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萝不语,等着他自己忍不住的将话说了出来。话说昨晚苏萝知晓皇贵妃的打算,便出了更高的价钱请了更多的杀手解决掉了他们,然后继续安皇贵妃‘预计’的进行刺杀,至于那采花贼纯属半路冒出来的,左右桑雀王更加疑心了皇贵妃了,也达到苏萝预计的效果了。
不过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何要费那么大的劲惩罚皇贵妃?难道仅仅因为她当众为难了裴云?”
苏萝也茫然了,她也不知道为何她知道皇贵妃在御花园中当众侮辱了裴云之后,她便出手给皇贵妃制造了一个不小的麻烦。总感觉是冥冥之中的指引一般,她有种感觉,她和裴云上辈子就认识一般,那莫名的熟悉感,那脑海中时不时闪过的片段......
发觉自己出生的苏萝将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呛了那男子一句:“我做事需要向你报告为什么吗?”
男子让她那眼神瞟的那叫一个颤啊颤,连连摆手称不要,随即找了个借口离了西苑山庄。苏萝也不拦他,遣人将他的马给牵了出来,让他骑着离了去。
苏萝也纳闷为何总是觉得裴云莫名的让她熟悉,想要去靠近,或许她可以去京城里见见裴云,说不准就能有些头绪,当然若是能知道答案,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可是再想想自己肩上被迫背着的任务,苏萝就是一阵头疼,心中暗叹自己怎么就摊上了对不靠谱的爹娘,两个人游山玩水、快活惬意,留着她一人打理偌大的庄子和生意,她还只有十七啊!不带这么奴役人的,她,真的是亲生的吗?对此,她深深的怀疑着。
或许她该安排一次刺杀、或者重病、或者携款逃走?可是这些招数都是她用烂了的,也没见着她那无良的爹娘露面,真哪天累死她了,他们就知道急了,不过多半不是为了她的去世,而是她走了没人打理庄子,他们俩就没法逍遥的游历山川了。
人啊,其实不能太聪明。看吧,就像苏萝,因为知道自家爹娘有多黑心、多无良、多不靠谱,所以很早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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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百里外的青云镇上,福来客栈的天字一号。
这福来客栈号称是青云镇上最好的客栈,可是那环境却也来得简陋的多,与京城任意一家客栈都没得那可比性。
就连这最好的上房,亦没有轻柔舒适的裘被,没有价值千金的名家字画,也没有淡雅沁脾的檀香,有的只是跪在地上的三两黑衣人,和一身宝蓝色华服的男子。
整个客栈中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华服男子坐在凳子上,不言语;跪在地上的三两黑衣人,身子紧绷,任谁也看得出他们内心的恐惧。许久之后,背对着他们的华服男子徐徐开口,声音低醇优雅,但是在那些跪着的人听来,却是死神的催命曲。
“又失败了,你们说该给你们一个怎样的死法呢?”华服男子的话语再轻柔不过了,可是听在他们耳中却又不是那回事了。
“请尊上再给属下们一些时间,属下保证这次能将那对狗男女的头颅带回来给尊上。”黑衣人胆怯的开口,想要再求得一线生机。
“再给一次机会?然后再度失手被抓,然后将本尊供出来,是吗?”华服男子的语调一直很平缓,但是却透漏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
“尊上,属下等绝无此意,一切本都计划好了,可是谁知那姓沐的马术这般好,这才使得属下等计划失败。”跪在中间的黑衣男子为自己开脱着。
“罢了,这次倒是本尊小瞧了那沐辰,看来他这战神的名号也不是白得的。你们自己去刑堂领罚吧,若是下次再失手,别怪本尊不留活口了。”华服男子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跪在地上的男子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进刑堂也等于是去了半条命啊!纵使害怕,他们也只能谦卑的选择遵守命令,不然他们那高高在上的尊上,有一万种方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华服男子将他们遣退之后,这才抚上眼角处,喃喃道:“凤儿,你等着,我很快就会替你报仇了,然后我再下去寻你。黄泉的路上,一定很冷,不过很快我就会陪着你。”说着竟然像是陷入了某种甜蜜的回忆中。
“叩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碎了华服男子的回忆,仅一瞬间方才还柔情似水的面容,此刻却是冷若冰霜,也是只有再她面前,他才会展现他柔情的那一面。
“谁?”冷冽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尊上,探子来报了。”听声音,门外的应该是一名老妪。
“进来。”依旧是冰冷的两个字。
‘吱呀’一声,门外的人推开了房门,仔细瞧去却是一名二八芳华的女子。
女子身着一件杏色的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腰系一条妃红色的腰带,上边绣着金纹蝴蝶,贵气典雅。螺子黛勾描的两弯秀眉,不染而赤的樱唇,赫然是优雅清秀的美人儿一个,只可惜那沙哑如老妪的声音,生生的折损了她这般美貌。
华服男子见她这般打扮,眉头微皱,可是毕竟局势要紧,便暂且掩下那份不快,听得她汇报。
“据探子报,南方澧州发生了洪涝,想必那狗皇帝会派遣一名皇子皇孙亲自护送那赈灾之银到澧州,而听我们在朝中的探子说,那狗皇帝八成属意于沐辰,以属下之见,这是除掉他的好时机。”女子沙哑的声音响起,听着委实不大舒服。
“此事本尊已知晓,你且先下去。”华服男子眉宇中带上了丝丝不耐烦,想着便将她挥退。
女子眉眼中带上了一丝哀伤,他真当这般绝情。当年为了让他坐稳这个位置,她不仅手刃亲父,更是为了他毁了这副嗓子,可是他竟没有看到自己一直追随他的目光,却偏偏爱上了那个水性杨花的臭女人。 望君莫负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