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夜正擎就站在塔克夫的身边,所以夜正擎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杨父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他非常清楚,杨父心里也恨极了塔克夫,只是不屑骂塔克夫而已。
“叔叔阿姨,杨琳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您二位?”夜正擎这时突然问。
叔叔冷冷地回答道:“没有!”
“连书信也没有给你们留下吗?”
“都没有!”
“那她的行李还在吗?”
假如她的行李还在的话,那就说明她并没有离家出走,又或者说,很快就会回来了。
但令人失望的是,她的行李已经不见了。
杨父突然软下了态度,微微抬起眸子,两眼直视着前方,神情显得有些恍惚:“她的行李已经不见了,是被她带走了,她是真的离家出走了,连声再见也没有和我们说,就这样子走了呀!她实在是个傻孩子,是真傻呀!有什么事也不告诉我们,总是一个人闷在心里头,唉!说起来都怪我这个当爸爸的,我应该把她看牢点的,都怪我……”
杨父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凄凉,让在座所有的人听了都忍不住悲叹。杨母听了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爸,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根本就怪不得你,要怪就得怪我,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有保护好咱的女儿,让她背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给欺负得那么的惨,呜呜……我现在心里是真的恨呀!”
说着,杨母又狠狠地瞪了塔克夫一眼。
看样子,今天这个话题是没完没了的了。
夜正擎之所以带塔克夫来杨,纯粹是为了想要从杨家找到杨琳的行踪,哪怕杨琳走之前给她的爸爸妈妈留下了话,又或者留下了信,都能够给人一丝希望,可是现在,什么希望也没有。只能硬着头皮默默的听两位伤尽了心的父母痛斥。
等到杨父和杨母痛斥完了他们俩,他们俩才拖着沉重的身子离开了杨家。
路上,他们两个人一直沉默不语,好长一段时间,气氛都处在尴尬和僵硬之间。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把车子开到了医院。塔克夫由于一直默默地低着头,并不知道开去的方向原来是医院,直到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他一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医院的大门外。
一想起医院里那个疯狂的女人,他就忍不住感到害怕,肩膀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下车吧,”夜正擎叫道:“我先把车子停好,等会再上去。”
塔克夫摇了摇头:“我不想看到她。”
“佩吉妮?”
“是。”
“为什么?”
“……”塔克夫没有回答。
实际上,这个问题根本就用不着问,因为就算不回答,也应该知道答案的。如果说以前的时候,塔克夫曾深深地爱过佩吉妮,哪怕是他们后来分手了,他也仍然保留对佩吉妮淡淡的喜欢,又或者说,即便已经失去了喜欢,也并不讨厌对方,可是到了现在,他对佩吉妮的感情已经再也不能用单纯的讨厌这两个字来形容了,他简直对她恨之入骨,可在恨她的同时,他又觉得自己残忍和不应该,因此,比起任何人来,他最恨的人还是他自己。
见塔克夫没有回答,夜正擎也没有继续就那个问题问下去。夜正擎心知肚明。
过了一会儿,夜正擎又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塔克夫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要寻找杨琳,却又不知道杨琳的下落,谈何寻找?
夜正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是男子汉的就不要扭扭捏捏,犹豫个不停的!”
塔克夫又何尝想要犹豫呢?只是他实在没有办法罢了。
“唉!”塔克夫突然哀叹了一声。“正擎,我现在心里已经有够烦的了,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取笑你?呵!”夜正擎冷笑道:“我才没那种心情呢!塔克夫,我告诉你,杨琳离家出走这件事情和你有莫大的关系,就算她的爸爸妈妈没有要求你把她找回来,就是你自个儿也要快点想办法找到她。”
“我当然想要找到她了,可现在问题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能去哪里找她。这不相当于你们Z国人说的,什么在大海里捞针嘛!”
“那么,你更加要好好想想,她能去哪里了。”
“她能去哪里?”塔克夫歪着脑袋想了起来。如果这要是在M国的话,他倒会知道她平常会去哪里,可这里是Z国,他对这里并不熟悉,而且来到这里之后,他几乎很少和杨琳在一起,如果要是想在Z国寻找一个人的下落,他根本就无计可施。
夜正擎大概是理解了塔克夫的困扰,摇了摇头:“算了,看来你也不知道她能去哪里了?”
塔克夫惭愧不已的微微低下了头,有些心虚地说:“如果这要是在M国的话,我倒会知道她会去哪些地方平时,可这里是Z国……啊——”话说到一半,他猛然想到什么似的,瞳孔立马放大:“你说她会不会是回M国去了?”
如果杨琳要是真的回M国,那么,就算他们俩在这里找半天也不可能找到的。
夜正擎闻言连忙调转车头,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了。
到了机场之后,夜正擎和塔克夫连忙下车,几乎跑一般的冲进候客厅里,在茫茫人海当中,他们只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乌黑的脑袋,一个挨着一个,插肩接踵,却没有一个是他们要寻找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光从背影看,还以为真的是杨琳,害得塔克夫高兴得连忙拉住那个人的手,那个人被吓了一跳,猛的转过头来,塔克夫这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个背影和杨琳相似的陌生女孩。
塔克夫大感失望,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心情说了。
那个陌生女孩莫名其妙的瞪着他,嘴里咒骂道:“打我干嘛呀?真是神经病!”
塔克夫默默地低着头,没有吭声。
那陌生女孩见状,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像避瘟神那样逃也似的走了。 影后妈咪总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