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婳儿低着头,瞬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了,看郝粤天的脸也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
这个男人不单单是虚伪,还是个多疑的人。
郝粤天没打招呼,直接进了门。
宁婳儿看郝粤天迈步她就躲开了,郝粤天进去的也丝毫没费事。
楼下赵管家看到这种情形,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退回了出去。
宁婳儿也没关门,看着郝粤天进门了,这才想起来,她现在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管她做什么,还不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也就没必要在装下去了。
一想到这些,宁婳儿马上露出来她的本来面目,转身吧房门给关上了。
看也没看郝粤天一眼,走去自己的床上坐下了。
宁婳儿的房间也算宽敞,毕竟是给她单独准备的,虽然比不了郝粤天的房间,但比郝家其他人的房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郝粤天进门把手里的粥放下,转身边看到坐下一脸不高兴的宁婳儿。
微微的愣了一下,郝粤天原本是要对着宁婳儿发脾气的,这么一来竟不忍心了。
她毕竟年纪尚小,所说的话也不能全部当真。
“赵管家说你没吃饭,我给你送过来了,你先吃点,别饿坏了身子。”郝粤天坐下,看着宁婳儿言语已经没那么冷淡了。
但宁婳儿不领情,坐着一动不动的,也不理会。
郝粤天倒是没在意宁婳儿这些,反倒是饶有兴致的在宁婳儿的房间里打量起来。
布置的还算可以,女孩的房间多了柔和,少了素雅。
其实房间也不是宁婳儿喜欢的,别人弄成什么样真的不是她想要的,她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也快十八岁了。
她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一直不能得到认可。
来这里本来宁婳儿也不愿意,房间什么样她也不上心。
郝粤天看了一会,又看看时间。
“要是累了就先休息。”郝粤天回头看看宁婳儿的床,又看看宁婳儿惹人怜爱的小脸。
此时的郝粤天,苦于无法向宁婳儿诉说他的想法。
倒是希望她现在已经成年了,那样他也就有留下的借口了。
“我不饿,我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宁婳儿从一旁起来,走去了床边上,试图让郝粤天知道,她要休息,要郝粤天离开。
郝粤天的脸上浮现一抹阴霾,但很快又隐退。
起身郝粤天还是走了出去,门开了人跟着出去。
宁婳儿这才安静的去躺着,关了灯准备休息。
出了门郝粤天回头看了一眼,他不担心人走了,只要有宁家在,人迟早是他的。
转身郝粤天回了自己的房间,刚下楼就看见赵管家从外面进来。
主仆两个一见面,赵管家又走了上来。
虽然没有开口问什么,但看郝粤天的脸色,赵管家也知道,果然是泡汤了。
“老爷,宁小姐年纪尚小,此时正是顽皮的时候,您要多有耐心。”
赵管家说的,郝粤天当然是明白,只不过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这才是他担心的。
“赵管家,以后婳儿的起居饮食你要好好照顾,她想做什么尽量满足,除了不能离开三少爷的视线,其他的都依着她。”
既然她想要自由,那就给她,等她玩够了,自然就回来了。
赵管家微微点头,答应着下去,郝粤天也回去休息。
第二天天一亮宁婳儿就醒了,换上衣服到楼下准备去学校的事情。
“宁小姐。”正准备着,赵管家从边上走了过来,叫了她一声。
“有什么事么?”回头宁婳儿看着走上来的赵管家。
“是这样,老爷昨晚和我说,要我特别照顾宁小姐的起居饮食,还说宁小姐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直接吩咐,不要拘泥,想做什么就去做,老爷都会支持。”
赵管家此番话一出口,宁婳儿便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寻思着朝着赵管家大量。
赵管家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在告诉她,她可以提什么要求,不管是过分还是不过分的?
宁婳儿抬头想了想,半天也没说话。
她还是比较担心,赵管家的话的真实性。
“宁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先下去了。”赵管家做事要走,宁婳儿忙着叫他。
“等等。”
她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他把话说的那么满,要是不答应脸就不红么?
思及此,宁婳儿才问:“我想住校也行?”
宁婳儿语不惊人死不休,赵管家当即就愣住了。
宁婳儿眉头皱了皱,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果然是说出来骗她的。
正打算放弃,郝粤天从楼上走了下来,一出现就把赵管家给惊动了,人还不等说话,赵管家的目光就瞟了过去。
宁婳儿为此也朝着二楼上看去。
早上五点钟而已,郝家根本还没有主人起来,但凡是起来的,也都是些要做事的下人。
宁婳儿是准备去学校,赵管家是管事,至于郝粤天是为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看到郝粤天宁婳儿抿了抿嘴唇,粉嫩的脸带着一抹倔强,对赵管家鄙夷的看了一眼,慢慢的都是不满。
明明说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现在又反悔了。
“赵管家。”郝粤天下楼,一边走一边看着宁婳儿的,宁婳儿眨了两下硕大的眼睛。
仍旧无法习惯郝粤天那种炙热的眼神,到底还是把脸转到了一边去。
“在,老爷。”赵管家恭恭敬敬的低着头。
“既然婳儿要住校,你一并给四小姐也办住校,免得来回的跑,课程方面赶不及。”
“是。”
郝粤天花落宁婳儿跟受了打击一样,硕大的眼睛瞪着郝粤天,忽然染上一抹笑,朝着郝粤天问:“真的,你不骗我?”
宁婳儿差点就跑了过去,叫郝粤天郝叔叔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停下脚,还不忘看了一眼边上还没走的赵管家。
郝粤天用眼神脚赵管家退了下去,这才从楼上走下来。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办到,也希望你答应我的事同样办到。”
郝粤天所指的办到宁婳儿当然清楚,但为今之计没有什么比去住校更让她高兴的事情了。
宁婳儿为此不假思索的就点了头。
看见宁婳儿点头了,郝粤天才露出温润目光,走下楼来到宁婳儿的面前,抬起手摸了一下宁婳儿的脸。
宁婳儿本能的就躲开了,仍旧不适应郝粤天的靠近。
郝粤天的手滞留在半空,宁婳儿咬了咬嘴唇,忙着说:“我需要一点时间,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宁婳儿不想说这种话,觉得很委屈,但又不得不这么说,说完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郝粤天的手拿开,这才露出笑容。
“我会给你时间。”
……
“婳儿,你真的很幸运,你知道么,我们家的孩子从来都不住校的,只有你。”郝恩希知道自己因为宁婳儿能住校之后高兴的不行,平时很不爱乱说话的人,话也莫名的多了起来。
宁婳儿坐在一边看着,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话说。
郝粤天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是什么宁婳儿不愿意去多想,现在她只希望少见一点郝粤天,少回几次郝家。
“你们也要自律,不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然郝总会收回成命的。”郝溢鸣一边开车一边提醒。
宁婳儿抬头看了一眼,看向车子外面。
外面的世界多么美好,从来她都没有看过,不曾想有那么一天,当她发现了,想要看了,才发现这触手可及的风景,根本就不是为她准备,她想要摸摸都不可能。
车子经过环城河的时候宁婳儿朝着外面探了下身子,小小的人将白皙的小脸贴在了车窗上面,她多想随波逐流,像哪跌落水中的叶子,随水流飘香远方。
“婳儿。”郝恩希有些不解的目光看着宁婳儿,叫了她一声。
宁婳儿转过脸朝着郝恩希投去渴望的目光,只是那一瞬,郝恩希忽然的愣了一瞬。
仿佛只是那一瞬,郝恩希看见的不是宁婳儿的人,而是她内心深处不堪一击的脆弱。
“如果你想离开,或许我可以帮你。”只是那一瞬,郝恩希忽然很想要帮帮宁婳儿,虽然只是萍水相逢的缘分,她们认识的也只有不久,但她是真的很心疼她,想帮忙。
“恩希,你疯了?”郝溢鸣忽然在车子前面大声的喊了一声,郝恩希却没有去看郝三少,而是一直看着宁婳儿干净纯净的脸。
她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其实郝恩希比谁都清楚,她的将来不会比宁婳儿好到哪里去。
虽然不会嫁给一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做妻子,但是像是她这样的家庭,说不定不会见几次面就会和人订婚。
不知道对方的脾气,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不良嗜好,总而言之,她或许也有可能是权欲下的牺牲品。
现在她可以帮宁婳儿,说不定等到她那个时候,也会有人帮她说不定。
面对着郝恩希的真心以待,宁婳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时的她连家人都把她抛弃了,她万万没能想到,郝恩希这个刚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会这样对她。
宁婳儿把手拿了出来,轻轻的握住郝恩希的手。
如同誓言一般的对着郝恩希说:“我记住了,你今天的话,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成了你们郝家的人,我一定竭尽全力的守护你,不让任何人把同样的一个灾难强加在你的身上,与你,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婳儿…”
“没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转开了脸宁婳儿继续看着外面的环城河。
她不坚强,没人替她坚强,所以她要坚强起来。 爱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