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瑾发现眼泪能治愈心痛之症,高兴的跳出读灵幻境。她命狐太子把人送走,也不想知道她那个姐姐如何?
狐太子只好把荷影又扔进箱子,悄无声息的送到了武家。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没人知道,璧瑾在天赫城做了几件大事,没事的就时候就跑到别人的家中,要么抓几个小孩吓吓,要么逼几个妇女哭一哭。她们的眼泪大多是恐惧的,对璧瑾的心痛之症毫无用处。
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是眼泪,有些却能治病,有些却只能加重病情?
天赫城近来也不大太平,出了璧瑾这档子事情,宫里也出了一些大事。流止开始用活人祭祀魔头,以此换取封清雅的重生之法。
大家好像都麻木了,也不知道这流止是深情于此,还是无情于此。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可以随随便便的抓百姓入宫,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推进死亡之地。
璧瑾向来也不管这些闲事,不管天赫城闹成怎样,她执著的依旧只有眼泪。
有一天,客栈里来了一个女了,看上去很面熟。璧瑾盯着她打量了一番:“是你在找我?”
早前就得知有个姑娘在找她,她自醒来以后,前尘往事忘的干干净净,面对以前的人和事,她显得比较无知无觉。
来找她的人也不是什么奇客,就是三十年前大名盛极一时的绮罗。她得知璧瑾行刺银国皇帝的消息立马赶到极北,结果发现冰封已毁,就知道她逃离了极北。
找了整整一年,终于让她找到璧瑾的落处,还知道她有心痛之症,只有眼泪才能缓解的一种疾病。
“借一步说话。”绮罗心事凝重。
璧瑾把她带到厢房,与她会面,绮罗本早就看准了时机,她知道狐太子被璧瑾派去打听事了,才敢单独与璧瑾谈话。
璧瑾自认为整个辰苍没有几个人敢跟她交手,眼前的这个绮罗姑娘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从头到尾也都松懈的对应。
“你是什么人?”璧瑾坐下来,对绮罗这个熟悉的陌生人有几分好奇。
“看来你忘的人和事也包括我。”绮罗抿唇微笑,这一切也是她意料之中的,她继续说:“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记住,我此翻来是给你指路的。”
璧瑾没有说话,她到想听听这个绮罗想打什么主意?
“我知道你患有心痛之症,我这里有一瓶丹药,必要时可以服一粒,能缓解心痛。不过这药比较邪性,吃多了会走火入魔,并非长远之计。我知道你对眼泪有一种喜欢,对于你这种病我也查过典籍,心痛之症乃是心结所至,这心结只要遇到极喜或是极悲的眼泪方过治愈。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璧瑾这时才对绮罗另眼相看,没想到她一语中的。
绮罗笑着说:“其实你也意识到眼泪可以治病,但是,这种极悲极喜之泪都要发自心内,来源于情感的才有效果。你抓了些孩子恐吓只会让他们增加恐惧,恐惧之泪对你的病毫无益处。”
璧瑾安静的坐在对面,绮罗的话不仅说的有道理,而且分析的也相当明白清楚。她开始相信绮罗的话,也开始接受她的建议。
“什么样的眼泪才是发自内心又富有情感的?”她终于开口问,从不相信外人的她,竟会选择相信绮罗。
绮罗站了起来:“你以读灵师的身份游走五国,自然会有人找你解开不能解的谜团,也有人愿意用眼泪交换人死不能复生的遗憾。”
璧瑾是聪明人,知道绮罗的用意。读灵师,这么新鲜的身份倒是有些意思。
绮罗离开了九国,只叫璧瑾要保重自己。那时候,璧瑾觉得远去的女子好生亲切,可是她又不告诉自己她叫什么名字?又是如何认识她的?为什么要帮她?
璧瑾得到绮罗的提点,开始树立一个新的身份和形象,五国最强读灵师。
她接的第一宗事,就是天赫城武家的。
天赫城座南有一处风水好宅子,璧瑾把这里买了下来,准备小住几日。
这天,武家的人上来敲门。狐太子打开门,问他们要干什么?这些人只说是奉了武老爷的命来请璧瑾过府读灵。
璧瑾走了出来,她是有身份的人,岂是几个下人就能请动的。她说:“如果武老爷有诚意的话,就叫他今日子时挑十七盏红色灯笼过来。”
武府的人听了,觉得诡异不说,还莫名奇妙,请不到人自然是打道回府,把璧瑾的那翻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武家的人。
武家的人果然是有诚音的,夜里子时,武元奉了父命,带着十七个院里的人手提着红色的纸灯笼从长街绕巷走来。
这一路红灯飘过,好似一道幽灵飘飘而来。
璧瑾坐在屋里,狐太子从屋顶飞落下来,一身轻功好是了得,他坐在璧瑾的对面:“瑾姐姐,你真打算去武家啊?”
璧瑾点了点头,她当然要去,只要有极悲之泪,找到治病的眼泪才是最重要的。
狐太子蹙起眉头:“可是瑾姐姐,我听说武家并不太平,闹鬼!”
璧瑾扣着杯子,好像在琢磨什么似的,她淡淡的回答:“要是太平,他们也不会请我了。若是没鬼,我也不感兴趣。”
不一会儿,武家的人来到门外,听到几声叩门的声音,璧瑾的嘴角上扬起一道弧线,她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狐太子立马跑出去开门,开门的瞬间,简没把他吓疯掉。一盏盏红色的灯笼,在这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也太诡异恐怖了些吧。
民间有一种传说,晚上带着红色的东西是招鬼的。
璧瑾披了一件水蓝色的风衣走来,看到门前灯笼齐全,说明那武家的人也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武元是武家二公子,身高七尺,而且长得文雅俊秀。他对着璧瑾有礼的一鞠躬:“瑾姑娘,我奉家父之命特来请姑娘过府读灵。”
狐太子突然插嘴:“瑾姐姐说要你父亲来的,他怎么派你来了?”
“家父抱恙不能前来,还请瑾姑娘不要介意。”
“是被鬼吓的吧?”璧瑾冷冷道。
武元的脸色一灰,没有说话,因为璧瑾说的都是事实,那武老爷就是被鬼吓的。
“走吧。”璧瑾突然开口。
这大晚上的,璧瑾不好好在家睡一觉,居然要跑到武府去读灵?狐太子也不懂她了,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呀?行事果然诡异,不同于常人!
来到武家,一派阴森的感觉袭上心头,狐太子都开始搓搓手臂:“唉,这么大的府上怎么阴气如此浓重?”
璧瑾环顾四周,气氛尤其不同,想是前来闹事的不是普通的厉鬼。
进了武家大殿,武老爷拖着病弱的身子来见璧瑾,说起来,眼泪就纵横满面。
他说,武靖起死回生了,但不知道究竟是人还是鬼,反正来的那天狂风啸啸的吹,树叶落了一地,纸糊的窗子也吹破了。
住在府上的荷影也是在那天夜里掉起了池塘,池塘并不深,值夜的人发现后就把她救了上来,之后,荷影就疯疯癫癫,语无伦次了。
狐太子又搓了搓手臂,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到底是不是鬼怪所为呢?这个还要看看璧瑾怎么说。
璧瑾走到屋外,四下阴气浓重,却又找不到半点可疑的鬼怪。
她扎破手指,一滴血落在了地板上,荧光一现,她看见一个白衣公子站在门前,脸色苍白,神情冷漠。
他是武靖,三公子。
“你既是往生之人,又何苦留恋人间?”璧瑾站在原处冷冷开口。
武靖没有说话,人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天际。他有点畏惧璧瑾的气场,毕竟她曾是一级渡灵师,常与鬼灵打交道的。
武元看见了武靖的真身,心上惶恐,他奔到璧瑾的身后:“姑娘可有办法治住他!”
“我当然有办法,不过,我要一样东西。”璧瑾转过身,她指着武元的眼睛:“发乎于悲的眼泪。”
璧瑾她从来不开玩笑,可是她说出这样的话,在别人听来都是玩笑。武元拍下胸脯说:“没有问题,眼泪姑娘想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能把家弟治服,让家父快点好起来,姑娘要什么,武家都会给。”
璧瑾不会多说一些眼泪的事情,只要同意交易的人,事成之后,她都会有办法拿到承诺中的眼泪。
于是,璧瑾读到了武靖的生前,解开一个人的执念无非是过去的一件事,解开一个鬼魂的怨念也莫不生前一个人或一件事。
梅雨霏霏的季节,武靖才华横溢,整个天赫城的人都认识他,说起他,都赞叹他不仅俊美,而且才华第一,不论诗画,还是声乐,哪怕是剑谱也知其一二。难怪他十六岁就被确认为武家继承人。
流止对武家下了一道旨意,着令武靖在三十岁前进入蝴蝶园林居住,从此继承守护蝴蝶的使命。
城头,有一家风月楼,无非风月,不过是对酒当歌,聚结了一些才子佳人,文人雅士。
武靖那样的风流人物怎么会少去那种地方呢?他的朋友可设了一桌大宴等着他去谈文论诗。
那一天,风月楼来了一个姑娘,她叫禾影,一身素雅却引人注目的锦色宽袍,她坐在筝前,玉指挑拨着一根根弦,弹了一曲时下最流行的——顾相思。
她不是风月楼的姑娘,却是江家大小姐来这里找热闹的。
她行事非常,从不把闺门女子的那套放在眼中。谁说女子不可抛头露面?谁说女子不可来这风月之地?
她扔下三百两银子给老板娘,好看的凤眼盯着武元的桌子,微微笑道:“老板娘,本小姐要同那位公子对诗,去把他请过来!”
老板娘看着银子,眼睛发绿,她刚捧到银子,回头看了看禾影指的那桌。
那个人可不得了,几乎是散尽千金也难以请动的人物,那是天赫城最有名的靖公子,所有女子都对他望尖莫及,而且,他是皇上亲点了的下一任蝴蝶园主人,身份尊贵,岂是别人想见就能见得?
老板娘恋恋不舍的放下银子:“哎哟,姑娘是为难我了,对面那位可是天赫城的靖公子,奴家可不敢去请。”
禾影扫开银子,张扬起身,她走到武靖的桌旁,旁边几个男人都惊的后退。
这不是天赫城闻风丧胆的江家小姐吗?
她虽然美丽,但有克夫的煞命。她今年正好十七岁,从去年十六开始相亲,一共克死了十个男子。后来,江家要意把她许给煞气最重的刽子手。
没过多久,刽子手也死了。
自此以后,天赫城再没有人敢娶她,不管她生得有多漂亮,也不管她江家多么显贵。
江家也没有打算给她寻找夫家,她也不想待在家中绣花待嫁,也不学什么大家闺秀藏于家中。
都说她沦落了,可她又算什么沦落呢?也不过是在找一种生活的方式罢了。
武靖有所耳闻江家小姐禾影克夫之事,也听说过江家小姐喜欢流连风月之地。但从未见过她的本人。
“姑娘这是?”武靖有些迷糊,眼前这姑娘真是大胆,竟然掀袍坐于桌上。
江禾影的豪气不输任何男儿,她媚骨天成,凤眼微微一眯,绯色的唇角一掀:“公子长得好俊啊,可否陪我小酌一杯?”
禾影拿起杯子,已经容不得武靖拒绝。武靖见惯了知书达的美人,像这般豪爽的女子可还是第一次见。
他温雅的拿起杯子,与她轻轻的一碰。
禾影一饮而尽,笑着问:“公子叫什么名字?”
武靖笑了起来,放眼整个天赫城谁不认识他?为何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武靖。姑娘叫什么名字?”
是啊,他是天赫城武家三公子,名声在外。可眼下这个位姑娘,他却不知道是哪家小姐?离经叛道,却是异常个性的奇女子。
禾影也笑了,她这离经叛道,臭名昭著的江家小姐,居然会有人不认识她呢?
“江禾影。” 驭灵皇妃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