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辰开了门,果然看到陆行之站在外面。
她一下傻了眼,脑子也短路了,就呆呆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陆行之被她这句话问得当即就皱起了眉头,静默了几秒之后才不冷不热地答:“我老婆在这里,我过来看看她很奇怪?”
“不、不奇怪。”
金辰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进来。
老公来看老婆还有什么可奇怪的,但问题是——他和许倾城不是已经闹翻了么?没听倾城提起他们已经和好了啊?
金辰正疑惑,转头却看到许倾城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来了。
她看着陆行之,淡淡地说:“有什么话我们去外面说吧。”
这意思就是——你别进来了。
金辰暗暗地在心底同情了陆行之一番,也终于知道,原来女人除了在恋爱中智商为零之外,也会在心受重伤之后变得冷漠可怕。
至少这一秒的许倾城,让金辰觉得很冷漠,很陌生。
面对她的这种态度,陆行之自然是难受的,甚至可以说是那一瞬间心脏上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样。
但是他没有强行要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等着许倾城走过来。
门口就是两步台阶,许倾城走到那儿的时候陆行之习惯性地想要伸手去扶,但是她躲开了。
有时候,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小动作,足以让你痛彻心扉。
陆行之看了看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
而彼时,许倾城已经走到了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
陆行之看了看她,然后走过去。
金辰站在他们身后,把着门叹气。
就算许倾城脸上做出来再冷漠再绝情,她的心里终究是放不下陆行之的。
如果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又怎么会在经过陆行之身边的时候,暗暗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呢。
哎!希望这两个人早点和好吧!
——
许倾城带陆行之去了别墅外面的小道上,有长椅放在那里供人休息。
她还不能走动太多,于是就在最近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陆行之站在旁边,没有坐下,也不说话。
许倾城抬头看了看他,轻声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
才一个字出口,竟然就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陆行之觉得自己好笑,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可面对许倾城毫无感情的眼神,他真的觉得心里痛得厉害,在滴血!
许倾城却仿佛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情绪,笑了笑说:“如果你想问我过得好不好,那我不用回答,因为你都看到了,我过得很好,至于其他的——”
她皱眉思索了一下才说,“如果你是想让我跟你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想,你也不会想我跟你回去吧。”
感情有了裂痕,再没有修不好之前,互相对看对方一眼都有可能是导火索。
虽然分开的日子很难熬,可许倾城觉得这样至少是平静的。
自己不用像个疯子一样,一看到陆行之就发疯,做出一些伤害他也伤害自己,甚至是伤害孩子的事情来。
在这里,自己可以安安静静地看出,休息,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没人说话的时候是觉得很寂寞,可如果对话都是争吵和伤害的话,那还不如没有。
看开是一种境界,很多人往往看不开,所以放不下。
许倾城不知道自己看开了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下。
她只想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平静一点。
陆行之默默地听着她说话,眼底闪过一次又一次的痛楚,最终却也是无话可说而已。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看看她?问她过得好不好?还是想要带她回家?
也许都不是吧,只是思念作祟而已。
太想了,所以就来了。
看一眼是一眼,看一秒是一秒。
你曾在感情里这么卑微过吗?你曾对一个人深爱到无话可说过么?你曾默默心痛却不能解释半句吗?
希望你没有,因为那真的太痛太难熬了。
愿你们都是幸福美满的,愿你们都是快乐美好的。
——
许倾城回来的时候晚饭早就好了,桌上摆了四个人的碗筷。
虽然不确定陆行之会不会回来,但万一回来了只看到三个人的碗筷,未免不太好。
然而,回来的只有许倾城一个人。
她进门之后直接就走过去坐下来吃饭了,并且还低叹了一声:“好饿啊!”
刘彤和金辰半句不敢多问,都说女人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动物,那么感情里受伤的女人可怕程度还要更上一层。
而许倾城现在,是最高级别的。
因为,她不但是女人,还是个在感情里受了伤,并且怀着孕的女人!
三个人默默地吃着饭,气氛诡异到让金辰受不了。
她看了看许倾城,低头吃一口,然后又看了看许倾城,再加一筷子菜,又吃一口饭。
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许倾城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她说:“好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知道你憋不住。”
大学本就已经相处了四年,知道彼此是什么性子的人,再加上这几天的陪伴,更是了解深透。
金辰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倾城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好吧,我想知道,陆行之呢?”
“回去了啊!不然还留他吃饭?”许倾城说得理所当然,就好像快递小哥送来了快递之后就该走了。
金辰再次深深此同情起陆行之来,感叹道:“果然世人都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许倾城无声地笑笑,并不多说什么。
刚刚让陆行之走的时候他并没有很快离开,而是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许倾城不想在外面多待,确切一点地说,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太长时间。
她怕自己的逞强会瓦解,她怕自己的面具会脱落。
伪装嘛,谁不会。
只怪自己道行太浅,伪装不了太长时间罢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回家的每一步陆行之都在目送,那种眼神,充满了眷恋和无奈。
对许倾城来说,这是一种无形的煎熬。
回家的那段路并不远,可走得每一步都很沉重。
就好像,踩在自己的心上一样。
一步,一心疼。
——
白浅浅最近才发现,自己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靳兰心身上之后,已经好久没见到许倾城了。
听说她上次住院是因为要保胎,然后什么时候出院的都不知道。
她去见了秦雁,这段时间秦雁也很消沉。
原本以为,陆行之离开了华远集团之后,她会很容易就控制整个公司。
可谁知道,非但没能控制住公司,还落下了话柄。
现在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和陆明商以外的男人好了,为了那个男人,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儿子赶出公司,让外人霸占华远集团。
虽然这几年陆行之锋芒毕露的太厉害,公司里想要拉他下台的人多的是,但这并不代表一个外人可以入住华远。
所以,当那些人得知秦雁的真正目的之后,一概对她没有任何的好脸色。
“伯母,你知道许倾城最近去哪了吗?”
秦雁肯拉白浅浅一眼,没什么好语气:“不知道。”
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谁还去管别人的事啊。
再说了,她虽然看上去不折手段,但心里始终都清楚,许倾城肚子里怀着的,是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
如果真的伤了这个孩子,自己也还是会难受的。
之前以为这个白浅浅能帮自己,谁知道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自从靳兰心出现之后,她每天除了抱怨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雁现在对她,也是没有任何想法了。
白浅浅有点看出来她是对自己失望了,急着想要挽回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急匆匆地说:“伯母,要不我们对靳兰心下手吧!”
“对靳兰心下手?”秦雁猛地冷笑起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伯母——”
“靳兰心是什么人?她的义父可是靳名!我们对她下手,就等于和是靳名作对,靳名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因为之前就和靳兰心认识,所以对靳兰心的义父靳名也有一些了解。
只知道他是道上的人,在道上有很大的势力。
但具体这个人是怎么样的,白浅浅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秦雁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更加不想和她多废话:“你先回去吧,如果我有需要你的地方,会联系你的。”
白浅浅愣了愣,紧接着也发飙了:“伯母,我对你的态度是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是要不高兴了。”
“你不高兴?”秦雁挑了眉,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白痴女人能不高兴出什么东西来!
白浅浅被她不屑的神情激怒,大声说道:“我看在你是行之母亲的份上才一直对你很尊敬,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尊敬!一个婚内出轨的女人,还——”
“啪——”
白浅浅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雁扇了一个巴掌。
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看秦雁,眼里满满的都是震惊。
“你敢打我?” 老公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