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也只能让这些无事的女子们去猜。璧瑾在回宫的路上,正好碰见盛天瑞,今天的他身着稍稍轻松的锦袍,没有夸张的龙纹,也没有耀眼的金色,交领是朱红色的织锦,上衣玄色,下摆朱色,外袍上绣着日月星辰,佩绥挂于腰间。
随着他的龙形虎步,金玉相撞的声音也是恰入其分。他身后跟着长长的一队内侍,为他安前马后的是苏培尚,这种帝王的气势就像狂风刮起沙尘。
但凡经过的宫女太监都要跪下来,把头埋起不准惊扰帝驾,也不可偷瞄帝尊。
璧瑾一袭红衣立在长长的通道中央,眼睛盯着前向带着风雨雷电而来的男人。风掠起红纱,练起长发,如此一画。
盛天瑞的眸子含着怒恼而来,他倒要看看,前面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才向自己下跪行礼?
越来越近的相距,璧瑾只是微微的垂下头,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会害怕盛天瑞的眼神。
苏培尚大喝一声:“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璧瑾抬起头,一双明澈的眼睛盯住苏培尚,只见好看的眼睛闪过阴森的冷光。
盛天瑞半举手掌,示意苏培尚不要多话。苏培尚只好退到盛天瑞的身后,一副看主子如何收拾无礼狂妃的样子。
“只要你求我,我便向你行礼。”璧瑾的粉脸上泛起好看的笑颜,最可惜的是那几道疤痕遮盖了她本来的明媚。
盛天瑞诡魅的牵起嘴角,抛给璧瑾的是一个无视的嘲笑。
忽然,他迷人的双眼布满了恐吓,一只手握住璧瑾在额前拔发的玉指,狠狠的提起,差一点,就能把璧瑾整个人提在半空荡秋千。
“干嘛?要示威呀?”璧瑾吓了一跳,好在脚尖还能踮在地上,死要面子的她当然不能向盛天瑞服软。
“怕了?”盛天瑞就像阎王一样邪气怪重的问她。
璧瑾干哈哈的笑了两声:“我可是君子山的霸王花......。”
啊~啊~........
璧瑾还没来得及隆重的介绍自己,只觉得手腕发出咔咔的响声,痛得她惨叫不停。
最后歪倒在盛天瑞的怀里,耳边传来他冰凉的话音:“朕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他的嘴角忽然牵动,邪气十足的指着璧瑾补充:“喔对了,长得丑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话完,盛天瑞就将她一把推开,娇弱的璧瑾无力支稳,狠狠的躺坐在了地上。仰头看去,是盛天瑞睨视天下的冷傲。
璧瑾咬紧下唇,只怨强悍的灵魂附在了娇弱的身体上。要是换作从前,这种亏她也不会吃。
她坐在地上,望着长长的通道,心里多数是有些感慨。刚才跪着的宫女太监都纷纷起身,各走一边,各做各的事情。她回头看着盛天瑞离开的方向,想起这霸道的皇上,肚子里的气已经超负荷,几乎要爆炸了一样。
璧瑾从地上爬了起来,甩甩好看的飞飞袖,迈着一拐一拐脚步行走着,嘴里一直自言自语。
说她长得丑?简直就是鬼扯。要不是一年前她被人调换了身体,自己那天生丽质的美貌不知会迷死多少人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谁要是对她不敬,她就敢对谁要命。
抱怨了一路,不知不知觉的就走到了流华宫。
皇后身边的那宫女连锁办事非常快,璧瑾刚进门就见六个奴才候在那里,领首的是连锁和内务府管事公公。
“皇妃娘娘金安。”连锁和一众奴才向璧瑾福了福身子。
“皇妃娘娘,这个六个宫人都是表现最好的,是奴婢专门挑给娘娘放在身边使唤的。等到了明日,内务府会再拨二十个过来充填空缺。”连锁笑盈盈的向璧瑾解释着。
璧瑾淡淡的扫了一眼六人,怎么看都不像什么最好的,六个人生得不好看也罢了,可璧瑾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哪里灵活好使。
“哟,这宫里真是缺才啊!最好的也就如此,那最坏的是不是就像你们俩一样?”璧瑾锋茫毕露,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连锁和掌事公公互看一眼,心里都明白璧瑾这挖苦的语气。
璧瑾觉得,身边留着太精明的奴才也无用,倒不如这些呆呆木木,思想简单的奴才来得好。
“罢了,如果都像你们这样的奴才,我还不如留下他们,心里眼里都舒服。”
连锁和那内务府的太监灰溜溜的离开,走出流华宫,憋了一口气的两人才嘀咕璧瑾的狂獗。
流华宫
璧瑾坐在白玉镂雕的卧椅上,看着两个太监四个宫女,心里既是生气又是怄恼。她想了想,最后把那些饶舌的名字都改了。
两太监改名为东风,北雪。四宫女改名为冷月,银星,艳阳、微云。
到了接近黄昏的时候,苏培尚领着六个宫女来,她们手上都端着托盘,托盘上都是精致的首饰和华丽的衣裳。
据苏培尚交待,这身华丽的行头是为明天百花宴准备的。
第二天,冷月、银星为璧瑾梳妆,这两个人果然是笨手笨脚,挽上去的头发,只要动作稍微大点,精美沉重的头饰就会掉落一地。
最惨的是艳阳和微云俩个做的好事,她们匆匆的端了一碗汤走来,正好踩在了铺地的拖尾长袍,身子向前一倾,整碗汤就泼在了蓝色的锦袍上。
随着这一身尖叫,紧跟着送水的微云也一盆扔在地上,溅起的水花都开在了璧瑾的华服上。
四个宫女跪在地上,又是大声啼哭又是大喊饶命。
璧瑾捧着脸,一副崩溃的样子坐在铜镜前,此时些刻,真是狼狈的没有原形。
东风和北雪在门外催了好久。
“娘娘,时辰不早了。”
“娘娘,百花宴是太后娘娘设立的,如果去晚了是会被降罪的。” 驭灵皇妃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