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监狱外。
沐辰白衫翩翩,一张俊颜冷若冰霜,他身后还有三名苗疆服饰的官员。
狱头一见这架势,微不可查的想沐辰点点头,然后领着他们向关着苗凤的牢房走去。
贺贾瑞不是没进过监狱探视过,他也知道监狱环境是如何的差,再想到那位关在牢狱里的祖宗就头皮发麻。她出来了,免不了又是一顿打骂啊!真是打骂也就罢了,最怕的还是那姑奶奶给人穿小鞋的本事,被她盯上,就等于永无安宁之日了。
可是,当贺贾瑞见到那祖宗的时候,知道方才所忧之事皆不会发生时,他的反应不是狂喜,而是感觉大限将至了。
“沐辰,你为何将我苗疆公主杀害?”贺贾瑞个淡定,在见到苗凤后化为了乌有。
“外使有何证据说本殿杀害万蛊公主,本殿瞅着万蛊公主这是畏罪自杀。”沐辰一手负于背后,说的倒是风轻云淡。
滚他么的畏罪自杀,双手被废,下体泥泞不堪,明显就是被人凌辱过的,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好忽悠吗?
贺贾瑞好不容易找回一丝理智,咬牙切齿道:“本使倒是要听听怎么个畏罪自杀法。”
“虽说万蛊公主意图杀害本殿养女与未婚妻,但是本殿素来宅心仁厚,只是将万蛊公主关于此处。万蛊公主的性子,想必外使也知道,本殿只能遵从万蛊公主的意愿,送了几个人给她,至于这双手,怕是他们太过激烈所致。至于万蛊公主为何自杀,怕是想到自己犯下了这般大错,胆怯了吧。”沐辰毫不脸红的扯着谎,似乎真是那么一回事。
“你胡说。”贺贾瑞身后的一名副使大喝,莽撞的冲上去就欲和沐辰动手。
“胡闹,你忘记你面前的是谁了吗?”贺贾瑞眼明手快的将副使拦下,暗自警告。
副使一愣,是啊,他面前站着的不单单是桑清国的七皇子,更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修罗战神,桑清国也正因为有了沐辰与裴皓,才能固若金汤啊。别说是他,就是十个他加起来,也不能在沐辰手中讨了好去。他居然还不怕死的想要独自一人撂倒沐辰,他的脑袋是让猪给拱了吗?
贺贾瑞知道沐辰既然能让自己知道这些,必定是对自己起了杀心了,为了不落人口舌,他肯定不会在桑清国国境内动手,这代表这他们暂时是安全的,但是现在也不能再激怒了他。
贺贾瑞欠欠身,对着沐辰道:“七殿下,方才本使尚有失礼之处,望见谅。至于公主之事,本使定会如实禀告吾王。”贺贾瑞特意加重了如实两字。
“那本殿就静候苗疆王的说法了。”沐辰抬手,做了一个请离去的姿势。
贺贾瑞心尤不甘,但是却也奈何他不得,只能拂袖离去。沐辰微眯着眼,看着贺贾瑞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道在打量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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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孙府。
亥时时分,沐黎仅着一身里衣,卧在床榻上看着兵书。可是怎么也看不进去,脑海中总是无意识的的浮现那抹素净的身影,让他烦躁不已。他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不然怎么老是想到他本该厌恶的那个人呢?
“叩叩”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沐黎的沉思。
“谁?”沐黎扬声询问。
“殿下,妾身是醉晗,妾身见殿下看书到亥时了,想必是饿了乏了,妾身给殿下煮了些宵夜过来,吃过了好歇下。”门外响起女子娇柔的声音。
沐黎虽不如五皇舅那般好se,但也并不似沐辰那般清心寡欲。他虽刚及弱冠,没有正侧妃,但是府中早已有了三、五名侍妾,平素就住在娇兰苑,相处倒也和洽。沐黎对她们算不上宠爱,但是物质上从未亏待过,也没有厚此薄彼。
这醉晗是他半年前纳进府的,初见时她在街头卖身葬父,他便将她纳进府,醉晗倒也是的乖巧的性子,加上又一手好厨艺,也就比别的侍妾稍稍入的了他的眼些。当然,也仅仅是入得了眼,因为在他看了,她们这些身份地微的女子,既不能带出去,亦不能帮他拉拢势力,唯一的作用便是泄欲罢了。
沐黎伸手揉揉眉心,想着是有些饿了,便有些疲乏道:“进来吧。”
门外的女子一听沐黎应允她进去,心中更是高兴万分,她不着痕迹的将胸前的衣襟拽了拽,露出令人遐想联翩的半球后,才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接过食盒,推开门,娉娉婷婷的扭着腰进来了。
沐黎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的打算了。薄如轻纱的衣裙,馨雅绕鼻的体香,故作诱惑的姿态,这是上演着gouyin与扑倒的戏码。
或许平日,沐黎见到这一幕会遂了醉晗的意,但是眼前突然又闪过素净的身影,在看看眼前矫揉造作的醉晗,他只觉得恶心无比,冷眸骤寒,喝令滚出去。
沐黎的暴怒让醉晗始料未及,但是仅一刻慌神,她又换上了妩媚的笑容,慢步走上前道:“殿下是遇到烦心事了吗?不如跟妾身说说,妾身很愿意帮殿下分忧。”
沐黎冷眼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女子,并不答话,醉晗心中窃喜,以为他这是应允了,便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向着床榻上的沐黎依偎而去,如同一条若柔无骨的美女蛇。
醉晗撩拨半天也没见沐黎有任何动作,便娇嗔道:“殿下。”
“你就这么饥渴?”醉晗等了半天却只等来这么一句嘲讽,更是在未回过神之际被沐黎毫不留情的推开。
“殿下。”醉晗呆愣在地上,看着与平日不大一样的殿下,不知所措。
“怎么还不滚?是要本殿喊人把你丢出去吗?”沐黎也不予好脸色给她。
“不用、不用,妾身这就走。”醉晗终于意识道不对劲了,这才拢了拢身上的衣裙,退出了房间。
醉晗向着娇兰苑返回,突然一阵凉风吹过,醉晗一个哆嗦,便对着丫鬟喝道:“你个没长眼的蹄子,出门前不知道替我拿件大衣吗?你想冻死我?”说罢更是伸手拧那婢子的耳朵,她本就心中不悦,下手更是没个轻重了,疼得那丫鬟直叫唤。
“夫人饶命啊,是夫人说今夜在殿下房中安寝,不要奴婢带的。”那丫鬟一面护着自己的耳朵,一面告饶开脱。
“你个贱蹄子还敢嘴硬?”醉晗俏媚微瞪,手上更是多了一丝狠劲。
“哟哟哟,这不是咱们娇兰苑的醉晗妹妹吗?”一声带着明显嘲讽的妖媚女声响起这才解救了丫鬟的耳朵。
“你在这里作什么?”醉晗对着来着语气不甚好。
“来这里看好戏呗,殿下稍稍给点好脸色,平日里就趾高气扬的;今儿个被殿下赶出门,就将怒气撒在丫鬟身上,这还真是醉晗妹妹的作风呢。”女子声音渐进了。
醉晗看向来者,是素来与她不对盘的绫珊,便将脸上的阴郁换成了招牌式的娇媚笑容,对着来者不太客气道:“我当是谁啊,原来是早我两年入府的绫珊姐姐啊,话说姐姐失宠也有大半年了,难怪说话这么呛人。”
绫珊一听这话,原本妖冶的脸庞有些扭曲,她失宠半年之久,不全拜眼前的贱人所赐吗?现在居然还敢揭开她的伤疤,嘲笑她,这让她如何能忍?绫珊恼怒万分,伸手便甩了醉晗一个耳光。
醉晗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瞪着绫珊道:“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绫珊甩了醉晗一记耳光,心中舒坦了些许,见她这般模样,便傲然道:“我对你动手了又怎么着了?还指望殿下帮着你吗?哦,我忘了,你可是让殿下赶出房门了。”说完,竟然放肆的大笑起来。
醉晗虽然入府才半年,可是沐黎还算宠爱她,加上她被这府中的锦衣玉食迷了眼,真当自己是正儿八经的主子起来,心气难免也高傲了些,所以绫珊这一巴掌让她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醉晗反手给了绫珊一记耳光,两人便厮打在了一块,等丫鬟叫人将她们分开时,两人皆挂了彩。她二人发髻散乱,脸上、颈上有不少的抓痕,儿醉晗本就穿的少,这架一打,隐约泄露的春光就更多了些。
沐黎闻讯而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被两个疯婆子似得女人叫着殿下,不但让他升不起丝毫的同情心,反而让他觉得恶心至极。又思及前段时日被皇祖父责骂了一顿,本就是风雨关头,这两个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居然在院中大打出手,若是让御史知道定会参上一本,这样他离那个位置怕是又会远一步了。两女人不知沐黎的心思早已转过万千,还想着扮娇媚获同情,却孰料等着她们的却是噩梦。
“本殿竟不知这娇兰苑也这般不太平,本殿曾说过你们若是平和的待着这里,本殿就能让你们衣食无忧,倘若你们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本殿这府中也容不得了。”沐黎冷着眼道。
绫珊这如同“死刑”的话语,呆愣着仿若失了魂,醉晗想要上前抱住沐黎,却被他一脚踹开,后脑勺撞上了假山石上,顿时就了无生息。绫珊一见,失神的眸子中盛满了惊恐,挣扎着想要离开。
沐黎使了个眼色,便有护卫将她擒住,沐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就赏给你们了,完事后将她同另一具尸体扔到乱葬岗。”绫珊原本纤细的身子更是抖的像秋风中萧瑟的树叶一般,只是无人敢怜悯她。 望君莫负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