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太可怕了。
她，她竟然砍掉了她的手指？
钻心的疼痛从那处一波一波的传了过来，瞬间袭遍全身，疼，太疼了，就算是断腕只怕也不过如此吧。
“二，二小姐，你，你不能这样。”
就连说话都是打着颤的，可她依旧没有松口，不是她不松，而是不能松，万不能松，只要她没有证据，二小姐就算知道火是她放的也不可能在老夫人面前指证她。
聪明，她是个聪明的丫鬟，只可惜她的聪明用错了人，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苏一沫起了歹心。
“好，既然你的选择是这个，那么我便成全你，洛桑下手利落点，先削去她的手指，而后再削去脚趾，再是手臂，腿，而后再将她身上的肉一层一层的割掉，但是在这期间，绝不能让她死掉，一定要让她清醒着看着她的身体一寸寸的脱离开来。”
苏一沫如鬼魅般的声音响起，再加上她绝美的笑容扬起，在小琴看来，那就是从地狱里开的碧落花，恐怖又可怕。
小琴这下才害怕了，断一根手指就这般的痛，若是真的断手断脚，还要割肉，那她疼都要疼死了，就算不疼死，她身上的血也要流干了吧。
“不，不要，求求你二小姐，放，放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啊。”
“错？你不是自以为很聪明吗，不是认为我没证据就拿你没办法吗？我告诉你，既然能将你捉了来，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放一桶火油到你的床底下，相信我，不难。”
苏一沫冷笑，手中的利剑慢慢的在她柔白的手背上来会磨擦，冰冷的剑尖让小琴身体发颤，浑身颤抖。
最可怕的不是被砍，被杀，而是过程，被杀的过程，那种死亡一步小临近时的感觉绝不是她所能体会的。
“不，二小姐，我说，我说，是，是薛姨娘，是她让我这么做的，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啊，若是不听她的话，我和阿荣的事她就要报到夫人那里去，二小姐你放过我吧，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小琴苦苦哀求，她不能死也不想死，打她骂她都行，可是，可是就是是不能杀她。
不关她的事？
给家庙淋上火油的时时候她怎么不说不关她的事，毫不犹豫的扔下火把的时候，她怎么又不说不关她的事？
到现在，事情败露了，砍了她的手指她却说不关她的事？
这，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啪。
轻语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小琴脸上，这一巴掌不比苏一沫的轻，小琴的脸瞬间被打偏过去，哇的一声吐出口大血来，血中竟还夹杂着一颗带血的牙齿。
“我以为你是我除了姐姐以外的另一个好姐妹，另一个知心朋友，却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要将我和小姐给烧死，难道，难道我们的姐妹之情还敌不过一个男人吗？”
也许，这里最受伤害的不是苏一沫而是她。
“姐妹？”小琴冷笑出声，“在这个吃人的苏府哪里还有什么姐妹，只不过是你傻你笨才会相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也只有你才会相信我对你是一如既往的感情，轻语，作为一个前姐妹的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千万别相信这些，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
轻语听到这里，心中寒意顿生，失落的倒退数步，脸上早已泪如满面，洛桑一把扶住她娇小的肩头，看到这里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轻语没有看到，小琴的眼中同样闪着泪花，她哪里不知道那屋子里还有她曾经的姐妹，可是，可是她不这么做别说是阿荣的性命了，就是她的性命也会不保。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二人一起分吃一个冷馒头的情景。
“二小姐，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要杀要刮随便。”
小琴垂下头去，原先的气焰完全不在，有的只是等死而已，放火杀人这要是放在一般的平民之区也是要被关进大牢里秋后斩首的。
“小琴，不要说这些与人无关，不要说你是被逼的，只要你不愿意，这世上没人能够逼得了你，更没人能将你怎么样。轻语她与你一同入府，与你一同吃过苦受过罪，可是你们两个走向的，却是不同的路，她依然当你是姐妹，依然相信你，可是你却利用她，伤害她，甚至是要放火烧死她。
试问你一句，小琴，这一切真的是被逼的吗？”
苏一沫不相信，她不相信这世间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无缘无故的恨。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小琴痛苦的捂住耳朵，她不要听不要。
“不说？我偏要说，因为你伤害的人是你的好姐妹，也是我的好姐妹，就算是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苏一沫手指紧握，指尖深深的掐进肉里。
轻语当年是被生生打死的，执行的人是她的夫君，这是何等残忍又是何等的疼痛，而轻语的好姐妹小琴则是她夫君的外室。
想起轻语临死前那种解脱又担心的眼神，她似乎明白了，解脱是因为她早已知道了他与她之间的事，却没有戳穿，而担心，则是担心她断手断脚无人照应。
这样的轻语不得不让她动容。
所以，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她，给她找到真正的只属于自己的幸福。
“姐妹？小，小姐，奴婢何德何能。”轻语震惊了，同时心头涌上一股莫明的激动，鼻头一酸，她虽没了小琴，可是却多了小姐，她，不亏，不亏。
“不，你有这个能力。”
此时，她二人身周身萦绕的不仅仅是主仆之情，更是姐妹之情，真正姐妹之情。
小琴看了，心死的闭上双目，曾经的姐妹之情到现在，真的是走到头了。
“我就是羡慕你，嫉妒你这样，我们虽然是同时进的苏府大门，可是你却能依旧保持那份至情至性，原先我也像你一样坚持着，可是最终我却坚持不了。有一天，我喜欢上一个男，可他却说接近我只不过是为了接近你而已……”
小琴身体便瘫软了下来，全身的力气仿若在这一刻被掏空。 重生之嫡女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