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见沐辰如此看轻他的师傅,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的反应,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是他师傅有些好虚名,可是那也容不得沐辰来指责。在他眼中,师傅永远是那个在飘雪的寒夜里,给了他新生的人。
“我以清虚子嫡传弟子之名,向你裴云,裴家嫡系子孙,挑战!你可敢应?”萧清给裴云下了挑战书,这让在场的所以人都感到很诧异。
急性子的画姒见萧清如此卑鄙,当下就叫骂出来:“你这逆贼,好生狡猾,怎可如此不要脸?我家小姐习武不过半年,你竟然仗着自己武艺高强给她下挑战书。”
哪知萧清不仅狡猾,更是脸皮厚至此。对于画姒的叫嚣,他视若无睹,反正沐辰下令不能让他们动手,现在唯一的突破口,也只有裴云一人。萧清企图用傲慢的话语和态度激怒裴云,却发现后者完全不拿他当回事。
虽说裴云的双手执枪,仍是一副作战的模样,但是萧清怎么看都觉得少了两分严肃对待,这种被轻视的感觉再一次成功的激怒了萧清。
“今日我就要替师傅一雪前耻。”萧清说这,便将吟霜剑在空中挽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剑花,然后在一片刺眼的光亮中,夹杂着凶猛攻势的吟霜剑便往裴云在的方向直直袭来。
裴云早就注意着他的动向,虽然让那针光亮弄得眼神恍惚了一下,可还是极为迅猛的挥起破甲枪将他的招式隔开。裴云的内力和力气都不及萧清,被他直直的逼着靠向墙边的八仙桌角。裴云借着这股力,双腿腾空而上,避免了被桌角撞上的悲剧。反而是裴云借着这个空当,一脚踹在了那八仙桌上,倒是生生将萧清逼退了一步。
得到空闲的裴云退后,将手中的破甲枪直逼萧清面门,大喝:“一戟劈山河。”其来势汹汹,萧清只能改攻为防。心中却是惊愕不已,比他更惊愕的是沐辰。
裴云曾在沐辰府上住过一段时间,而那时他曾教过裴云几招,因为鲜少有人知道他最擅长的其实是戟,他也未曾当着大众的面显露出来过。而这一招‘一戟劈山河’正是他教于她的,虽然力度还相当不够,不过气势倒是相当足的。这一招不过是他心血来潮,量身设计的;至于这名字嘛,她取的还算霸气,倒也没有辱没了这招式的威力。
萧清惊愕这套招式,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更不是他心念已久的裴家枪法,不由得出言询问:“这是什么招式,为何我从未见过?”
裴云邪魅一笑,‘好心’的解释道:“对付你这种小角色还用不着我们裴家枪法,我使得枪法你没见过自然也而不奇怪,毕竟这些招式也只是七殿下闲暇时随意耍的两手,对付你足够了。”
这是侮辱,明目张胆的侮辱,萧清本就不是好脾气之人,岂容得裴云一介女流之辈如此瞧不上,放言道:“无知女子,我会怕了你不成,有什么本事全数使出来,还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是吗?”裴云勾唇一笑,破甲枪在手中一转,攻萧清底盘,然后横扫而过,又一声娇斥,“二戟扫千军。”
这一招源自‘扫堂腿’,为的就是趁其不备、攻其不意,若反应不够快,很有可能就会被横扫在地。
裴云这两招虽然力度不够,可是威力也是十分强大的,萧清也不敢再掉以轻心了,这个女人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对付。
两人缠斗了几十个回合,而裴云也将十八戟耍了个全部,倒也觉得身心愉悦。往日虽有裴皓、沐辰与她对着联系指导,可是他们终究不是抱着让她必死的心态来对战的,所以效果也就差了些,而萧清不同,现在是关乎他生死的关键,他的武艺虽不及裴皓等人的,但胜在毒辣刁钻。
相较于裴云的身心愉悦,萧清很显然是急躁起来,他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裴云,出手的狠辣度竟然完全不逊于他。虽然他吟霜剑在她的肩胛、右臂各处留下了不十几道伤口,却不过都是些小伤;反观自己,右腿处让她划出一道口子,有点深,一定范围内局限了他的行动,再这样纠缠下去,不说擒住裴云能够陶离出去了,怕是自己也会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交代在了这里。
萧清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便将吟霜剑换在了左手,常人的右手比左手灵活,而萧清却与之相反,他的左手灵活度比右手还要高。在裴云的破甲枪横扫过来的时候,利用吟霜剑的柔韧性将它缠住了,而右手却是运气内力往裴云的心口处拍去。
裴云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却假意装作没有注意到,稍稍偏离了一丝方向,让他掌心的力度受力于她的肩胛处,而另一手却是自袖中摸出了残影,迎身而上。
“小姐云儿,不要。”察觉到她的意图,琴吟、画姒、沐辰都惊叫出声。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让沐辰完全没有了准备,惊觉她要自毁八百、伤敌一千的做法,他快速的移至他们身边,想要拦下裴云的行动,可是终究还是太迟了些。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萧清的一掌落在了她本就受了伤的肩胛上,而裴云手中的残影却是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小腹处。沐辰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幕,若真是让萧清一掌拍向了心口,那他是不是就会失去了她?他不敢设想这样的结局。
“陶醉,赶紧给我过来看看她的伤势如何了?”沐辰一把揽过裴云,赶紧将陶醉给招呼了过来,那模样比知道齐澜受伤了还要担心。
陶醉过来给她瞧上了一番,然后给了一个中肯的答案:“主母的肩胛骨是二次受伤,已经脱臼了,需要立马接上。她身上别处的伤只要稍微处理一下,我再开点药敷着,不出半个月便好了。”
听闻裴云身上的伤还有的救,他悬着的心就放下了,然后转头看向了被侍卫制服的萧清,伸手卸了他的下颚,以免他咬舌自尽,然后惯了软筋散,没有力气逃跑后,这才叫秦太医给他开些药,以防伤口化脓,总之先将命吊着。 望君莫负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