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爷子盯着孙子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从景晟脸上看出任何的情绪起伏来。
“分了?”
景老爷子喃喃地重复道,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斟酌,目光落在景晟身上。
“嗯。”
景晟淡淡地回答。
“为什么?”
虽然自家孙子的为人景老爷子一直很信任的,说出口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但是这一次景老爷子还是不得不疑惑地问一句。
他就不相信前几天还誓死都要维护保全爱护的女人,这一刻说分就分了,这可不像是他印象里的孙子。
“这样子遵从了母亲的意愿,也遂了您老人家的心不是么?”
“理论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不得不担心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什么的不是么?
毕竟你身上肩负的责任可不清不是么?这个家不允许你有任何的意料之外。”
景晟并不作声,在这景家里他早已将情亲的冷暖感受的真真切切了,此刻景老爷子的话在他听来也并不意外。
“那个孩子我也亲自见过,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说实话抛开其它的,我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而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们了,是你们自己没有把握住,
景晟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为景家的将来做些打算,早点儿收拾下心情,赶紧成家,这些年除了那孩子,你可还有其它中意的女孩子?”
“没有。”
“那接下来我就让你母亲给你安排了。”
“不需要。”听闻景老爷子的话景晟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你难道要让景家在你这一代绝后了不成?”
“爷爷,要娶什么样的女人这是我的事情。”
想到自己和凌杉杉虽然说暂时已经算是分了,但是名义上却还有着那层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景晟居然心里微微还有那么一丝庆幸,只要他不点头应允,她这辈子都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的。
“罢了罢了,在今年过年的时候这事情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你母亲最近身体又不是很好,没事经常回去看看她。”
其它的话景老爷子也不多说,只是点到为止。
“嗯。”
“龙门的那事情让你不要插手了,据说你还在调查,这是怎么回事?”
景晟将那罗子言心里数落了好几遍,这丫的和他说过多少遍这些事情不许告诉爷爷的,可他背地里居然敢……
“爷爷,这龙门还在不停的往OM国际帝国集团里安插叛徒,而且是拔掉一个马上又长出来,实在是烦人。”
“他们养出一个拔掉一个不就好了,以你的能力显然可以将这小事处理的干净利落的。”
“可是这治标不治本,假如以后孙儿不在公司了怎么办?这可是奶奶一生的心血将来不管谁坐这位置,我都不希望公司就此没了。”
景老爷子被景晟说的竟无言以对。
“龙门的穆夜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你还是小心点儿掌握些分寸千万别招惹了他踩到他的底线。”
景老爷子无奈,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底气不足,然后也没敢看着景晟的眼睛说,只是转过身背对着景晟的时候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爷爷提起龙门,总是有些躲躲闪闪的意味,但是爷爷的性格向来就好强,怎么都不像会做出让步的人来,这让景晟带上了十二分的好奇试探道:
“爷爷你怕穆夜?”
“说的什么话?”
一听景晟的话景老爷子立马跳了起来,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然后继续说道:“我会怕他,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妄想。
我不想和他撕破脸主要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激动所以景老爷子想都没多想脱口而出的,说完景老爷子就后悔了于是话受了一半就打住了。
这一句半打半的话让景晟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景老爷子的脸上,那目光就像在等景老爷子给刚刚的话做交代。
“那个还不是我这老了,不中用了,三年前你那事情给我的打击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这般折腾了,我不希望在我这最后几年里景家再有任何的变故。”
景老爷子看着景晟的目光多了几分让人看不懂的神情。
景晟很清楚爷爷又将什么重要的信息掩饰了过去,他刚刚明明就要脱口而出的,结果这只狡猾的狐狸在最后一刻反应了过来了,闭上了嘴巴。
看来想从老爷子嘴巴里知道些什么,真的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心里这么想着,嘴巴上却淡淡的笑了笑说道:“爷爷你这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
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让龙门的人吸取教训的,将他们打OM国际帝国集团的主意彻底放弃掉。”
景老爷子因为刚刚自己差点儿就落了自家孙子这设计好的陷阱差点儿就把当年的事情给托盘而出了,这个让他也不敢在多说什么只是笑了下什么也没说。
“OM国际俩家的事情爷爷你放心,这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的。”
“废话,臭小子难道你制造的麻烦,还要我给你擦屁股么?想都别想!
还有我告诉你别把人逼上绝境了,有时候给人留下条活路,给别人留条活路也是给自己留下条活路,知道么?”
“谢谢,爷爷的教诲,孙儿明白。”
“你呀!人啊,不要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的面前,不然到时候会被人掐的死死的,
还没开始就被人找到死穴,这是兵家最忌讳的。
不过这次你和那个孩子分了,这倒也算是件好事,至少你又变成了以前冷静没有一丝感情用事的你了,没有人能影响你的思维判断以及决策了,这是一个作为王者必须有的心里。
你父亲他就是死在这一步上的。”
景晟并不说话,上一代的事情他并不了解,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深爱的女人并不是他的母亲,所以连带他,他的父亲一样的厌恶至极。
以至于从他一出生,他的父亲就迁居去了首都,只有过年过节才能见到那么一次俩次,以至于他六岁的那年连他的父亲都识不得。 岁月尽温柔