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婳儿转身,推了下郝溢鸣。
“那你先带我们去吃饭。”
郝溢鸣看着宁婳儿,叹了口气:“先把行李放进宿舍吧。”
这就是她千万拒绝郝总的好意,非要自己来瞎折腾一下的后果。
行李放宿舍后,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温度很高,宁婳儿和郝恩希可没有受过这种罪,憧憬着美好大学生活的第一天,宁婳儿就有些失望了。
食堂的位置距离餐厅不算太远,由郝溢鸣带路,不过一会儿便走到了餐厅的大门。
幸好的是这餐厅一整天都有人在,这个时候要是再去外面的餐馆,无疑是要了两人的小命。
郝溢鸣刚刚拿来菜单,两个人便迫不及待的点了起来,密密麻麻的足有很多种,郝溢鸣不由苦笑,这两个丫头还真是饿坏了。
饭桌上的等待无疑是一种煎熬,宁婳儿无聊的掰着筷子,目光随意的看着餐厅的四周,这就是大学的生活,恐怕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
饭菜陆陆续续的上桌,郝恩希刚准备对着红烧肉下筷子,结果却被郝溢鸣瞪了一眼,她吓了一跳,只好去吃千页豆腐。
这一幕被宁婳儿看到,她有些诧异,什么时候郝溢鸣对待自己的妹妹竟然如此苛刻了,就连红烧肉都不让她吃。
“喂,你这是干什么,不就是一碗红烧肉吗,又不是吃你的,你要舍不得,等会我来付账!”宁婳儿望着郝溢鸣不满道。
这女人总是这副模样,对她的好也从来没有看到过,郝溢鸣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独自喝着汽水。
两人吃的很快,不过片刻,一桌饭菜便横扫而光,郝溢鸣暗自惊奇,饿了肚子的女人果真不一般!
郝恩希一直没说话,郝溢鸣也没往心里去,只当她是被自己说了几句闹脾气,饭桌上该怎么照顾女生还怎么照顾,饭后郝溢鸣才知道,郝恩希闷闷不乐的原因是缺课了。
“你要早说呀!”郝溢鸣当场无语,忍不住拍了下郝恩希脑门儿:“你猪脑子吗?”
郝恩希头一歪,当即嘶的提了口气,赶紧往后退。
“三哥!”
郝溢鸣无奈,拍了拍郝恩希肩膀,“行了,赶紧去上课,自己去没问题吧?”
郝恩希点头:“嗯,你们要回家了吗?”
郝溢鸣闻言转头看宁婳儿:“你想回家还是在留在这里?”
宁婳儿垂眼,盯着地面看了会儿,郝溢鸣对她这性格是真没辙,又推了下她。
“回去还是留在学校?”郝溢鸣在宁婳儿抬眼时候又问了句。
宁婳儿是在认真想到底是回郝家再拿几套衣服来,还是留在学校整理宿舍,样子是木讷了点,但她是在认真思考。
“学校吧。”宁婳儿回应:“宿舍得收拾好才能住,先收拾宿舍。”
“说得对。”郝溢鸣认为这决定很对,喊了声已经走远的郝恩希:“放学给我们打电话,一起走。”
“好。”郝恩希话传过来。
郝溢鸣领着宁婳儿回学校,少不得要给宁婳儿介绍学校里的大小事情。
“婳儿,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带你到校园里逛一逛,顺便熟悉下环境,说不定还能遇到你认识的同学。”
郝溢鸣有些窃喜,不知道多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会不会让她对郝家人的印象有所改观。
宁婳儿闻言没有直接拒绝,缓搭下了睫毛掩盖住眼里的神色。
虽然天气炎热,但她原本就对这校园的环境有些陌生,如果不趁郝溢鸣在有人领着熟悉一下,就她自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看全菁大的全貌。
“好吧,学校里走走也好。”反正她不想回郝家。
宁婳儿的话令郝溢鸣瞬间高兴起来,郝溢鸣边走边介绍哪儿是哪儿,学校的历史文化也能说上几句。
在校园里本应该是闲庭漫步的悠闲,可因为日头实在太烈,所有行动都被赋予了一种莫名焦躁的感觉。
宁婳儿热得受不了,好在郝溢鸣陪着没有丝毫不耐,鞍前马后的为宁婳儿服务,一杯冷饮几句逗趣的解说,缓解了她不少烦躁。
郝溢鸣带着宁婳儿大致教学区走了一圈,最后在绿荫下的休息椅上坐着。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宁婳儿忽然问了句:“怎么都没人认识你啊?”
郝溢鸣闻言一愣,忙转头:“这多正常,你知道菁大大学部和研究生部加起来多少人吗?再说我又不是卖笑的,怎么会人人都认识我。”
“哦。”宁婳儿耸耸肩,这么说来他还蛮低调?
谁信!
时间在指尖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中便到了下午,在校园里转悠了那么长的时间,宁婳儿累了,要回宿舍。
新生女生宿舍这边,报道第一天很松,男女都能进。
宁婳儿撵了郝溢鸣几次,郝溢鸣就是不愿意走。
宁婳儿叹气:“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帮你收拾宿舍,你想想看,要铺个床单什么的,你一个人能行吗?”郝溢鸣说得理所当然,“婳儿,你得明白,现在我可是你不可或缺的存在,你要是真把我赶走了,谁来帮你?大家都忙着呢,你以为还像在家里一样,动动嘴皮子就有人来帮你了是吗?这里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没有人会帮你。”
郝溢鸣就站在大门口叨叨,咧了一口白牙冲她笑,就是不愿意离开。
宁婳儿细想了想,说得是挺对。
“好吧。”
女孩儿一松口,郝溢鸣立马眉开眼笑的跟着进了女生公寓。
宁婳儿的宿舍也是两人间,这是学生宿舍群的高级公寓区,住宿费是普通宿舍的三分之二,除了宽敞、每间只住两人之外,屋内设施也是一流的完善。
郝溢鸣进了宿舍就开了空调,宁婳儿则是对这个她即将要住四年的小屋子更感兴趣。
空调、饮水机、卫浴。储物衣柜以及与床并联成一体的书桌。
房间分一分为二、分立设置的,上下铺,上铺宽敞,是睡床,下铺大概本就是设计出来放杂物或者学习用品之类的地方。
宁婳儿看了看卫浴,简洁干净是她喜欢的,走出来后盯着空空的床架,心里感慨,如果睡床在下铺多好,不用每天爬上爬下去的。
“我喜欢这里。”宁婳儿回头对郝溢鸣说。
郝溢鸣闻言立马转向宁婳儿,笑说:“喜欢就好。”
“但我能不能在下铺睡?反正这边都是属于我对吧,我睡上还是睡下都可以吧?”宁婳儿眼神不确定的征询郝溢鸣的意见。
郝溢庭看了眼下铺:“空间是有,但床会不会太小了?”
“没关系。”宁婳儿已经在郝溢鸣毫无重点的话里找到了答案。
郝溢鸣帮着宁婳儿收拾着被子行李,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好在宁婳儿也是养尊处优出来的,没比郝溢鸣好到哪儿去,所以郝溢鸣这就显露出优势来了。
宁婳儿看着渐渐规整起来的屋子,低声说:“郝溢鸣,你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宁一直插不上手,放个杯子都被郝溢鸣枪着放。
郝溢鸣看了眼屋里,随手捡了地上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
“那好吧,要是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
郝溢鸣有些恋恋不舍,却也不能在这逗留的时间过长,告声别后便离开了女生宿舍。
等到郝溢鸣走后,宁婳儿吐了口气,一个人的感觉总算轻松了许多。
宁婳儿无聊的躺在床上,脑海中却浮现出明日的军训生活。
军训对于女人来说,就仿佛辣手摧花的药剂,恐怕经历过这十五天的军训,宁婳儿的皮肤绝对会焕然一新,就连自己都会认不出来。
而且还要坚持跑步,站立军姿,等各种严酷的训练手段,这种生活无疑是女人的噩梦,宁婳儿想到后,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
躺了很久,宿舍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对面床空荡荡的,舍友还没来,安静得有些吓人。
下午郝家的车来接了,郝溢鸣直接出现在宁婳儿宿舍门口。
“婳儿!”
宁婳儿正睡得迷迷糊糊,门口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猛地坐了起来。
郝溢鸣已经走了进来,当即看了眼上下铺,笑说,“你真打算睡下铺?上铺那么宽,用来搁东西?”
“嗯。”
郝溢鸣无话可说,她个头儿小,上下都一样。换得是他,下铺哪里够塞得下他呀。
“走吧,车来了,我们得回家了。”郝溢鸣说。
“嗯?”宁婳儿忙抬眼,皱了眉连连摇头:“我不回去,我已经填了住校。”
“没关系,走吧,回去晚了又得挨郝总批了。”
“我不回去。”宁婳儿有些恼了,认真说,“我住校!”
郝溢鸣看着宁婳儿,沉默片刻后劝道:“婳儿,你这样会让我和恩希、卓新受罚的,如果你想住校不在郝家住,今天回去你亲自跟郝总说,怎么样?”
“你就不能帮我带话吗?”宁婳儿皱眉。
郝溢鸣叹气:“可、婳儿,我没有这个权利,别的任何要求,我都能满足你,但这个,我真没办法。而且……”
郝溢鸣欲言又止,宁婳儿抬眼,等着他后面的话。
本以为他会说什么危言耸听的话,结果却是郝恩希病了。
“需要赶紧送回家,我们别再耽搁时间了。”郝溢鸣眼神难得真诚。
“恩希怎么病了?”宁婳儿立马问。
“大概给热的,先把她送回家吧……”
宁婳儿急忙问:“为什么不直接送医院?”
“郝家有家庭医生,就算去医院,也是固定的医生,所以直接回家,走吧。”郝溢鸣简单解释了句。
宁婳儿想了想,跟着郝溢鸣离开学校,上了郝家接送的专车。
郝卓新在车上一直在讲电话,郝恩希脸色很难看,靠在椅背上沉睡。
宁婳儿上车时候郝卓新正眼儿都没给,撇向了窗外,倒是郝恩希睁开了眼,冲她笑了下,笑容看起来很虚弱。
宁婳儿挨着郝恩希坐,“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郝恩希轻声回应。
宁婳儿心底暗暗叹气,她这次“害”郝恩希生病,又一次成了郝家的罪人啊。 爱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