽说满口答应了,但公司里的人目前对她的态度还是丝毫未变。
如此一来倒也怨不得苏婉茹极是想不开了。
苏婉茹这天到了公司后,也就是刚从自个儿的职间走出来,拿了一沓儿待会儿那个小会议上要用到的文件朝打印机那边走去。
也就是去打印个文件的功夫儿,可半道儿上却又遇到了些个背后嚼舌根子的,也不知怎么的,这些时日里她没少这么被当面奚落,可偏生今天脑袋里那根儿整日整日都紧绷着的弦彻底断开了,她在这一瞬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顷刻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可苏婉茹再气再恼,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暗自吃下这么个哑巴亏。
此时的苏婉茹一路狂奔到卫生间时,她疾步走进去后便顺手把卫生间的门关上,并反手锁住了。
她疯狂地打开了洗手盆的水龙头,水流开得劲儿却是挺大的。
苏婉茹就像不知疲倦一样,一下又一下的将遍布了冰冷双手的水往上一抛,扑到了自己那满目猩红的青白脸色上。
衬得那张脸此时此刻的颜色更是变化多样了。
苏婉茹双手紧握成拳,她很是不甘心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居。
镜中的女人那一脸妆容早已去的七七八八,至于那劣质的眼影早已伴随着泪水花了一张素净的脸。
那张面孔上望去尽是狰狞的神色,但不知她又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眼中竟然有了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
那笑意看得让人毛骨耸立,直直发寒。
“哼,我早晚会让你们一个个给我提鞋都不配。”苏婉茹伸出手摸在镜中自己的脸庞,她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幽深复杂。
既然霍老爷子那儿行不通的话,那么眼下她该怎么办呢?
对此苏婉茹一筹莫展,索性便先在卫生间一个人收拾好了自个儿这幅狼狈模样,随后踩着轻盈的步子走了出去。
就好似那刚刚失控的一幕从未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专属妻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