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不语,眼神愧疚的盯着关雁尔。
关雁尔从未对权宸远说过那样的话,她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声音略带别扭地说,“我说的哪里不好吗?”
权宸远知道关雁尔这是害羞了,但他仍旧对刚才发生的事有点愧意,“对不起。”
他的语气真诚,修长的手指试图掀开埋住关雁尔头的被子,但被子里的那人手猛的抓住了被子。
关雁尔眼眶里的泪水都在打转。
她知道权宸远一直是那么的高傲,是让她骄傲的男人。
但他,竟会给自己道歉。
权宸远手指尖稍微加重了力道,却听到被子里的人在抽泣,可怜的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
“不要哭了。”他整理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有点举手无措。
权宸远叹了声气,自己这辈子都感到无力的事情,无非就是关雁尔的哭声。
但被子里的人,仍发出一阵阵抽鼻子的声音。
关雁尔哭声越来越小了,抓住被子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权宸远轻轻的拉开被子,被子里的人眼睛红的就像一只兔子一样,惹人怜爱。
他带有细茧的指腹轻柔的擦出还残留在关雁尔脸上的泪痕,关雁尔同时也并没有拒绝他,任由他抚摸自己的脸。
“我是被宫逸凡绑架的。”关雁尔脸上的泪痕已经被权宸远全部擦尽,她咳了咳声,声音略有点沙哑,就如那坏掉的铜铃一样。
权宸远将手中温热的水送到关雁尔的嘴边,一只手去抓住了她未输液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他一定不会伤害你。我本想,等伤好了……”
不等权宸远说完,她咽下了一口温水,声音也清脆了不少,“我和谁,在一块都是不快乐的。”权宸远微微一愣神,他并不清楚关雁尔的意思,
身下的疼痛已经好了许多,她慢慢的转了个动作,“除了你。”
眼神真诚又爱意浓浓,她眼中的皓月星辰,全部映射出来权宸远。
权宸远细长深邃的眼眸,柔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她,“我也是。”
没想到,等权宸远说这句话,关雁尔的杏眼内反倒再次眼泪汪汪了。
权宸远不忍扶额,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容易感动,“不许哭,只需在我身下的时候哭。”
他说完以后立刻想收回,可是说出去的话哪能收回啊。
关雁尔反倒哭的稀里哗啦的,还微微冒着鼻涕泡。
“你别哭了。”权宸远无奈的不行了,他商场上心狠手辣,却败在了一个比自己矮一大截的小姑娘身上。
关雁尔泣不成声,她一边抽泣一边说,“可是你这样子怎么在我身上啊?”
他万万没想到,关雁尔再次嚎啕大哭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他捂住关雁尔的嘴,“我又不是不可能好不了。”
通红的大眼眨了眨,又再次丸成了月牙状。
权宸远邪气的注视着她的大眼,“好不了你可以在我身上动。”
关雁尔连忙拍点那只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迅速转身。
“睡了。”,她声音如潺潺流水般,传入权宸远的耳朵里。
可是背对着权宸远的关雁尔,却早已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那红晕更是为她增加了一丝丝的可爱。
北欧的天气总是那么的荒凉和干冷,她盖着一床单薄的被子微微发抖,毕竟也是刚生育完的人,身体还未完全恢复。
权宸远感受到被窝内的人瑟瑟发抖,他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些。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左右,自己应该去做复了。
关雁尔听着几声机器响声后,便听到背对着自己的轮椅转动了起来。
“好好睡。”权宸远轻声说,怕吵到看似已经熟睡过去的关雁尔。
随后又是一阵轮椅转动和门开又关上的声音。
病房内已空无一人,室内温度也不是刚才的那么的冷。
她这半个月在宫逸凡的别墅内睡的很不好,她呼叫了护士。
“小姐,可以帮我拔针吗?”
呼叫那头立马应了下来,几分钟后就进来了个护士。
拔掉针管的一瞬间有一丝丝的疼痛感,她抽了一口气。
随后便缩成了一团,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她醒的时候,纪武纪岚把宝宝送了回来也走了,病房内只剩下关雁尔和权妈妈。
关雁尔揉了揉眼睛,环视了下四周。
只有权妈妈在逗沙发上的奶豆和奶糖,奶豆和奶糖玩的不亦乐乎。
关雁尔费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害羞的看着权妈妈。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麻烦您了,伯母,还要您帮我照看奶豆奶糖。”
权妈妈反倒摆了摆手,她很喜欢两个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和我客气啥呀,再说我很喜欢孙子跟孙女儿。”
关雁尔缓慢的从床上下来,拖着略微沉重的步伐做到了沙发上。
可这行为却刺激到了权妈妈,权妈妈放下手中的儿童玩具,想把关雁尔重新扶回床上。
“伯母,我不要紧的。”关雁尔反倒不在乎,实在是老一辈人的思想太落后。
权妈妈语重心长的开口,“雁尔啊,这生育后的女人不好好恢复可是会落下病根的,诶,你不要觉得我说的没什么用,这女人啊产后恢复的不好,可是会早早的就人老珠黄的。”
关雁尔微微扶额,但她也不好说权妈妈什么,就准备顺了她的意思。
权妈妈一看关雁尔没在说什么,搀扶住她的胳膊,“太瘦了,多吃点肉。”
关雁尔笑了笑,“好的伯母。”
她在权妈妈的搀扶下重新躺在了床上,她刚躺下,就听到了一阵开门声。
权宸远做复健回来了,他腿部的微微刺痛和眉间的皱起表示着恢复过程的艰难。
关雁尔有点心疼了,“不要太累了。”
权宸远笑了笑,这三个多小时的复健已经让他身心俱疲。
权宸远在权妈妈的搀扶下躺到了关雁尔旁边的床上。
他缓缓的开口,“等我站起来了就回国结婚吧。”
听过结婚这两个词,对于失去记忆的关雁尔是又陌生又期待。
但她强忍着心中强烈的盼望,“你彻底好了的话我就答应你。”
权宸远当然知道结婚这两个字必定是少不了求婚这一过程的,他眉目间充满了惆怅。
天知道,他是多想和全世界宣布这是他的妻子呀。 恶魔大少不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