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裳嘴角上扬,一边的女尼也来到云霓裳身边,双目紧闭,有节奏的敲击着木鱼,不一会儿又睁开了眼睛,朝着云霓裳笑了笑,云霓裳双手合十,亦回复了女尼一个佛礼。
云霓裳的嘴角上扬的更大,转过身扬声对着底下的人道:“祈织完毕。”
众人长呼一口气,似乎觉得今日这场祈织典礼压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祈织终于完毕,按耐不住的众人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自己平日交好的各家夫人,三五成群的又离开了。
云霓裳看着众人离开,偌大的蚕厅只剩了云霓裳和庆王妃瑞王妃三人,庆王妃正嘴角含笑的现在高台底下,看云霓裳下来了朝着云霓裳笑笑,“我同沐王妃一起离开吧。”
云霓裳看了一眼还失魂落魄的瑞王妃,点点头,笑着说了声好。
二人挽着胳膊离开了蚕厅,云霓裳疑惑的问庆王妃,“姐姐可知我那桑篓中的东西去了何处?”
庆王妃笑笑,“沐王妃若是问妾身你采摘的东西去了哪里,妾身不知,若是要问别人给你的东西,在妾身这里。”说着,庆王妃从自己袖口里取出了一把竹叶,竹叶可能是在袖子中时间久了,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清亮,就连叶子都卷了起来。
云霓裳接过那些竹叶,问道:“姐姐可知是谁要陷害于我?”“
庆王妃指了指蚕厅方向,云霓裳愈加不解,她同瑞王妃无甚交集,就连墨夜行同瑞王,虽说是兄弟,却也不甚亲近,根本不可能会同他们有什么恩怨,云霓裳实在不解为何瑞王妃会陷害于她。
庆王妃一副你有所不知的样子看着云霓裳,说道:“她惯来喜好掐尖,又有着极强的好胜心,此次父皇安排你祈织,她心有不服很是不忿,可有无可奈何,只得做些小动作给你使绊子,只叹她费尽心思爬高上低才采摘得来的那一篮子桑叶了。”
云霓裳笑笑,“姐姐对于父皇点我祈织可有什么想法?”
庆王妃一愣,不成想云霓裳会这样问,“沐王妃久居京城,又常随母后祈织,耳濡目染自然懂得,我等甘拜下风,并无意见。”
云霓裳只觉得庆王妃说的都是一些漂亮的场面话,这下都是打发外人的,作为当事人来说,她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云霓裳歪头看着庆王妃,言笑晏晏,状似不经意,又状似开玩笑的问道,“姐姐可也心有不忿?”
庆王妃又是一愣,显然是被云霓裳的话惊到了,她实在想不到云霓裳竟然会这般直白的问出这个问题,急忙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我倒是觉得你是最合适的。”
云霓裳笑笑,庆王妃所说,孰真孰假她都不愿意去分辨,便笑了笑应下了庆王妃的这番话,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才渐渐远离了这个话题。
蚕厅里,瑞王妃靠在蚕桌上看着那个不大的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蚕看了好久,都不见蚕蠕动一下,也不见桑叶消失一点,时间就这样流逝,一直到太阳西斜,蚕都未曾碰过那些桑叶。
第522章上元佳节
初一那日的事不知怎的就传到了墨明垣的耳中,约摸是出了上旬,墨夜章墨夜闱等人还没有带着家眷返回,墨明垣便在一日召见了墨夜行等三个皇子,还有云霓裳等一干女眷。
墨明垣并不知道云霓裳的桑叶莫名其妙消失的事情,只问了那日都发生了什么,在场的三人都不能说些什么,还是青莲开了口,“那日有宗妇怀疑沐王妃并未采桑,章王妃说不如让沐王妃给大家拿桑篓看看,是庆王妃上去检查的,出了这么个小插曲,旁的一切都很好。”
墨明垣一脸怀疑的看着云霓裳,云霓裳点点头,“臣媳那会儿有些紧张,竟让底下的人误以为臣媳没有采桑,是臣媳的不对。”
墨明垣点点头,又问青莲,“可还有什么?”
青莲笑笑,“别的就没有什么了,倒是蚕王……”青莲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云霓裳,这一看将云霓裳的心都提起来了,唯恐她知道桑叶的事,却不料青莲话锋一转,“许是沐王妃的缘故,蚕王似乎很是喜爱,桑叶食用的都比往年多了,想必会多在织神面前美言几句的。”
听了青莲的话,墨明垣赞许的朝云霓裳点了点头,又吩咐青莲道:“沐王妃这次做得不错,你如果去珍宝阁看看有什么稀罕玩意儿,给送到沐王府。”说罢又看了看庆王妃和瑞王妃,也是一脸笑意,“庆王妃和瑞王妃临危不惧,值得表扬,青莲也看着赏些东西,以资鼓励。”
青莲笑笑,说道:“都听皇上的。”墨明垣又摆了摆手,示意青莲下去,青莲又朝着众人行了礼这才小步轻盈的退了下去。
墨明垣要留墨夜行几个皇子说会儿话,云霓裳便和庆王妃一起识趣的退了下去,瑞王妃本来还想在墨明垣面前讨巧卖乖,看云霓裳和庆王妃下去了,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云霓裳和庆王妃下去了。
出了正殿,瑞王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沐王妃得了父皇的赏便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这可不是为子辈该有的礼仪。”
云霓裳微微蹙眉,她并不觉得自己同瑞王妃有过有过什么不对付,可瑞王妃这样处处针对于她,着实令她心有不爽,便不再忍让,回讽道:“瑞王妃明知父皇同王爷们有话要谈,还不识趣离开,实在有违女子礼节,竟然平白抹煞了我皇族风范。”说着还叹息着摇摇头,一脸惋惜的看着瑞王妃。
云霓裳本就是个牙尖嘴利的人,这瑞王妃不过是有些子小聪明罢了,先前云霓裳不理她只是不愿同她一般见识,若是云霓裳真枪实弹的同她对上,只有说的她无话可说的份。
瑞王妃看着云霓裳满脸惋惜的样子,只觉得是在讥讽她,就连在一旁不语的庆王妃也让瑞王妃恨上了,瑞王妃指着云霓裳语无伦次,“你……你……你……欺人太甚!”
云霓裳抱着手臂靠在殿中的柱子上,耸耸肩膀,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难不成瑞王妃蛮不讲理刁钻跋扈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瑞王妃像是找到了云霓裳说话的破绽一般,冷嘲道:“只怕这州官是沐王妃你自己吧?”
云霓裳靠在柱子上冷冷的看着瑞王妃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的不安生,恰巧这会儿墨夜行墨夜章墨夜闱三人一起出来,墨夜章朝庆王妃招了招手,庆王妃朝同云霓裳告了声罪过去了。
墨夜行走到云霓裳身边,将她从柱子上揽起来,看他面色有也不快,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云霓裳看到墨夜行走过来,勾唇一笑,“无事,刚才在逗一直狗,那狗真是蠢极了,走吧。”说罢目光扫了一眼瑞王妃就同墨夜行一起往前走。
墨夜行被云霓裳的话说的不明不白,他明明没有见到又狗过来,可顺着云霓裳那无意的一瞟,目光终点却是脸涨得通红的瑞王妃。墨夜行将云霓裳又往怀中揽了揽,状似无意的说道:“狗那么蠢,你就莫要逗了,免得伤了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云霓裳笑笑,“无妨,那蠢狗伤不到我的。”
墨夜行无奈的笑笑,那笑容中是无边的宠溺。
两人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一旁的墨夜闱还点头称是,“沐王妃女中豪杰,可不是什么野物都伤的着的。”
云霓裳掩唇轻笑,“瑞王谬赞了。”墨夜行也回以一笑,同墨夜闱告别便搂着云霓裳离开了。
看着二人相携离开的身影,瑞王妃气急败坏,再看看站在一旁方才还夸赞云霓裳的墨夜闱,瑞王妃只觉得怒火中烧,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憋屈的不得了,根本喘不过气来。
回过神来的瑞王墨夜闱看自家王妃一双玉手按在心口,一副心口疼的样子,急忙走过去给她顺着心口,还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瑞王妃瞟了瑞王一眼,若是刚才云霓裳只是让她心里不舒服,那么最后墨夜闱的那句话就是给了她一拳让她口吐鲜血,只可恨这呆子什么都不知道,还胳膊肘往外拐。
瑞王墨夜闱看自家王妃不吭声,还以为没事了呢,又问道:“方才三弟家的沐王妃说逗狗了,你可有见到那野狗?”
若是说刚才瑞王妃只是口吐鲜血,那么这会瑞王墨夜闱的话可谓是又给她的心口狠狠插上了一刀,让她分分钟就能归西。
瑞王妃甩来了墨夜闱放在她心口的手,冷冷道:“倒是很关心她啊,不如同她一家子好了。” 老娘不吃回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